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讨薪
什么鬼?叫我一起去讨薪?谢仍新愕然!
“工人工资、压路机台班费等等,他欠我二十万元,马上到年底,这么多老乡兄弟等我发工资好回家开开心心过年啊”,马小玉的哥说:“仍新,这次你无论如何要帮我,哪个刘大个点名要和你比试功夫,说如果你赢了,他还钱”。
今年,马老板除去‘黄鹂与白鹭主题雕塑’工程是自己做的一手活,其它都是二手,有的还是转了三手。在刘大个刘老板手下打工,从他手头再分包些活干,是他这大半年的常态。
“他欠我哥的都是农民工工资,是血汗钱,他是个无赖!”,小玉愤愤不平。
比武?怎么比?
几年前,因为小玉摔倒在沟内手臂脱臼,马老板与刘大个要械斗,在这关键的时候是谢仍新一招闪通背将刘大个制服,避免了一场群架斗殴...。
这之后,刘老板请过谢仍新吃饭,碍于马老板的面子,两人又交流过几次拳术。对于谢仍新的功力,刘老板是心服口服,再后来谢仍新离开工地,两人再也未见面。
“和他比武没意思,这人是半个无赖”,谢仍新说:“他动手很狠,和他比,很难点到为此,结果不是他受伤就是我受伤。”
“虽然还想着你能跟着我在工地混,帮帮我,但是我也知道你天生就喜欢做生意,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哥我也理解,小玉跟着你我也放心。但是这次,他点你名要和你比武。欠我二十万,妈妈的,再不给,我找几个人抡着钢管就上,打架哥也不怕。”
“好,比武就比武,我真不怕他!”,谢仍新天生豪气!
“我叫上十几个人陪你?”
“不用,人多了场面反而没有办法控制,你带上一两个吧”
“我也要去”,小玉眼泪汪汪地说道。
“你在家看小宝,不会有事的,放心!”
饭后谢仍新带上护腕,穿上背心,这背心是谢仍新二爷爷传给他的,背心的内芯由亚麻植物编织而成,柔软而不失弹性。小玉在旁边黯然销魂、欲哭无泪,她知道,此时哭泣只会乱了他的心神。
比武场地设在独墅湖公园工地新填土地块内,新填土软硬适宜,场地硬了人摔倒容易受伤,场地软了容易脚崴。
文斗还是武斗?这是个伪命题,没有规则,没有裁判,一切以实战为标准。怎么定输赢?以有一方认输定输赢!比武赌注是什么?谢仍新赢了,刘老板付给马老板二十万元;谢仍新若输了,马老板永远不要再问刘老板要这笔钱。
双方对面站立,双手抱拳,点头示意。一人身高1米8开外,一人身长1米7左右;一人高大威猛,一人敦实帅气。
示意后,刘大个毫不客气,抬脚如刀劈般直向谢仍新的胸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腿长于手,也强于手,这招硬劈硬进甚是刚猛。谢仍新后退侧身闪躲,刘大个又快步探身挥拳,谢仍新后退双手交叉侧身斜挡。连环脚、上勾拳、往前攻,拳打飞踢人难防,似乎是一招之间,就汇聚刘大个无穷的力量,将所有力量汇集到这一式脚踢拳打之中。周围六七人,目不转睛随着两人的步伐,空气也似乎凝固。
几分钟后,刘大个站立不动,呼了口气,一缕白雾飘向天空,今日此时太阳尚未下山,气温零度上下。
“你这只知道后退躲闪,什么时候能分出胜负?我这钱什么给你们?这样吧,划定个范围,我画个圈,直径二十米,谁两脚都出圈算输!”,刘老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他手下有人拿出卷尺,用棍在泥地上画出一个直径约二十米的圆圈。
刘老板脱下运动套衫,只穿一件长袖圆领T恤,谢仍新只是整整外套、转转手腕与脚踝。刚才几分钟,双方其实已交手十几个回合,刘大个以拳击和腿踢为主,程进棋应以腾挪躲闪,偶尔下潜闪身配以左右摆拳。
新的回合开始,双方对面站立,双手抱拳,点头示意。两人间隔两米,相互绕圈,一会儿动若飞龙,一会儿缓若游云。“看招”,刘大个大吼一声,快速近身,进攻刺拳,后手直拳,突然转身摆脚,谢仍新猝不及防,被击中侧背,向后倒退数米。不待程进棋站稳,刘大个右脚直腿硬劈如泰山压顶袭来。
谢仍新仰头躲过,右手横撑硬挡,后腿后撑,前腿弓步,伸出左手握住他的直劈腿,想趁势下拽,拖倒对方。刘大个反应迅速,凌空而起,另一直踹向谢仍新的前胸口。
胸口剧烈的疼痛感传来,谢仍新连退数步,一只脚已退到圈外,另一只脚离开圈外只有半米。刘大个两腿腾空踢中对方,身体同时也落地,他不等对手稳定身形,落地时双手撑地,一个扫螳腿击倒谢仍新。
一片叫好声,是刘老板手下。
谢仍新倒地瞬间一手紧握他的脚踝,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脚掌,借势翻身跃起,双手一合,只听“砰”的一声脆响,刘大个大叫一声,如猛虎下山扑向谢仍新。
这是要拼命啊!
刘大个扑过来时,肘底看拳打中谢仍新的胸口。又是胸口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拗步、斜行、松腰下沉、一个闪通背,谢仍新将对方摔出圈外。
刘老板在圈外想再一次扑向程进棋,不料又大叫一声,自己摔倒在地,手握着自己的右脚脚踝:“妈的,脚断了,你小子,你妈的,你小子用的什么招数把我脚拧断了”?
“简单招式,就是一个合手,骨头没有断,只是脚踝的筋断了一根,养一个月就会好”,程进棋淡淡的回答:“还钱,钱呢?”
刘老板阴着脸,坐在地上,叫手下人过来。
“这是十万元,另十万元等我养好伤再说”
“什么?”,马老板走上前,“你不讲信用,说好,输了付二十万元,这二十万本来就是你应该给的。”
“妈的,你妹夫打伤了我,我不要他陪医药费已经很讲义气,要养一个月,你妈妈的”,刘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他手下上前助势。
刘老板人多势众,深耕苏城二十年,原本实力就远超马老板。胸口剧烈的疼痛感又一次向谢仍新传来,他缓缓地说:“刘老板,刘邦之所以取得天下,靠的是一个‘爽’,豪爽的爽,我相信你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说得好,这样吧,我再付你们五万元,今天总共付十五万元,说实在的,我今天就带了十五万元。仍新兄弟,你的功夫,兄弟我佩服,愿意的话跟着我,哥哥不会亏待你!我的实力马老板知道的,你看他这一年不也跟着我?”
“跟着你?可以考虑,你先将另五万还我们!”
“我呢,手头也紧,这样吧,有件事,你只要开口就能办成,剩下五万元我马上付给你们,另外单独付给你两万元”,刘老板招呼谢仍新上前说话。
谢仍新与马老板带着十五万元回到住处,小玉迎上前。谢仍新脱下外套、背心以及贴身的棉毛衫,胸口一片青淤...。
小玉悲痛欲绝,泣不成声:“这个刘老板不是人,下手这么狠,肋骨没有断吧?”
“应该骨头没断,最多有点骨裂,我躲闪不及只好硬挡了他一脚,这刘大个,好大的脚力,幸好有我二爷爷传下来的护胸背心。小玉,先给我冰箱里拿冰块冷覆...”。
疼痛中,谢仍新想到刘大个说的那件只需要他开口就能办成的事,他,谢仍新是不会开这个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