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一句话将大阿哥夫妻都整懵了,孝期同房?这个真冤枉了啊。
惠妃更是直把矛头对向大福晋,“我儿保清至纯至孝,定然不会做出孝期同房的事情来,肯定是你勾引他的,不知廉耻。”
大福晋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重话,整个人哽咽到都说不话来。
大阿哥见福晋怀孕还被额娘这般指责,有些心疼了,对着惠妃道:“额娘冤枉我们夫妻二人了,儿子从不曾孝期同房,福晋更是守礼,年纪虽小却向来都是庄重的,不曾做出额娘所说勾引儿子的事情。”
说到勾引二字的时候,大阿哥也有些红了耳朵。
惠妃怒道:“她勾着你做出孝期同房的事情,你还这般维护她。你可知道若是孝期同房的事情被你汗阿玛知道了,会如何?”
大阿哥夫妻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儿子当真不曾孝期同房,还望额娘信儿子一回。”
伊尔根觉罗氏也哭着说道:“儿媳知道额娘不喜,但是儿媳的确不曾孝期同房,更不曾做过额娘说的那些事。”
伊尔根觉罗氏脸皮薄,勾引二字实在说不出口。
惠妃见夫妻二人这般反应,心里也狐疑,大概真的冤枉他们了,态度也软了下来。
“你们二人坐下说话吧,额娘也知道你们是好孩子,只是这遇喜的时间跟太皇太后孝期太过临近,哪怕额娘信你们,其他人也会怀疑,要是被太子或者有心利用,只怕以后保清在万岁爷心里的印象都要差上不少。”
胤褆到底是宫里长大的孩子,一听这话大概明白了惠妃的打算。他“砰”的一下站起来道:“儿子不愿意,额娘这可是儿子的第一个孩子,说不准就是嫡长子,儿子要保下他。”
伊尔根觉罗虽然年轻,没经过事,却不是个蠢的,她也琢磨过来惠妃的意思了。“儿媳知道额娘一直不喜欢儿媳,额娘要是看儿媳不顺眼,自然可以给爷找更好的侧福晋,但是额娘不能动儿媳的孩子。自成婚以来额娘一直催,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额娘却想让儿媳拿掉。”
说到伤心处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大阿哥心疼福晋,轻声喝道:“福晋浑说什么,在爷心里福晋就是最好的。这个孩子爷自然会护住的。”
惠妃被伊尔根觉罗氏一通话说的,真是又怒又羞。“本宫怎么苦心积虑的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很有可能成为有心之人利用对付你的工具,你怎么就看不明白。”惠妃拍着矮几痛心疾首道。
大阿哥道:“若是儿子连个未出生的孩子都护不住,那额娘所求也是个笑话。要是儿子为了额娘所求之事,却要以自己的孩子为工具,儿子都觉得耻辱。”
“福晋,咱们回府吧。”胤褆扶着伊尔根觉罗氏就准备回大阿哥府,平日里伊尔根觉罗氏顾全大局,肯定不会这么不给惠妃面子,但是今日惠妃要拿掉她好不容易有的孩子,她也顾不上那么多的体面了。
夫妻二人离开后,徒留惠妃一个人,惠妃气的又摔了一组茶盏。
大阿哥夫妻回府后没多久,惠妃还没想好对策的时候,大福晋遇喜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便传遍了皇宫。
康熙也听说了,倒没有往孝期同房上想,高兴的很,大阿哥成婚半年多了,大福晋遇喜,他离当玛法不远了。
毓庆宫里索额图正在跟太子商量此事,索额图准备安排人在朝堂上参大阿哥一本,太子却不想。
索额图劝说了太子好几次,太子都没同意,太子此刻不过是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太子和大阿哥的斗争远远没有后期那么激烈,彼此杀红了眼。此刻的太子还是有些念着兄弟情义的,索额图直到出宫也没能劝动太子同意。
索额图回府之后,心里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吩咐下人将他的几个幕僚叫来书房。
“索相。”几个幕僚见礼。
索额图叹气道:“今儿好不容易有个参大阿哥的机会,太子却不同意呀。”
索额图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椅子扶手。
这时一个幕僚说道:“太子爷年纪尚小,又顾念兄弟情义,不愿意我等也能理解。但是索相一心为了太子爷,想太子之不想,万事都走在太子爷前面,真是人人佩服。”
索额图被拍马屁拍的很舒服,面上却是一副不耐,“还不快说重点。”
幕僚这才正色道:“太子爷顾念兄弟情义,咱们也不能做的太明显,朝堂里面有不少迂腐的汉人,万岁爷图个好名声,一直留着,这些人最是在乎宗教礼法。有些东西满人没那么在意,这些个汉人却是看成个命根子。”
索额图接着说道,“只要把大福晋遇喜之事让他们知道了,为了表现自己,他们肯定争相上奏。”
幕僚连连点头,“是极,那倒是咱们不用露面,就能让大阿哥和明珠栽个跟头。”
索额图看向其他几个未开口的幕僚,“几位先生感觉如何?此计可还行得通。”
另外几人相视一笑,只有一人说道“此计可行,只是徐某觉得……”
见众人看向他,他顺了顺胡须接着道:“自从入关以来,虽沿用《大明律》,但不管是万岁爷还是普通宗室,对守孝并没多严苛执行呀。在下担心最后万岁爷并不会处罚大阿哥。”
索额图沉默了半晌,“徐先生所言非虚呀。”自己尚且没有为自己的阿玛索尼守孝三年,也并没有人指责,也没有按照大清律法处置。
那提成办法的幕僚不想自己的主意就这么被反驳了,思虑之后道,“万岁爷极为看重名声,那些个汉人动不动就死谏,万岁爷为了在汉人之中的名声也多少会处置大阿哥。”
又不甘心的补充,“不管处置如何,总归咱们没有损失,大阿哥、明珠讨不了好便是。”
众人一想也是,索额图道:“既是如此,那就下去办吧。本官都有些佩服万岁爷,本官都忍不了那些酸儒,万岁爷还得听那些酸儒唠叨,这次又让那些酸儒在朝堂上找到了表现的机会了。”
那幕僚又道:“索相不用担心,这些个酸儒若不是万岁爷想着拉拢汉臣,早就被万岁爷打发了,万岁爷要的是平定江山、治理国土的有能之人,像索相这样的能臣。”
索额图见事情也安排妥当了,又被拍了一通马屁,心情舒畅,便让幕僚散了。
幕僚们纷纷行礼散去,准备将索额图安排下来的事情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