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贝慈没想到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睁开眼的第一个动作便是用脸去蹭魏泽如,嘴里嘟囔着“睡觉”。
下意识最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心思,魏泽如眉眼柔和,心脏塌陷了一块儿。
睡前魏泽如还在忙,贝慈以为今夜二人不会睡在一起,便早早睡下。
谁知半梦半醒间,她已然换了地方。
魏泽如抱着人进了里间,低头含住红津津的小嘴儿,辗转不停。
想到明日离开,他按耐不住自己的大手覆上沉甸甸,揉搓捻压。
静谧的室内,两人呼吸渐重。
悸动不停的心脏将迷糊中的贝慈唤醒,口中不时发出低吟。
“别……”
想将压在她身上的人推开,奈何魏泽如纹丝不动,贝慈一切抗拒都是徒劳的。
不知何时还能吃上肉,魏泽如放开了膀子,捞着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从里到外,吃个彻底。
那架势,恨不得把人撕吧撕吧吞吃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受不了了,贝慈觉得小腹难受,一只脚蹬在男人腹肌壁垒分明的胸膛,大声呵斥:“你给我停下!”
魏泽如舔了下嘴唇,一手握住小脚丫放在嘴边亲了口,“怎么了?我伺候的不好?”
我的天,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骚了?
贝慈震惊。
“你你你你你你……”
结巴了。
贝慈心头大震,“你给我正常点儿。”
“我哪里不正常?”魏泽如厚着脸皮不为所动,“还是你觉得我的力道太轻了,你不满意。”
“闭嘴。”贝慈抬起脚直接怼在他嘴上。
男人双眼一眯,目光沉下来,贝慈呼吸一滞,缓缓放下脚,觉得自己过于放肆了。
这人不会生气吧?不会打她吧?
下一秒,他又将脚捉回来,咬了口圆润的脚趾,“我们很合拍,不是吗?”
没生气。
故作深沉吓唬人!
布满红晕的脸蛋隐含恼意,贝慈一手捂着小腹,“我不舒服。”
她曾经也用过这招,是以她刚说不舒服,魏泽如是不信的。
“换个说辞,也许我就信了。”
小腹丝丝拉拉有着刺痛,贝慈没有说谎,眼里立即包了一泡泪,委屈巴巴:“我说得真的,没有骗人。”
水盈盈的目光闪烁着真诚。
好像是真的,魏泽如收起笑脸,一把将人捞起,大手捂上她的肚子,闷声道:“怎么不早说。”
难道是他太用力了?
满脸不高兴的小姑娘嘟着嘴不吭声,不想理人。
魏泽如一根筋,没想别的,只以为今夜的行为有些放浪形骸将人弄伤了,小心呵护着。
温热的手掌揉着那块软肉,贝慈感觉舒服了些。
良久,魏泽如想起什么,抱着人来到桌前,拿出抄出来的五十两银锭子,放在贝慈面前:“这个给你。”
哎嗨,怎么突然感觉肚子不难受了。
贝慈眼睛滴溜溜转,试探道:“为什么给我呀?”
“这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小厮的赃银,留给你花。”
吃里扒外,贝慈一下子明白,那个小厮不是普通的偷盗,看来她想的没错,果然还是多看点儿有用。
宫斗、宅斗都记住了,总能辨别一两招。
这银子属于意外之喜,贝慈伸手抱在怀里,才不管什么赃银不赃银的,只要能花就是好银子。
嘟起的嘴已然翘起,“那我勉为其难帮你消化了吧。”
魏泽如忍笑:“那就多谢贝姑娘不嫌弃了。”
“肚子还疼不疼了?”
贝慈美滋滋摇头,“不疼了。”
银子治百病,见效快。
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不复存在,魏泽如也不打算继续进行,只得转向其他话题。
“我走之后你安安心心在府里待着,若是出门逛街、玩耍,让家丁跟着,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需去找老夫人。”
“有空的话也可以给我写信,我会抽时间回你。”魏泽如摸摸鼻子,眼含期待。
贝慈听的连连点头,以后有保镖跟随,那是再好不过。
至于写信,她犹豫了下,前线征战,她写个儿女情长的信,怕是不妥吧。
不过,贝慈在瞄到某人暗搓搓的眼神时,她肯定地点点头,“只要你不嫌我烦,我会给你写信的。”
京城到北地边城距离遥远,写信、回信一来一回,估计写个两三回,他人就能回来了。
反正府里的纸墨都不需要她花钱,只需动动笔,未尝不可。
这可是她的大靠山,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拉拢好了。
“那你也要注意安全,我跟老夫人等你回来。”
靠山绝对不能有闪失,否则她安稳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以后她要面临的生活就未可知了。
魏泽如摸摸她的脑袋,心下熨贴。
两人坐在一起互述衷肠,贝慈处处体现不舍之情,难得让魏泽如生出了如果不去北地就好了的想法。
真是温柔乡英雄冢,铁血汉子魏泽如也不能例外。
……
翌日晨光未起,昭勇将军府上上下下早已动起来。
贝慈摸着黑起床,帮着人穿戴沉手的盔甲。
今日城中的百姓会送大军出城,还有一些官员,魏泽如需穿正式的盔甲出现。
时间一点点流逝,晨光洒在院内,透过窗户直射在银灰色的盔甲上,冷光凛凛。
贝慈呼吸困难,无他,被魏泽如一身气势如虹的威压所慑。
自脚下慢慢向上,贝慈看到了一位铁血硬汉,心跳漏了一拍,如此威武霸气的男人是她自己挑的,果真极品。
此时,她真真切切生出了不舍之情,战场刀剑无眼,冷兵器互砍,真正的修罗场。
越想越觉得心底发寒。
“你低头。”
魏泽如已经穿戴整齐,闻言乖乖低头。
眼含热意的小姑娘踮起脚迎上去,唇与唇重重相贴,耳边响起她珍而重之的低喃:
“一定要回来。”
额前被他轻轻一吻,似是承诺:
“会的。”
临出发前,魏泽如又拿出一个盒子交到贝慈手里,“这个也是给你的。”
经过那小厮的事情他心里不安稳,便又拿了些银票,留着给她傍身。
没有出事最好,万一有什么事,她也不至于银钱不够使。
贝慈拿着盒子轻摇了一下,没有声音,顿觉了然,大概还是银票。
“将军,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