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眼再次睁开，四方皆白。
戚柠此时觉得身体似乎有些麻木，不知是躺久了还是怎么的，麻木到有些疼痛。
就连空气里似乎都有刀子一般，割得戚柠血管都在隐隐作痛，戚柠只能放轻松呼吸。
将沉重的头使劲转向右侧，洁白的窗纱像一潭死水，一动不动。
这是盛氏医院！
戚柠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与于晚晚母亲的病房陈设别无二致，立马就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这一天来得还真快啊，不过到底什么病这么折磨人？！
戚柠虽然身体没怎么动，但床边假寐的人还是心有灵犀地抬起了头。
“囡囡！我的宝贝……你终于醒了！”戚母蓦然抬起的脸有些疲倦，但更多的是激动和喜悦。
听着对方哽咽的声音，戚柠知道自己骤然昏迷肯定让她担心极了。
“妈妈……我这是……怎么了？”
“你昨晚在宴会突然晕倒了，被你盛家小叔看到了，就送你来医院了。”戚母说着眼眶也湿了。
“所以我怎么了？”戚柠很想坐起来再次给这位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但她现在连坐起来都做不到。
知道女儿想问的是什么，但戚母还是有些欲言又止。
“囡囡……”戚母此刻脑子很混乱，她不想让女儿承受这些。
但她又觉得自己的女儿不会那么脆弱，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病情。
“肾……医生说你肾功能衰竭！”戚母说完再次泣不成声。
“怎么可能？
戚柠的震惊还真不是装的，她虽然猜到自己可能生病了，也猜到这次的病可能会会是重要剧情，但绝没想到直接就肾衰了？
最重要的是戚柠陆陆续续做了几次检查都没问题，肾突然就衰竭了？
这个世界bug也太多了吧！
“幺幺！”
【在的，宿主！】
“肾功能衰竭？！你不解释一下吗？”
【没问题啊，这个时间段原主就是肾衰了啊。】
“可你见过肾衰是一天里突发的吗？”戚柠再次觉得荒唐。
【怎么会是一天呢，你这个月不是都恶心呕吐，吃不下饭吗？这就是前期症状啊！】
“可问题是之前怎么就没检查出来呢？而且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可能啊！”
【哎，宿主，你要知道，这本来就是一个有问题的世界，天道就是这么设置剧情的，只要不影响我们的主线任务，这些小bug我们是可以忽略的啦。】119得过且过得说道。
“我是可以忽略，但那些医生都是傻子？而且这太离谱了！”
【宿主，你要习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也是对他们心理和能力的巨大考验嘛！】119完全不以为意。
戚柠：“……”
“囡囡，不要害怕啊，可以治好的，我和你爸爸会陪着你的。”
戚母看着比戚柠更害怕，却反过来不停地安慰女儿。
“妈妈，我不害怕的。”
戚柠扯了个笑容安抚母亲。
“你说怎么会衰竭呢？不是一直在做检查吗？”戚母觉得奇怪，不自觉地反问了出来。
“医生怎么说啊？”
“医生现在也奇怪着呢！不过，你要相信，盛家的医院应该是没问题的，再不济，还有我和你爸爸呢。”
“爸爸呢？还有阿衍……”
“去医生办公室了，盛家小叔也在呢，昨晚还多亏他了。”
盛家小叔……戚柠想到他，不禁感叹，怎么每次遇到他，都会在他面前露出窘态……
另一边，医生办公室。
三个医生围在一起，看着手里的东西，眉头紧皱，再看了看一旁各具气势的三人忍不住叹了叹气。
其中一个医生转头面向他们，开口道：“戚总，盛先生，少爷，戚小姐这病……实在是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戚父和盛衍异口同声，一个沉重，一个急切。
盛长曜倒是没说话，只是看着医生。
“按理说，肾衰是一个发展的过程，肾脏病一共分为五期，每一个阶段表现是不一样的，可是戚小姐……”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看了戚小姐这一段时间的病例和检查，发现她的身体表现出来的症状是在第二期，也就是肾功能失代偿期……”
“但是！通过我们对戚小姐的血样检查，她的真实身体状况应该在第四期，也就是衰竭期。”
“这话是什么意思？！”盛衍似乎懂了，但又不愿意相信他的理解。
戚父和盛衍差不多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盛长曜突然出声道。
“这就是奇怪的点，戚小姐其实很早就开始肾衰了，但是没有身体反应，就连检查也做不出来，就像是故意潜藏到这个时候突然爆发的一样。”
医生眉眼已经皱的快夹死一只蚊子了。
“能治愈吗？”盛长曜再次问道。
医生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这个状况我们也是第一次遇见，按理来说现在只能通过药物减缓这个过程，这是最理想的情况，可戚小姐的身体……”
医生没说下去，在场的三人也懂了，戚柠的身体太奇怪了，恐怕不会按正常的情况发展。
是啊，戚柠的身体本来就不对劲，半年前突然醒来，却没有任何后遗症。
躺了三年的人怎么会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理想状态下能坚持多久？”戚父问道。
“如果配合积极的治疗的话，十年不成问题。”
“等戚小姐醒了，我们准备做更多更全面的检查，不过你们也要有个准备。”
之后医生又交代了戚柠可能会出现的病状、饮食上的忌讳和建议。
没过多久他们就回了病房，戚柠此时已经在戚母的帮助下坐躺在病床上。
看到他们的时候，戚父和盛衍都是故作轻松的表情下掩藏着沉重。
而盛长曜仍旧是一脸淡漠，只是定定地看了戚柠几秒，眼神有些探究和不解。
戚柠与他对视了一眼，不动神色地转向戚父，苍白的嘴唇挤出笑容。
“爸爸，阿衍，盛叔叔。”
“戚砚，医生怎么说？阿柠她……”戚母转头看到他们一行人回来，迫不及待开口。
戚父看了眼妻子，向她示意了下，没开口。
“阿柠，你感觉怎么样？”戚父看向女儿，开口道。
“还好，就是有些乏力，医生怎么说？”与刚醒来相比，戚柠此时的确没那么难受了。
刚问完，房间里一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