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感觉到卫景曜的一丝不对劲,细眉微微地皱起来,继而看到梁凝雨身上,“下一次再约吧。”
“景曜他们家晚上有客人来,我也不会留下来吃饭的。”棠溪解释着。
“嗯?”梁凝雨眨眼,摇头否认,“溪溪姐,我没说晚上来啊?”
“我是说中午。”梁凝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刚才的话就是说说而已。”
她哪里真的敢大晚上跑去别人家吃饭啊。
而且还是不熟的情况下。
梁凝雨就是嘴瓢。
齐天乐松了一口气,而后侧头去瞪卫景曜,“刚才你看我做什么啊。”
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是梁凝雨她自己提出来要跟着来的。
跟他有什么关系?
卫景曜淡淡地收回目光,“没什么。”
“???”齐天乐不相信,眯了眯双眼后,倾身凑过去,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地看着他,企图打感情牌,“哥们,我们也认识好几年了。”
“是不是有什么都直接说呢?”
“嗯。”卫景曜点头,没有否认,“就是没什么。”
“……”齐天乐泄气了,“真没劲。”
卫景曜没理会了。
棠溪好奇地多看两眼他们的互动,也感觉到方才的卫景曜是有话要说的,但是又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卫景曜感觉到棠溪的注视后,微微地翘起了一边的唇角淡笑着,“等会儿跟你说。”
齐天乐:“???”
有了老婆就不要兄弟了,是吧?
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卫景曜。
齐天乐啧啧地摇摇头,倒也没有真的是不乐意,毕竟这是小两口的小秘密。
梁凝雨也诶了一声,“溪溪姐,我怎么感觉到你们有什么在瞒着我们啊。”
“嘿,”齐天乐嘿地一笑,坐回去了,“你才发现啊?”
棠溪抿了抿唇,现在她和卫景曜的关系还真的是复杂,是雇佣关系,但同时又在等待着彼此,怎么说呢?
未来的男朋友?
她看了看梁凝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可若是不说清楚的话,又觉得瞒着好朋友是不对的。
棠溪的眉心拧得更紧了。
“溪溪姐,我不问了。”梁凝雨看出来棠溪在纠结,她就不打算追问下去了,“等溪溪姐,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梁凝雨表现得很大方。
“嗯,谢谢。”棠溪道谢。
梁凝雨怕羞地摆摆手,“这有什么的啊,每个人都会有小秘密的啊。”
就算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也会有不让人知道的秘密。
这都是很正常的。
“好啦,快吃早餐啦。”齐天乐见她们两人都光顾着聊天了,“等会儿就凉了。”
卫景曜也不动声色地夹了好几样点心到棠溪的碗内,“趁热吃。”
“诶,”梁凝雨悄悄地扫了一眼,感觉她知道了答案。
早餐结束之后,三个人又一起去学校了,跟往常一样棠溪和梁凝雨走在一块,而走在前面的齐天乐偶尔去逗一下梁凝雨。
梁凝雨就追上去跟他打闹。
最后,棠溪还是和卫景曜走在一块儿了。
“刚才在店面里,你想说什么?”棠溪见前面的两人越跑越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齐天乐故意支开梁凝雨的。
卫景曜的视线也顺着棠溪的目光看过去,淡/粉的薄唇微微抿着,“外公的老朋友也想见见你。”
“嗯?”棠溪轻轻地挑起了眉心,“是因为美食大赛吗?”
“……不是……”卫景曜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回答,“他们说想见一见我未来的媳妇儿。”
棠溪:“……”
沉默了一会儿后,棠溪最先噗呲一下笑出声音了,“你就这么确定我们两人不会分开?”
说实在的,棠溪虽然答应要等卫景曜,但是高考结束后,他们两人就要回去京市了。
而她还要留在这里参加高考。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可是在这个信息交流并不方便的时代里,并不能跟后世的异地相比。
一个月才能寄出一封信,来来回回好几个月。
而卫景曜又是那么优秀的人,棠溪觉得到了大学之后,说不定他能遇见更加优秀的女生。
这些都是未知的,棠溪觉得到时候如果真的发生了,两人摊开说清楚了,也不是很尴尬的吧?
“你不相信我?”卫景曜忽然停下来,黑曜的双瞳直直地盯着她,随即他也握住了她的手。
紧紧的。
像是在担心害怕下一秒她会消失一样。
棠溪迟疑了一下,“我没有。”
可现实往往都是很残酷的。
棠溪根本就不是十几岁的少女,只有一颗恋爱的心。
相比于爱别人,她更爱自己。
“你答应过我给我机会,我就会一直等下去的。”卫景曜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握得越来越紧了。
棠溪的眉心蹙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可蓦地,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上一世的卫景曜。
终身未娶,献身于科学。
那是不是代表着卫景曜想要喜欢上一个人,并不容易?
而自己就那么的恰好是那一个人?
“抱歉。”棠溪低垂下眼眸了,“我不是不愿意相信你,而是未知的变数太大了。”
有时候棠溪会在深夜的时候想到卫景曜,然后开始反思是不是答应得太早了。
卫景曜是纯正的十几岁少年。
可她已经不是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冲动呢?
为什么不好好思考呢?
棠溪向来不是一个纠结的人,但在卫景曜身上,棠溪谨慎了许多。
她知道卫景曜的未来是什么样,那么辉煌的成就,她也不敢去改变。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两人不过是约好了而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
卫景曜根本就没有身份去让棠溪见什么人。
“今晚我会做好我的工作,但是一起吃晚餐,这还是算了。”棠溪再一次开口提起这件事。
卫景曜答应了,“这本来就是我的不对。”
“你不用愧疚的。”卫景曜暗暗地叹气,他也是太过于冲动了,棠溪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不应该什么事情都听从自己的安排。
他也不应该在听到满经国的外孙媳妇儿这个词就得意忘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