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掉尸体，姜云娴又喷了些空气净化水，这才回房睡觉。
至于百汇楼的少主，只好翻墙出去找家客栈老老实实住下。
第二天，钱少华送来了拜帖，柳依依和姜云娴接待了钱少华。
“两位小姐，在下有礼了。”钱少华彬彬有礼的行礼，还顺势送上礼品，“听说柳老爷病了，这是一株上好的人参，给柳老爷补补身子。”
“多谢钱公子。”柳依依让下人接过，示意大家落座。
姜云娴看到了那个装着人参的锦盒在冒黑气，笑而不语。
“这次我来，是想与大小买卖，人人都说柳家商铺包囊了吃食这一块，从干货、调料、鲜肉、鲜果到牲畜，都是应有尽有，食材有保证，所有我们春日醉酒楼想与柳家合作，只要食材品质有保证，这价格高一些也无妨。”
钱少华态度非常诚恳，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写着真诚。
他相貌不错，是白白净净的标准富家公子，他一笑，就让人如沐春风。
怎么说也是女主角的前后宫，人是好看的。
“要合作些哪些食材，钱公子可有单子？”柳依依询问，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大脑越来越清明了。
什么事情都能想得特别透彻，遇到问题，大脑能以最快的速度给她寻找最优解决方案。
她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这是单子和契约。”钱少华将两份单子递过去，一份是春日醉每日需要的食材清单，每天固定往酒楼送固定的数量。
另一份是一份柳家商铺和春日醉酒楼的送货契约，上面详细的讲述商铺每日要给酒楼送十二种货，数量固定，一月结一次账，价格是比卖给其他酒楼要多赚五十两银子。
合同很长，有一些反复啰嗦的意思，要是耐心差一点的，都不会认真去看。
柳依依非常有耐心的从头看到尾，姜云娴和系统也在旁边看。
“柳大小姐看契约还挺仔细。”钱少华表面夸赞，心里嘲讽，这是看不懂故意拖时间来显得她很懂吗？
“当然要看仔细，毕竟我们非亲非故，你不可能多送我五十两银子。”柳依依说话间，已经将契约看完了。
“钱公子很有诚意。”柳依依笑盈盈的说着。
他真的很有诚意，找一个厉害的人来写这一份全是坑的合同。
第一个有问题的地方是春日醉酒楼给柳家商铺月结，是这样写的。
若食材无质量问题，每月月底给柳家商铺结账，若食材出问题，结账延后。
就这么一句话看似没问题，其实可操作的空间很大。
如果这一个月，食材出一点问题，那么还结账吗？怎么结账？
是扣除变质食材的银钱，正常结账，还是因为有一天食材不行，这一个月就不给结账。
若是月月食材都有一点问题，那春日醉酒楼是不是可以用食材问题拒绝支付其余银钱？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坑，很明显能看出来，其中更深的是双方违约赔偿。
表面上看，柳家商铺违约需要赔偿食材价格的三倍，而酒楼也需要赔偿一日营业额的五倍。
看起来是柳家赚，但是仔细算下来，柳家每月固定送的食材价值高达一千两，三倍就是三千两。
而春日醉酒楼，客满时一天收入就是一千两，翻五倍就是五千两，这是旺季时的利润，若是淡季，一天赚一百两左右，翻五倍也才五百两。
而且酒楼要是耍心眼，柳家总不可能去酒楼数他们一天卖了多少盘菜，赚了多少钱。
更别说还有一些条例看似正常，但是一不小心就会将整个柳家都赔进去。
有些地方模糊时间概念，有些模糊数量，乍一看没问题，仔细一想全是坑。
现在的柳依依能一眼看出来，但如果是之前的柳依依，一定以为捡了大便宜，对方是好人，还会为此愧疚，对钱少华记忆深刻，觉得他好，甚至会在接下来的合作中给他放水。
“柳大小姐，你看我都这么有诚意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签契约了？”钱少华有些激动的询问，看半天都没看出问题，只能说她活该被骗了。
“我拒绝，这契约问题很大，以后柳家也不会同你们合作的。”柳依依将契约给丫鬟，让丫鬟拿给钱少华，并且下逐客令。
钱少华被赶出柳宅时，人是懵的。
“该死的。”钱少华最讨厌聪明的女人，乖乖地被他玩弄不好吗？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决定要找人屠了柳家，只留下两位小姐就好，让她们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赶走钱少华，柳依依让下人退下，拉着姜云娴的手压低声音，又有些害怕的说：“妹妹，昨晚上我遇到了脏东西，穿着白裙子在我面前飘来飘去，我原本应该怕的要死，没想到我一点都不怕，还睡了个好觉。”
姜云娴再看柳依依，她的面相又变了，从大富大贵变得……神圣不可侵犯？
她有些不太懂了。
“姐姐，那我教你驱邪画符好不好？”姜云娴开口询问。
“好。”柳依依非常激动的就答应了，至于她妹妹为什么突然会这些，她不问。
姜云娴也不纠结，直接带柳依依去她的院子，教她打坐，至于画符，得下人将东西买回来才能教。
当天晚上，钱少华带着五十个黑衣人进入柳宅，直奔柳依依的院子，发现人不在，他带着人转了一圈，整个柳宅漆黑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姜云娴同柳依依披着风衣坐在屋顶，将院子里跳上跳下的人看在眼里。
两人身边飘着一只白色的长发女鬼，女鬼手里拿着一根硕大的人参在咀嚼。
“这就是鬼打墙，想要破解也很简单，只需要………”姜云娴耐心讲解，柳依依认真听。
白衣女鬼神色如常。
女鬼已经被困在这里百年，从来没人能看见她，这一下子就有两人能看到她，她很高兴，而且柳二小姐说了，只要她在这里等着，她的仇家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柳依依听了一遍就记清楚了，姜云娴让她去破除鬼打墙。
柳依依起身站在屋顶，嘴里念念有词，手中打着印结，结成阵破。
钱少华一行人顿时见到月光，喜极而泣。
在看到房顶上的两人后，直接冲上去抓人。
“姐姐看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