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梁挂花灯,烛光照的青石板地面透亮,地上迷雾升起,让人分辨不出这是哪里。
迷雾越来越多,瑞安穿过廊庑走出来,她加快速度往外头走,很快便看不见身影。
廊庑下,梁夫人望着瑞安远去,她神情有些恍惚。
若是这才入宫给皇后送糕点,被皇后发现,会不会连累梁安,她有些害怕,站在那里便蹙眉深思。
一阵脚步声传来,梁安走过来,他便握起梁夫人的手,面上有些疑惑:“夫人,你怎么站在这里!”
“老爷,我想看看外面风景!”梁夫人那日入宫给瑞安送药材,宫中无人发现。
她平日里同白贵妃走的近,又同瑞安有交情。
若是被人察觉,会不会影响到梁安。
想到这里,梁夫人便同梁安转身。
月光照在屋脊上,落在丰泽脸上,又落在他指间,他瞅瞅二人便往下头飞,很快便落在萧御尘面前。
他将刚刚在屋里听见的告诉萧御尘。
“什么,瑞安让梁夫人做糕点,里头还要加麝香?”萧御尘盯着丰泽打量,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闻言,宋枝枝也是疑惑,这个瑞安真是胆子大,也不怕皇后发现将她处死。
她气得不行,瞅着远处梁府,便怒眸一瞪:“明日我们入宫,看那个梁夫人怎么蹦跶!”
“小声点!”萧御尘感觉宋枝枝说话声音大,若是这样说会被里头的人听见。
随即,几个人便转身。
入夜,梁夫人带着丫鬟走到厨房,她将麝香研磨成粉,便同丫鬟一起做荷花酥。
这荷花酥做好后,里头放入麝香,她用香料掩盖,味道却是无人能知。
她将荷花酥放在锦盒里头,便转身离开。
翌日清晨,宋枝枝早早起来,她同萧御尘就往外头走。
很快,二人便走到宫中,宋枝枝想着今日瑞安和梁夫人会给皇后送糕点,便有些担心。
她往前走半步,映入眼帘的是个雕刻凤凰的屏风,那屏风后头有抹身影跪在蒲团上,她握个香烛跪拜。
很快,萧御尘同宋枝枝走进去,她便将昨夜发生的事告诉皇后。
“你说什么,瑞安同梁夫人一起害本宫?”皇后怎么也没想到,瑞安会做出这样的事。
随即,宋枝枝便握起皇后水袖扯,她又脸色一沉:“启禀皇后娘娘,今日梁夫人送的你都别吃。”
“还有,她若是送手镯,你也别戴!”
“本宫知道了,你们二人就藏在屏风后头,不被人发现便好!”皇后说完就同侍女往外头走。
二人点头。
很快,皇后便坐在椅子上,她握个红瓷盏喝水,就在想瑞安什么时候过来。
她得将瑞安和梁夫人一并除掉。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着绿衣侍女走到里头,她便浅行一礼:“启禀皇后娘娘,瑞安公主同梁夫人求见!”
“让她们进来!”皇后摆手。
那宫女退到外头,就把瑞安和梁夫人带到屋里,自个儿便退到外头。
瑞安和梁夫人走进来,她便双手交叠在胸前行礼,就走到皇后跟前坐下,又抬头望着她。
皇后坐在那里,她面上没什么表情,想起宋枝枝说的话,她变得格外警惕。
她冷眸一转,便望着瑞安:“瑞安公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闻言,瑞安便感觉皇后今日有些奇怪,她平日里在宫中时常礼佛,也很少管宫中事物。
她只是觉得皇后变得清冷,这冷眸落下来,里头卷起烈火,像是要把人烧掉。
然,瑞安有些害怕,她想着反正糕点是梁夫人做的。
若是被发现,死的也是梁夫人,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瑞安便站起来行礼,就似笑非笑地望着皇后:“皇后娘娘,瑞安见你刚小产,便同梁夫人来看你!”
“是吗?”皇后感觉瑞安没什么好心,她怎么会来看望她,估摸着巴不得她再次流产。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装成个什么也不知道模样。
随即,瑞安便同梁夫人使眼色。
梁夫人走过去,她便同丫鬟眨眼睛。
那丫鬟握起个盘子举高,便把脑袋埋很低。
“启禀皇后娘娘,瑞安见你刚小产,便同民妇一起做些糕点送给你!”梁夫人说完,又拿个鎏金手镯送过去。
宫女接过鎏金手镯和锦盒,便放在圆桌上。
桌上立着个锦盒,皇后将锦盒盖子打开,瞧见里头是荷花酥,边上那个鎏金手镯,她瞅都没瞅。
她轻轻摆手,便扯嗓子喊:“传太医!”
“是!”宫女转身往外头走。
这可吓坏瑞安和梁夫人,二人来送个荷花酥,怎么还要传太医,她们站在那里身子发抖。
屏风后头,萧御尘瞅着二人模样,他便同宋枝枝走出来。
她瞅着桌上荷花酥,便拽在手中望着。
瑞安和梁夫人惊呆了,二人怎么从屏风里头走出来。
宋枝枝望着二人,便连连冷笑:“等太医过来!”
珠帘响了响,宫女带李太医走过来,便退到后头。
那李太医握起锦盒,便把荷花酥放在嘴边闻,他闻完就后退半步微微叩首:“启禀皇后娘娘,里头有麝香!”
“那这只鎏金手镯呢?”皇后问。
闻言,李太医握起鎏金手镯一拽,便把里头药丸给扯出来,他放在嘴里咬一口,就吓得身子发抖。
他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随即,宋枝枝走过去,她将药丸放在嘴里尝,尝完便望着皇后:“回皇后娘娘,里头有麝香、藏红花、益母草!”
“大胆,那日本宫安胎药是不是你们换的?”皇后想起孩儿没了,整日在宫中哭。
她哭的伤心,怎么也没想到瑞安会做这些事,她越想越气,便握个红瓷盏往地上扔。
“嘭!”
一声脆响。
红白碎片跌落在地上,茶水洒落成团。
那茶水滚在瑞安腿边,她便同梁夫人跪在地上,二人吓得身子发抖,杵在那里没吭声。
萧御尘瞅着这般,他便望着外头:“你们去把皇上请来!”
“是!”一个身着绿衣宫女转身,她穿过廊庑往前走。
皇后气得不行,她歪在榻上就感觉胸口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