“恭喜格格,贺喜格格。”桑桃带头向白苏氏道喜。
白苏氏听着周围宫人们的恭贺,更加是迷茫了。
爷昨日闭目养神,单单留着她一个人,不知所措。最后索性也在爷身边躺下,听着外头的打更声。
约莫两刻钟后,白苏氏小心翼翼的摇了摇胤禛,“爷,差不多两刻钟了。”
胤禛睁开眼,声音很轻,在白苏氏的耳边说道,“将外头衣裳脱掉。”
胤禛的气息轻轻打在白苏氏耳后的肌肤上,挠的白苏氏心痒痒,只当之前是爷累了要休息,现在才开始正文呢。
白苏氏含羞带怯的脱去了外头的衣裳,只留了一件小衣,挨着胤禛躺着。
胤禛也解了寝衣,慵懒地靠在榻上,却是叫了水。
胤禛的每一步都在白苏氏的意料之外。
白苏氏见宫人还行着礼,回过神来。
“起来吧,日后还需要大家一起齐心呢。”白苏氏和颜悦色的开口。
“奴才一定好生伺候格格。”桑桃笑着说道。
桑桃想着白苏格格第一个得宠,日后肯定不会太差,只是胤禛并没有如她所想,后院都很少进。
而且马上就要去畅春园了,胤禛更是直接将白苏氏和李氏丢在宫里,只身去了畅春园。
元馨不会去打听儿子的房里事,康熙带着太后以及嫔妃们去了畅春园,后宫里就以元馨的地位最高。
没去畅春园的还有平妃,平妃历来不管宫务,这宫务也理所当然的到了元馨的手里。
平妃在胤禨夭折后,也病了一场,时常抱着胤禨生前的衣物发呆。她本就不怎么在宫里走动,这下子更沉默了。
早些年,康熙念在仁孝皇后和太子的份上,都会带上平妃一起去畅春园,今年不知怎么的,也没再提起。
按理来说,平妃刚病愈,去畅春园养病更好一些。
毓庆宫里李氏遇喜后不能侍寝,也担心受不得马车的颠簸,不论是太子还是李氏,都挺在意这一胎的,李氏就留在了宫里。
太子便带了刘氏、钱氏两位妾侍去了畅春园,也不知道李氏瞧着刘氏、钱氏得意的模样,心里怎么想。
永和宫里的耗冰大户都去了畅春园,元馨用冰也没不用以前那般抠搜了。
将门窗都关上,只留了背阳的一扇窗透气,屋子里的冰盆堆得冒尖。
元馨坐在矮榻上,身前的矮几上摆着宫中的账册,香薷在一旁给元馨打着扇。
“到底还是手握宫务的好,你瞧瞧,本宫这才执掌宫务,内务府给冰都大方了,往年哪有这么多的冰。”
香薷笑着附和,“可不是,奴才都跟着娘娘享福了,奴才和紫苑姐姐的膳食都好了许多。”
“让那嬷嬷来一趟,本宫有事要交代。”
“是。”香薷将扇子搁下,回了耳房。
“娘娘。”那嬷嬷见礼。
元馨招呼那嬷嬷到身边来,“跟平妃那边的人说一声,替本宫办最后一件事,趁着本宫执掌宫务,也好给她换个去处,林署衡里打理花草也不失是个好去处。”
那嬷嬷则有些不赞同:“她本也没替娘娘办了什么事,不过是个洗衣裳的粗使宫女,替娘娘传了几则消息。若非娘娘心软,她早就染风寒那会就没了。”
“终究是平妃宫里的人,帮本宫传递消息,也是冒了风险的。”
“娘娘心慈。”
元馨合上手中的账册,“平妃自丧子之后便消沉了,本宫也不忍她这般画地为牢,生活还是得有点盼头的,哪怕是坏的。”
“记得做事可不能太明显了,平妃宫中不止有咱们的人,让她小心着点。”
那嬷嬷会意,“奴才明白了,只是奴才觉得平妃应该也是知道几分幕后主使是谁的。”
元馨道:“单知道太子又有何用?有些时候,想不到的人才会让人更死心。”正如胤祚的死一样。
“那个常嬷嬷的儿子,前些日子丢了职,只怕是常嬷嬷还不知道呢。”元馨接着说道。
“娘娘的意思是继续瞒着常嬷嬷?”
元馨露出一丝笑意,“不用瞒,本宫瞧着她这儿子只怕是也留不了多久,让她先庆幸一段时间吧。本宫觉得身边的人亲口承认叛主,可比旁人查出来的要刺激的多。”
那嬷嬷道:“奴才都没想到,莫说是平妃了,谁会认为自小带自己的奶嬷嬷能背叛自己。”
“是啊,也就只有常嬷嬷动手才不会被怀疑,太医、奶嬷嬷都被平妃迁怒了,唯独常嬷嬷全身而退。”
元馨接着说道:“这事就麻烦嬷嬷了,早些办了吧。”
“是。”那嬷嬷领了安排下去了。
粗使宫女们正凑在一堆说着话,红樱刚好带着要洗的衣裳过来了,几人凑在一块洗。
“红樱你今儿怎么来的这般晚?”一个宫女问道。
“是啊,少见你这般喜气的模样,可是有什么好事?”
“我要调去林署衡了,日后就不用日日洗衣裳了。”红樱道。
几个人纷纷恭喜,伺候花草怎么也比洗衣裳强。
一个宫女用胳膊拐了红樱一下,“可是攒够了银两,谋的缺?”
红樱摇头,“是我本家的阿珲,前几天内务府多了个司库的缺,正好阿珲顶上了,便想办法将我换了个去处。”
“真羡慕你,若没这关系,想离开这,只怕是最少要二十两银子才行。”小宫女羡慕了。
若不是红樱阿珲谋了内务府的缺,少不得要听些酸话了,现在却都是羡慕了。
另一个宫女则疑惑的问道:“常嬷嬷的儿子之前不正是任的司库吗?”
红樱并未回应,而是笑着拐了一下距离她最近的宫女,“正巧阿珲还未娶妻,你若羡慕了,等你出宫了,嫁进我族内不就好了。”
“你个小蹄子,竟然敢打趣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几人正想打闹,听见了常嬷嬷的声音,忙站好行礼。“嬷嬷。”
“活都干完了?粗使的丫头也不怕吵到娘娘,还不快些干活。”常嬷嬷厉声道。
“是。”几人行礼之后,又忙碌上了。
红樱洗衣裳的时候,瞧了一眼,常嬷嬷朝外头走了,不是娘娘正殿的方向,想来是去求证他儿子的职位去了。
红樱不敢多看,随即洗起了衣裳,反正做粗使宫女也就这两日了,红樱十分的乐观。
常嬷嬷提心吊胆的回来了,她去内务府打听了,她儿子前些日子就被撤了职,不经有几分担心,是不是太子的手笔。
自从上次洗了胤禨生前的衣裳之后,平妃好长时间没让常嬷嬷贴身伺候,这几日才让她继续近身。
平妃瞧着心神不宁的常嬷嬷,开口说道:“本宫瞧你出去了一趟,可听到了什么,这么心神不宁的。”
常嬷嬷没敢说自己儿子的事情,在平妃的认识里,她儿子应当是还没还清赌债,丢了职位很正常,当不得她这般失神。
“娘娘久不出门,奴才方才得知太子爷的李格格遇喜了,如今宫里什么好东西都可着李格格,就盼着李格格能给太子爷诞下长子呢。”
平妃抚摸衣裳的动作一顿,随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当真是个好消息呀,太子爷都要有后嗣了,本宫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