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里,三个肉团子泡在里面,开心得手脚来回比划着,贝慈拿着绵柔的巾帕擦拭着一张张小脸,软软道:“嗯,开心是吧?多福、多禄、多寿都喜欢玩儿水。”
“娘也喜欢,只不过好多年没有游泳了……唉……”
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兰嬷嬷拿着换洗衣服进来,接过贝慈手里的巾帕,“老奴来吧。”
将三胞胎一个个从水里捞出来擦干,重新裹上柔软的小衣服,贝慈将他们一个个交给奶娘喂奶。
终于躺在床上,她张牙舞爪地抻了下懒腰:“好累。”
魏泽如恰好看见她懒洋洋的一幕,将外衫换下,躺在她身边,替她揉捏腰部,“感觉好些了吗?”
“嗯。”
力度刚刚好,适合开个按摩店,贝慈心想。
想到白日里太傅府上的一幕,贝慈发出疑问:“我们走的时候乐安县主面色不太好,她是不是又生气了?”
“说了些她不喜欢的话,自然是不高兴的。”
贝慈把玩着男人的大手,闻言抬头:“她不会回家告状,然后让侯爷给你穿小鞋吧?”
“呵呵呵呵呵呵……”魏泽如笑得低沉,一挑眉:“你还知道穿小鞋?”
“我知道的多了。”贝慈没好气白他一眼,抓着他的手啃了一口。
魏泽如任她咬,安慰着她担忧的心:“安远侯不会。”
不说燕王夹在中间,就说他手里握着安远侯倒卖粮草的证据,拿出来,也能让安远侯磕头谢罪,找不痛快的话,大可以试试。
罪证要适时拿出来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唉,往后我们还是离乐安县主远些吧,都是些王侯,惹不起总躲得起。”
魏泽如不愿意她如此谨小慎微的活着,郑重道:“不需要这样,有什么问题我会解决,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贝慈窝在他怀里笑笑,没再反驳:“好。”
魏泽如没注意的时候,安远侯夫人安排人关注着他的行踪,想抓住一切机会制造乐安县主跟他的偶遇。
奈何男人一直是朝中、军营、将军府三地往返,根本寻不到他独处的时间。
这日两人又去了重新粉刷的铺子,才刚下马,魏林道:“将军您先进去,我去看看。”
他朝男人使了个眼色,魏泽如只说了句:“注意分寸。”
等人走了后,魏林装作去旁边铺子逛逛,进门时不经意间朝远处瞟了眼,而后像没事人一样在铺子里逛来逛去。
花了几个铜板买了个小玩意儿,魏林问掌柜的:“掌柜的,这儿有没有后门啊?我想去西街,懒得从前面绕了。”
“有啊,从这道门出去向左拐,就行了。”
“谢了。”魏林随手将手里的东西塞进腰封里,阔步朝后面离开。
沿着刚才看到人影的方位辨别了下,他三转两转来到了那人的身后。
那人身后没什么遮挡物,魏林抬头看了看,助跑一段距离,轻松爬上临近的院墙,悄声站在那人头顶的屋檐,静静观察着。
结合最近军饷和粮草的贪腐案子,魏林以为是谁察觉了,派人来盯梢。
当下绷紧了神经,死死锁定对方,准备抓个现形。
时间流逝,魏泽如在铺子里转了一圈,没什么问题,独自上马回府。
盯梢的人愣了下,脑袋四处转,好似在找什么人。
直到魏泽如打马走出一段距离,那人才不得不放弃观察,一路跟上去。
缀在两人身后的魏林知那人在找他,只不过分身乏术,无法确定他的去向。
眼看着魏泽如进了府门,盯梢的人看了会儿没有离开的意思,魏林摸着下巴思考了下,决定继续跟着他。
隔着远距离,魏林还能看见那人叹了口气,又摇摇头,仿佛很失望的样子。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直到那人来到了安远侯府的角门,与里面出来的老嬷嬷交头接耳说了几句,才孤身离开。
这大热天的,让魏林流了一身汗,见状轻啐一口:“原来是你们。”
得知了盯梢的人的身份,魏林回府报信儿。
“将军,属下眼见着人到了安远侯府,还跟里面的老嬷嬷交代了些什么才离开的。”
魏泽如没说话,一只手敲着桌面沉思着。
怕他不相信,魏林又说:“属下又跟着那人四处转了几圈,回到家后休息,没有任何异常。”
“粮草的事,有人察觉打听什么吗?”
“没有,属下没感觉有谁在试探。”
“让人盯紧些,无论是谁有异动,直接来报。”
魏林:“是,将军。”
挥手让人退下,魏泽如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猜测着安远侯府什么意思。
说军饷和粮草的事泄漏了,可安远侯一切如常,军中也没发现什么动静。
没泄漏的话,安远侯府为什么派人跟着他?要他的行踪。
带着这个疑问,魏泽如去了玉竹居,见到贝慈正在逗儿子玩儿,也上前摆弄了一会儿。
“今日他们闹腾没?”
贝慈将儿子放进他的怀里,“还说呢,他们一到你快下值的时间格外兴奋,怕不是知道你快回来了。”
男人躺在摇椅上,将怀里的小人放趴在胸前,缓缓弯起眉眼:“我儿子聪明,像我。”
衔起一边嘴角,贝慈皮笑肉不笑,好不要脸。
“对了,我问你个事。”
“什么?”
魏泽如想着贝慈脑子灵活,也许她能给出不一样的答案,便直接道:“今日魏林发现有人跟踪我。”
双眼一瞪,贝慈想到了暗杀,迟疑道:“不会是你的仇家吧?”
“是安远侯府的人。”
贝慈泄气:“哦……”
“你说安远侯府的人为什么跟踪我?”
叉起一块桃肉放进嘴里,贝慈浑不在意道:“当然是为了给乐安县主递送你的消息,制造偶遇啊。”
不同位置的人想事情在不同的角度,魏泽如一直以公事为主,尤其是手里拿捏着安远侯府的把柄,有风吹草动,难免会觉得是这方面的事。
贝慈呢,不知道他那些公事,自然是从自己的认知层面出发。
心思一动,魏泽如看着她圆圆嫩嫩的脸笑起来,“儿子也像你。”
“我生的不像我像谁!”
“你怎知他们只为了偶遇跟踪我?”
“还能为什么,那天你将县主都快说哭了,必是回家告状,家里的长辈出手了呗。”
宫斗剧、宫斗看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点儿事还难不倒贝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