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一片寂静,丰泽和其他下属进进出出,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宋枝枝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嘴唇泛着白,不复往日生机。
到后半夜,屋内只剩下三个丫鬟。
丰泽小声禀告:“这三人都在今日出入过王妃的卧房。”
萧御尘闻言望过去,眸内满含冷漠,轻轻启唇:“自己从实招来,本王还能赏一个全尸。”
他的声音虽轻,却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三人肩头。
三人身子颤抖着,均是不敢抬头。
萧御尘并无多少耐心可言,只一抬头吩咐道:“拉下去,打到肯说为止。”
“等等。”
这声制止相当微弱,却让萧御尘蓦地怔住。
他猛地回头,紧盯着宋枝枝。
宋枝枝眼睛还没睁开,只干涸的嘴巴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萧御尘并未多想,直接俯下身靠过去,声线透着不自觉的温和:“什么?”
宋枝枝艰难地说完几味药,又指导医官给自己扎了几针后,脸色明显好转起来,她借着劲儿靠在枕头上,幽幽开口:“王爷不必责罚她们,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萧御尘却觉得她在逞强,并不赞同地反驳:“你连你晕倒的缘由……”
“是银碳。”宋枝枝淡定打断他的话,在他略微诧异的眸光中平静解释着:“我用的银碳都是无烟的,今日不知被谁做了手脚,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难怪冲进去的时候看到红袖正费力把宋枝枝往外拉,还在第一时间告诉医官应该从何处着手。
萧御尘并未怀疑,眼中的担忧倒是消散了点。
宋枝枝眼神从三个丫鬟身上扫过,继续道:“下手之人还请王爷交给我自己处置,我还有用。”
一个丫鬟而已,萧御尘并没有拒绝,点头应了。
宋枝枝醒了,事情就容易起来,只花了两天的功夫,她就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头。
只是一直未曾说起下毒之人。
红袖一边帮宋枝枝梳洗着长发,一边忍不住发问:“王妃,您说您要亲自处置下毒之人,为何不见动作?”
宋枝枝气定神闲地回答:“还不到时候,脑袋悬在脖子上的感觉可不好受,她会自己露出马脚的。”
“什么马脚?等人都跑了,你看到马脚也没用。”萧御尘的声音陡然出现,打断二人的谈话。
红袖手一僵,拧着宋枝枝湿淋淋的长发不知该行礼还是继续梳洗。
宋枝枝稍微偏头望向萧御尘,略感无语:“王爷此时来就是为了嘲讽我?”
那日她醒后,萧御尘就忙碌起来,同在一个屋檐下,竟是两天都没碰过面。
萧御尘没有理会她的挑衅,目光瞥向水盆,拢眉不悦:“水都没了热气,不怕着凉?”
“这就不用你管了。”
说话间,宋枝枝头发已被红袖裹起,擦得半干,她起身对上萧御尘的视线:“我病时不见王爷,现在好了王爷倒是出现得及时,到底何事?”
萧御尘似要反驳,但欲言又止,中途换了话锋:“宋侍郎差人请你回宋府,替宋小姐挑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