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不说还好,一说萧御尘的脸更黑了。
书房内一股山雨欲来的低气压。
萧御尘眉目沉沉,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桌面,“嗒嗒”声仿佛沉闷钟声,令房内众人不由屏住呼吸。
林雅见势不妙,自以为博得萧御尘几分信任偏宠,放下参汤,试图劝解:“王……”
萧御尘面无表情打断:“林姑娘,你来王府多久了?”
他问这话时看不出喜怒,林雅只得挑不出错的法子回:“小半月了。”
“才小半月,不该说话的时候别开口。”萧御尘表情算不上冷,但话却相当漠然。
林雅的笑容僵在脸上,备感羞辱尴尬,默默退到一边。
红袖还垂着头等指示。
半晌萧御尘才缓缓开口:“由她去吧。”
这一由,就是五日过去。
清晨丰泽又来给萧御尘做理疗,萧御尘双手抱臂,并不配合,冷硬地打探:“王妃还没回来?”
丰泽垂眼:“是。”
“在忙什么?”
“也都是做些在王府内的事,噢王妃似乎救治了一位少年。”
“少年?”萧御尘眼睛眯起,吐出两个字:“去查。”
丰泽愣住:“现在?可您的……”
萧御尘斜过去:“你听谁的?”
丰泽只好悻悻离去,出门时遇到林雅正端着脸盆进去,两人擦肩而过,林雅有心打招呼,谁知丰泽只当没有看见。
林雅眼底划过不悦,又迅速隐藏好,满脸带笑道:“王爷,丰泽婚事何时提上日程?”
“等王妃回来。”
“可王妃不是说……”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男人的冷漠阻止了林雅的追问。
另一边,柳宅内——
宋枝枝心情颇好,晒制完药草后回身推出一个少年。
那少年半张脸被包得严严实实,手臂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包裹,但他露出的一只眼睛睫毛深而长,眸色竟是淡淡的浅蓝色。
她停好轮椅,伸手给他把脉,满意地点头:“恢复得不错,再有三日就能见光了。”
此人名叫玄天,捡到他时宋枝枝正在搜罗药草,他奄奄一息地躺在路边杂草里,暴露的胳膊和脸都被晒得秃了皮,渗着血,腿也折了一边。
把脉后才发现他是被下了避阳毒,此毒不能见光,见光则肌肤溃烂脱落,严重的活不过一天。
玄天抬头看她,眼中满是不虞:“大夫,你们治病都要上下其手吗?”
宋枝枝白了他一眼:“我这是在检查你的肢体是否还有反应,你个臭小鬼想什么?还怕我占便宜?我要是愿意生孩子,孩子都能叫你一声哥了。”
玄天震惊地看去,满脸不信。
恰好柳姨娘走出来听见,嗔怪地:“你还知道说,成婚几年也不知道让为娘抱个孙子。”
她的话佐证了宋枝枝成婚的事实,玄天震惊过后莫名有几分失落。
宋枝枝原本笑嘻嘻的脸在听到柳姨娘的话后蓦地沉了下来,玄天敏锐察觉到其中有隐情。
柳姨娘只以为宋枝枝还在耍小性子,拉着她的手腕苦口婆心地:“人家王爷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再者你大可直接询问,何必自己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