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骑车到了卫家门口，还没有下来，就见到齐天乐也过来了。
“早上好啊，棠溪。”齐天乐是算着时间到的，又在门口等了几分钟，这才见棠溪过来。
一看到她，齐天乐就很热情地打招呼，随后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食盒。
齐天乐忍不住搓着手问，“棠溪，今天是什么早餐啊？”
“炒面。”棠溪回答，随后又抬眼去看他，“在这里等我？”
“诶，”齐天乐笑了一下，“这都瞒不住你啊。”
昨天晚上回去之后，齐天乐就拆开了棠溪送的新年礼物，结果是一本书。
还是《论语》。
齐天乐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想去问卫景曜。
这不就过来了问清楚。
“棠溪，你送我《论语》是有什么含义吗？”齐天乐更想问的是，送《论语》是什么意思。
但是听着像是在质问。
齐天乐就换了一个说法。
“这个啊，我听景曜说你的语文不是很好，尤其是在古文上。”所以，棠溪看到《论语》的时候，就买下来了。
“多看一下，也是挺好的。”棠溪解释着。
其实在书店内，棠溪还看到了《古文观止》，她也翻开看了一下，挺适合高中生看的。
但想到了齐天乐，还是选择了《论语》。
齐天乐：“……”
“你送我这个，我也不会看的啊。”齐天乐还想着是什么好吃的呢，这不，今天就是来说说的。
“你看啊，棠溪。”齐天乐咳了两声，再一次认真地开口，“不如这样吧。”
“这本《论语》，”说着，齐天乐就递上了袋子，里面正好是书，“我也用不上。”
“不如我们换一个礼物？”
“这本书你就带回去给小辉，怎么样？”
棠溪没有听说过可以换礼物的，但是收礼物的主人不喜欢的话，倒是可以商量。
“你想要什么？”棠溪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嘿嘿，”齐天乐见棠溪不排斥，也不反对，顿时就喜上眉头，笑意连连，“等我们回来了，我们再做一道菜怎么样？”
“嗯……”棠溪皱眉，“具体做什么？”
“我还没有想好，可以不可以等回来再说？”齐天乐暂时也没有什么想法。
“成，到时候再说。”棠溪并不介意。
齐天乐就把书还给棠溪了，顺道还说，“下次不用给我送书的，给我送吃的就好了。”
而且，书也太贵了。
即便知道了棠溪现在不缺钱，但也没有到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的地步。
有这钱，齐天乐想着，还是给棠溪的弟弟——小辉留着比较好。
“棠溪，我跟你说哈。”齐天乐也担心棠溪会想多了，还是打算解释清楚，“其实我的语文，尤其是古文，一点都不差的。”
“主要是看我考试的时候想不想写而已。”齐天乐这一点可是没有说谎，“小时候，我可是被我爷爷bi着看了不少文言文。”
也是那时候，齐天乐的底子才打下来的。
棠溪明白了，“好的，是我多虑了。”
“嗐，哪有啊。”齐天乐高兴地挠挠头，接着又问，“你给景曜送的是什么啊？”
齐天乐很有自知之明，与其说他和卫景曜不一样，倒不如说棠溪和卫景曜的关系不同。
所以，他也很好奇。
然而，棠溪眯起眼笑了笑，“这个，你可以去问他。”
“……”齐天乐噎住了，要是卫景曜愿意说，他也不至于过来问棠溪啊。
“诶，我发现你和景曜可是真的越来越与像了。”齐天乐啧了一声，“像是有夫妻相了。”
棠溪：“……”
幸好她真的不是十五岁的少女，要真的是，被齐天乐这么一说，肯定会脸红。
只是……
蓦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棠溪的心跳还是忍不住加快了一点。
齐天乐就是故意的，他垂眸瞄了一眼棠溪，没有想象中的脸红耳赤，倒是很镇定的。
瞬时，齐天乐就皱眉了，“诶，我还以为你会害羞的。”
“嗯，我会，但不是对你。”棠溪也很坦荡。
齐天乐：“……”
两人说话之间就已经到了偏厅了。
卫景曜还没有过来，齐天乐也没趣了，忽地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棠溪，你给我们都送了新年礼物，那梁凝雨有没有啊？”
“有。”棠溪当然想到了，不能只给卫景曜和齐天乐的。
梁凝雨、谢明兰和许如忆都有。
“但不是现在给。”棠溪又补充道。
齐天乐还想着能知道什么呢，结果还是一无所知。
“行了，不用在我这里问什么。”棠溪看了看门口，“景曜怎么还不过来？”
“我去看一下。”齐天乐也觉得好奇，可脚步迈出门口，就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卫景曜。
“诶，今天怎么迟到了？”
卫景曜的眼底有一片青黑，他的神色憔悴，可见昨晚休息并不好。
棠溪的心紧了几分，“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不记得了。”卫景曜的声色都喑哑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喝过水。
这会儿，他坐下了，按揉着太阳穴，“昨晚睡前/突然想到了一个怎么计算，没有注意时间，就一直算下去了。”
准确来说，等到天色微亮的时候，卫景曜才回房睡的。
这算起来，也就睡了几个小时。
他又起来了。
棠溪的脸色沉了几分，手里的动作却是一丝不减，“先吃早餐，等会儿回去再睡一会。”
“中午我叫你起来。”
棠溪如是安排着。
“嗯。”卫景曜没有拒绝，就算棠溪不说，他也有这个打算。
在旁边的齐天乐完全没有办法说上话。
只好盯着棠溪拿出来的炒面。
酱油色红亮，油光满满的。
葱花点缀在其间，红的红，绿的绿，很是好看。
齐天乐忍不住咽了咽唾液，“棠溪，我先吃了啊。”
说着，齐天乐也不去看卫景曜了，拉过他那一份炒面就大快朵颐起来。
而棠溪则是拧着眉心去看炒面，“早知道，我就给你煮粥。”
粥相对来说清淡，适合睡眠不足的人。
而眼下的这一份炒面，瞧着油腻了。
会消化不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