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殿下,刚上去不久呢。”管事见齐曜发问,立马开口道。
“既然三弟在此,那我们便去找三弟一叙吧,侧妃,想必你还没见过孤的三弟吧,不妨今日介绍你们认识?”
齐曜看似贴心询问,不过在戚柠看来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好呀,妾听殿下的。”戚柠自然没有意见,反正本来就是来见他的。
管事的当即就在前面开始引路,很快就到了三皇子齐暮所在的包间。
“砰—砰砰。”
管事的先停在门口,敲了敲门。
“吱嘎,阿——”
里面的人开门很迅速,随着门打开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个带着喜意的男声。
不过男声戛然而止了。
“阿——啊?皇兄?哈,真巧啊。”
齐暮不着痕迹地转了个音,然后很惊喜地对着齐曜说道,惊喜地都忘了行礼。
知道实情的戚柠都替他尴尬。
“是啊,真巧,三弟,听管事的说三弟也在这,孤便想难得与三弟叙一下,况且这不是刚迎了侧妃嘛,想着三弟与三弟还没见过,便不请自来了,三弟不会介意吧?”
齐曜仿若没有注意到,接过他的话。
齐暮这才把目光移到戚柠的身上,继而很自然地将他们迎进去。
“皇兄说的什么话,臣弟怎会介意,快请进。”
齐曜便领着戚柠毫不客气地进了去,并且坦然地占了包间的主位。
以至于齐暮只能屈居下位,而戚柠本该也坐下位的,不过齐曜特允她侍候在侧,所以便形成了上首一副郎情妾意的,下位孤家寡人的景象。
“看三弟这模样是在等人?”齐曜说完,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皇兄误会了,臣弟不过是闲来无聊,来此解闷罢了。”齐暮拱了拱手,解释道。
“三弟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府里如今也只有一位良媛,后院冷清,怎的不让静妃娘娘为你再选几个贵女?”
齐暮在戚柠身上停了一瞬,再次解释。
“皇兄莫再取笑臣弟了,如今臣弟只想在政事上为父皇和皇兄分忧,实在是没心思想这些。”
“三弟这话可就错了,成家立业,自然要先成家。哎,想当初我也是三弟这个想法,可如今,娶了你皇嫂,才恍然,佳人在侧,也是一桩幸事。”
齐曜说着,将手覆在戚柠的手上,看着她,情意绵绵。
戚柠不说话,保持微笑,故作羞涩。
直觉告诉她,不说话,能保命。
齐暮脸色有些僵住,眼神再次扫过戚柠,尤其是见戚柠羞涩的模样,心里有些异样。
本来当初在认识江柠不久后,他就生出让江柠嫁入东宫,替他潜在太子身边。
之后见江柠对他情根深种的模样,他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碰巧选秀的日子临近,而后位悬置,所以后宫大权这么多年一直分散在四妃手上,而他的母妃静妃便是其一。
利用圣上对太子的疼爱关心之情,再加上静妃的枕边风,以及圣上对江尚书的信任,江柠很顺利地进入了东宫。
他本来就对江柠没有任何感情,这么久以来的虚与委蛇不过都是利用罢了。
如果她能得太子宠爱,取得他的信任,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
可如今,江柠似乎如愿地得到太子的宠爱了,可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像是没见到齐暮的脸色变化一样,齐曜继续说道:“说到政事,不知三弟对凉州一带最近流匪乱窜一事如何看待?”
齐暮对太子真的会问他政事也是惊讶的,于是说:“凉州离晟京有些偏远,是流匪时常作乱之地,但也是凉州作为大晟西北与中部的连接之地,也是和其他国家来往的重要枢纽,对于流匪,不适合出军暴力平乱,故臣弟愚见,招安之策为上佳。”
齐曜听了,眼底划过一丝冷讽。
果然还是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
“既如此,那孤便与父皇说派三弟前往凉州平乱吧,孤相信,以三弟的能力,必能在中秋之前赶回来的。”齐曜一副信任的模样。
“那臣弟便多谢皇兄了。”齐暮受宠若惊地拱手感激。
可心里却有些鄙夷,太子在世人眼里素有君子雅人之风,可一旦涉及到军事和率兵打仗的就只能仰仗别人了。
齐曜摆手示意不用客气,心里在想,前世凉州的流匪暴乱事实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解决,所以父皇为了让他的太子之位坐的更牢固便派他去平乱,可在他们抵达刚刚凉州的时候,那群流匪仿佛发疯一般,突发暴乱,逢人便杀。
之前这群流匪盘踞凉州,但只跟官府作对,并不骚扰百姓,可如今却一改往日作风,官民不分,皆斩于剑下。
他们一行人刚刚到凉州,还没来得及部署,流匪便杀尽了整个村庄的百姓,即使之后力挽狂澜,竭力击杀流匪,也终是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晟京之内不知详情,却已经传出太子殿下徒有其表,心无谋略,妇人之仁,不仅没能平息叛乱,还让流匪屠杀百姓。
晟京百姓们身份低下,生活枯燥无味,日常最爱八卦高门贵府,尤其是黄宗贵族,仿佛指责了他们便能消除他们之间的差距一般。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种种都是他的好三弟为他细心准备的。
齐暮暗地里招募培养私兵,这些私兵大多是穷凶极恶之徒。
在他去凉州之前,齐暮的私兵早已将那些流匪杀的杀,收编的收编,所以那些对村庄烧杀劫掠的一群人其实早已不是先前的流匪。
事后齐暮又派人在晟京内大肆宣传,欲毁其名誉。
也不全怪他。
毕竟自己终究还是太过善良了。
齐曜一向以礼待人,从不亏欠于别人,既然齐暮送给他如此大礼,他便以同等之礼回报。
既然他心中贪念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那他便一桩桩一件件地,慢慢地送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