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枝俯视着管家,眼中讥讽更浓,没有言语。
萧御尘表情与她如出一辙。
宋天明也像反应过来,忙上前佯作怒斥:“大胆奴才,竟敢擅作主张,像话吗?”
管家连连道歉,默然解释:“王妃此前多次欺凌小姐,小姐念在姐妹一场的情分上都选择忍耐,奴才实在看不下去,才一时冲动,婚了脑子。”
两人一唱一和,看得宋枝枝反胃。
为了宋清雅做到这个份上,也难为宋家了。
萧御尘启唇想说点什么,宋枝枝伸手按住他的手腕,眼神在管家身上转了一圈:“你仿冒也就罢了,为何还找人诋毁本王妃?”
管家并不上当,理智地否认:“从未有过此事,奴才哪敢诋毁王妃,王妃想必是误会了。”
宋枝枝慢条斯理地反问:“哦?查得出你的仿冒,难道查不出你的诋毁?”
虽然是在问管家,但宋枝枝的目光却是直直投向不远处的宋清雅。
从管家站出来后,宋清雅就一声不吭,紧张中又有些放松。
此时触到宋枝枝意味深长的眼神,莫名一慌,往后站了站,企图让宋天明掩护自己。
管家本就是个人精,见宋枝枝这般闪躲,心里明白了个大概,叹口气一并承认:“流言并非奴才本意,还请王妃恕罪。”
宋枝枝讽笑扩大,声音更冷:“恕罪?你流言造谣本王妃就罢了,竟然还诋毁王爷,这是‘恕罪’两个字就能解决的?”
诋毁王妃或许可以大事化小,诋毁摄政王那就是另外一个层面了。
眼见着宋枝枝把罪名抬得越来越高,管家的淡定再也装不住,余光瞟向宋天明求助。
奈何宋天明也是泥菩萨过江,只求踩着管家全身而退,因此只当没有看见。
萧御尘对流言有所耳闻,并未到宋枝枝说的那个程度,却也配合着诘问:“看来宋大人的管家手段不一般啊,既能冒用官印,还敢造谣本王。”
他眼睛眯起,语气懒洋洋的,话的内容却相当残忍:“依律当斩。”
此话一出,宋天明和宋清雅同步瞪圆了眼,管家直接愣住,惊恐地看向宋天明。
大北王朝谁都知道,摄政王说一不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字字句句绝无玩笑。
管家忽的转身,慌里慌张地爬向宋天明,声音都在颤抖:“宋大人,奴才也是为了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念在老奴为宋府鞠躬尽瘁这么多年的份上,帮老奴求求情!”
这次是真的涕泪齐下,只剩满满求生欲望。
萧御尘冷眼看着这一切,淡漠地抬眉看了眼宋天明。
宋天明被他眼中的寒气吓得噤声,原本的求情卡在喉咙里。
反而是宋枝枝带着笑意问:“怎么,宋大人还有话要说?”
冒用官印,诋毁摄政王,任何一条都是死罪。
大北朝律清清楚楚写着,就算是宋天明本人也得照例处理。
管家脸色煞白,头脑终于清醒了般,又爬向萧御尘:“王爷,老奴不是有意的,老奴也是……”
听他似乎要说些什么,宋天明先一步盖过管家的话头:“王爷,您就算看在太子的面上,也放过这奴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