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枝枝的提醒下,立刻有宫婢将盛放酒水的酒壶取了过来,里面酒水已空,但她还是在里面闻出了相思醉的味道。
只是,这件事为何又会牵扯到皇后身上?
宋枝枝心下生疑。
那边,老皇帝闻言,目光一沉,看了眼哭的撕心裂肺的贵妃和煽风点火的萧祁羽,只觉得心中无比烦躁。
半晌,他掐着眉心道,“来人,传皇后!”
几息之间,皇后身后跟着几个宫婢,匆匆而来,她显然对此事也有所耳闻,对着宋枝枝和萧御尘投去担忧的目光。
而后一礼道,“不知皇上急召臣妾,所为何事?”
贵妃立刻恶声道,“事已至此,皇后娘娘还要装模作样吗?!妾身知道,皇后你一向恼恨妾身抢走了皇上的宠爱,对臣妾心有怨言!”
“可就算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你也不该这般狠心,居然给妾身下毒!”
下毒?
皇后目光一变,她确实听说贵妃吃香肌丸导致昏迷不醒,她也很担心宋枝枝,却又怕自己出现会横添枝节,所以并不敢贸然露面。
只是,此事怎么又牵扯到了她的身上?!
她抬头看向贵妃,语气平静,“贵妃还是不要张口就来的好!皇上,臣妾绝对没有做过对贵妃不利的事,还请皇上明察!”
“明察?!”
事情接二连三偏出预料,老皇帝心中早已积满怒火,当即便将那酒壶摔在皇后身前,“这壶酒,难道不是你赏赐给贵妃的?!”
皇后垂眼一扫,心头一跳,“回皇上,这酒,确实是臣妾的······”
老皇帝瞬间暴怒,“皇后,你太让朕失望了!来人!”
“且慢!”
皇后再次出声,只见她慢条斯理的跪了下来,不躲不避,直接跪上酒壶的碎渣。
“皇上看着这酒壶,不觉得眼熟吗?这是去年蛮夷的贡酒,皇上特意赏赐给臣妾的。”
“臣妾一直舍不得喝,直到贵妃派人来找臣妾讨要,说是知道自己惹了皇上不快,想要亲手做一道酒酿圆子,求皇上消气。”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臣妾此身不宜饮酒,又考虑到贵妃一片心意,所以,臣妾便将酒转而赏赐给贵妃了。”
老皇帝狐疑的目光在贵妃身上扫过,“哦?”
“确,确实是臣妾讨要在先。”
贵妃下意识将声音都放低了三分,但想到什么,又道,“现在想想,皇后娘娘你当真有那么好心吗?!你自己舍不得喝,却愿意让给臣妾?!”
皇后垂头不语。
一旁的宋枝枝见此,朗声道,“还是由我来说吧,当初祈福时,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臣妇为娘娘把脉,却发现娘娘身怀有孕!”
“臣妇还曾特意进宫为皇后娘娘请平安脉。孕妇不宜饮酒,想来,皇后娘娘也是考虑到腹中胎儿,才会这么做!”
皇后怀孕了?!
这话一出,满殿皆惊。
老皇帝更是腾的站起身,“皇后,宋氏所言当真?!”
皇后这次抬起头,含情杏目此刻水汪汪一片,“皇上,如贵妃所说,臣妾十分羡慕皇上对贵妃的疼爱,但臣妾从未生出过半分记恨,因为妾身知道,皇上不仅是臣妾的丈夫,更是臣妾的君!”
她好似终于承受不住,动了动膝盖,膝盖处的淋漓鲜血登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是以,贵妃打着皇上的旗号讨酒,臣妾纵有万般不舍,又怎能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