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你别弄撒啦!”
蓝兮在门口冲着顺子去的方向喊了一嘴,真不知道他咋回事儿,跑的比兔子还快。
一连几天,魏砚辞都只过来吃早饭,一开始她中午晚上都多做一些,想着他能过来,结果都等了个空。
这天早上魏砚辞又来了,蓝兮黑着脸给他上了早饭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去厨房准备中午的吃食。
“你今天不高兴?”
正在摘菜的蓝兮见魏砚辞踉跄的走过来,还是不忍心给他找了把椅子。
“有一点。”
“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没有。”
魏砚辞拿过地上的菜帮她一起收拾,蓝兮看了一眼,没吱声,继续手里的活计。
“丞相正在满京城找你,你可想回去?”
魏砚辞不知,若她回去,他该如何选择,是拒绝她自保还是接受丞相的示好。
“我这副模样了他们还找我做什么?”上次那个凝霜明明都见到自己这副尊容了。
“你不想回去?养育之恩百世难还。”答案呼之欲出,但是魏砚辞还是想亲口听她说。
“以前的蓝兮已经死了,如今的蓝兮不欠他们。”
“我为你寻一个新的身份可好?以后世人皆无法诟病于你。”
“什么?”
“我的妻。”
蓝兮惊掉了手里的菜,又是这么简单?又是这么轻松的拿下魏砚辞?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魏砚辞从一开始的紧张到轻松再到紧张失落,心情大起大落,对方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将整理好的菜码齐放好,拍拍手起身预备回去。
“你中午来吃饭吗?”蓝兮迅速拉住他的手,对他展颜一笑。
蓝兮察觉到他手心都是汗,握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魏砚辞回握住,两人眼神交织,一切尽在不言中。
司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带回来才几天的厨娘居然是丞相府那个假千金,他看着站在魏砚辞身边已经卸了伪装的蓝兮,嘴巴长了半天一句没说,他这算不算也是做了一回红娘?
“我是不是又要满大街找厨子去了?”司庭很痛苦,他才吃了几天的熨帖饭啊,又得招厨子去了。
“这次,恐怕得麻烦你跑一趟了。”魏砚辞将自己的计划跟司庭说了一遍,司庭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办到。
原来,为了不让丞相利用多年的养育之恩裹挟蓝兮,魏砚辞决定给蓝兮制造一个假的身份,只要过了明路,一切都好说。
皇帝后宫佳丽颇多,却子嗣稀薄,身边只有三位公主。皇帝听说缥允峰有位神医,想请他进宫来调理下身子,再多生几个子嗣,魏砚辞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正一下蓝兮的新身份——神医之女。
蓝兮跟着司庭一路车马跋涉了半月才到了缥允峰,接了薛神医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这一路上蓝兮与老神医相处的颇为愉快,等到了京城她已经能很顺口的叫出爹。
薛神医进宫把了脉,心里咯噔一下,这皇帝有弱精之症,生有三位公主已经是奇迹,他不动声色的写了药方又冲蓝兮使了眼色。
蓝兮从他的小动作里猜到了这病难治,她想起了空间里的药剂,末世新生儿数量锐减,专家们发明了一款药剂,只要男人喝下,女人又值排卵期,那必定是会百分百怀孕的。
“这药取来以后我亲自煎,恐怕失了药效。”
要去拿药的小太监为难的看了一眼皇帝跟前的太监头子,太监头子转而向皇帝禀告,皇帝摆摆手,那小太监得了令就赶紧跑了去拿药。
啊这?蓝兮无语,这也太繁琐了吧,明明离得很近,大家说话都能听到的,还需要额外的通报,皇帝的谱都这么大的吗?
一碗药熬了一个时辰,小太监眼神不错的盯着,蓝兮下手的功夫都没有,当真是谨慎得很。没办法,她只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爹,你忘了药引子。”
“哦,对!药引子!”薛神医接收到了蓝兮的眼神,拍了拍自己脑门。
药引子加入到汤药里,皇帝不敢喝,找了一只狗过来试验,等了大半个时辰,那狗没问题,皇帝才放心的喝了下去。
皇帝的疑心病真是重啊,魏砚辞在这种人手底下工作当真是辛苦,说话要滴水不漏,行事要万分小心,她不由得心疼,不知道何时他才能脱离这里。
皇帝喝下去不过半个时辰,就感觉到浑身燥热,他急需女人来疏解,他看了一眼蓝兮,一脸嫌弃,直接起身摆驾去了后宫。
蓝兮和薛神医被皇帝强行留在宫中半月,这期间,居然连魏砚辞都不得见。
蓝兮后怕,这若治不好皇帝得病,恐怕他们是走不出这皇宫了,皇帝也怕自己有什么隐疾传出去坏了脸面,想来是对他们起了杀心,蓝兮只能赶紧祈祷那药有效,否则他们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魏砚辞也没想到皇帝会这般,他轻描淡写的魏砚辞以为只不过是调理下便好,想来他是早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不治,才套路了魏砚辞将薛神医骗来。
魏砚辞一连半月没睡好,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他想了无数种方法脱身,最后都被自己否定,他担心两人在宫中的处境,若两人真出了事,他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狗皇帝!”司庭天天在府里骂,整个人也是萎靡了许多,他好似长大了,不再嬉皮笑脸,吊儿郎当,浑身透着戾气。
“别恼,静观其变吧。”魏砚辞不知道这样说是安慰司庭还是安慰自己。
一个月过后,后宫里终于有妃子怀孕,数量还不少,居然有二十几个妃子都被诊出有孕,后宫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皇后忙的手忙脚乱。蓝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得不赞叹皇帝陛下功力深厚啊,他居然能让这么多妃子怀孕,这说明这段时间他可能真的一天一个不带重复。
皇帝大喜,立马将薛神医和蓝兮设为了座上宾,还将魏砚辞请了进来。宴席上蓝兮瞧见了许久不见的魏砚辞居然清瘦成这样,心里对这个皇帝痛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