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彩仪式在十五分钟以后结束，张大金作为市里画家协会的会长，自然是被画廊老板邀请进行了一番官方式的发言。
瞧着他站在台上端着那一副人模狗样的架势诉说着对艺术的热爱，肖遥只觉得一阵恶心。
大概现在站在底下的同肖遥一般年纪的那些对美术充满了热爱的年轻男孩儿们都不知道，自己或许已经成了这死肥猪眼里的下一个猎物了吧。
肖遥一想到原主死在了这样一个男人的手底下，就替人有些不值。
“死都敢死了，干嘛不把他一起带走？”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总比自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去要值！
“什么？”江一烨看到他嘴动了一下，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侧耳凑过来问了一声。
“没什么，”肖遥随口说道，“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就算不要脸了？”
江一烨难得地还有同他多说两句话的心情，盯着张大金的眼里都是鄙夷。
“那你还是接触的人少了，不懂人间险恶。”
肖遥耸耸肩，没有反驳这个“不懂人间险恶”。
他怎么会不懂，好歹最开始那两年，也跟江一烨公司的那帮人一起混过，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有遇到过？
而死在这个世界的肖遥或许也不是不懂，只是不知道怎么去规避这些险恶罢了。
“结束了，走吧，进去了。”
张大金的发言已经结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画廊开始象征性地看起了画展，江一烨也便从这个时候开始，气场完全变了。
肖遥感觉到搂着他腰的手带着些强制的意思将他往画廊里头带，不禁侧头看向了江一烨。
也就这几秒，江一烨那种私底下在他面前避而远之的疏离感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和张大金同质化了的那种……不要脸！
肖遥差点就一把将人给推开了！
“别闹，”江一烨察觉到了他的抵触，转头在进门的阴影下又换了神色说道，“进去了就都是张大金的人了，你要是害怕也不用强装镇定，他们或许更愿意看到你恐惧无助的样子。”
“……”反正就是变态呗，你越叫唤我越兴奋，电视里的变态都是这么演的。
话说，江一烨私底下要是也对他不要脸，他其实是不会反抗的好吧！
毕竟长得帅的对自己图谋不轨，那有一定的几率可以不被归纳为耍流氓，只要他足够温柔……
随着人潮进了画廊内部，江一烨揽着人就寻着张大金而去。
张大金被一群年轻的崇拜者围在了一幅性暗示十分强烈的抽象画作前头，在跟那画作的作者探讨艺术创作的灵感，周边的观展者听着他们的对话，还时不时点头表示对他们对话的认同……
“啧，把恶俗当艺术，也是绝了。”
别怪他不懂艺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副野狗交配般让人反胃的画面就叫艺术的话，那他肖遥也能分分钟成为一代艺术家！
果然物以类聚，这些画作的作者绝壁没有一个好东西。
“好啦各位，我就陪大家观展到这里了，画家协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就先失陪。”
一番探讨过后，张大金借着这冠冕堂皇的说辞从人群中走出，然后给了画廊老板一个眼色，便一同去了画廊后头的休息区。
江一烨也便跟了上去。
通往休息区的了走廊很长，入口处有人保安把守，或许是经过了张大金的授权，江一烨带着人往里头走的时候并没有被阻拦。
走廊的灯很暗，灯光的颜色也会不时变换，照在两边墙壁上一些比廊外要大胆直接多的淫靡画作上，做不出来的猥琐，整个氛围就让人觉得非常不自在。
从跨进那里开始，江一烨给人的感觉又变了。
变得……好像有些兴奋，有些融进了这样的环境里。
即便肖遥知道他可能是在保持一种高度谨慎的演戏状态，还是觉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想不到他的烨哥儿似乎还真的有SM这一类的潜力？
要是跟这一群变态待久了，不会真的被同质化吧？
“洞洞幺，我记得你说过，系统有对某些画面的屏蔽功能？”
“……是的宿主。”
系统觉得肖遥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一定是有了些不简单的想法。
“不过由于本系统过于简陋，功能并没有那么齐全，所以声音是无法屏蔽的，提醒您一下，还是不要做一些太过于有辱斯文的事情为好。”
“什么叫有辱斯文？”
肖遥不以为然。
“物种交配本来就是大自然中最神圣的一件事情，哪里能被冠上有辱斯文这样的罪名？洞洞幺你这个意识有问题！”
“好吧宿主，我可能有点片面，但您要知道的是，自然法则所认可的，是符合自然规律的为了繁衍后代而进行的交配行为，不包括带着主观意识的同性苟合……”
这还能忍？
肖遥撇嘴道：“洞洞幺，我又要投诉你的不专业了。你说说，什么叫做不符合自然规律的苟合？！”
它一个攻略直男的系统怎么会有这种不成熟的想法呢？
“你难道不知道，雄性长颈鹿当中有百分之九十四的个体具有同性倾向！所以说从严谨的科学角度来说，绝大部分的长颈鹿都是同性恋！”
“而这种行为由来已久，它们的种族也并没有被淘汰，你又怎么可以说同性交配的行为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呢？”
“况且爱情本来就没有规律可以遵循，繁衍后代才有，如果我不需要繁衍后代，那这个规律就不能束缚我，我又何必要去在意它呢？！”
“所以说啊，作为一个专业的系统，我觉得你还需要好好提高自己的专业程度！”
“……”洞洞幺最缺乏的专业能力就是如何怼赢自己的宿主。“宿主，我觉得，我们的话题已经偏离主题了。”
肖遥：“偏题了吗，没有吧？”
“有。我最开始说的是，在有旁人在场而且无法避免的情况，无论是男女交合还是男男交冉，亦或是两女相交，就算是符合自然规律，它也是有辱斯文的，而不是说您想方设法要跟人滚床单这件事本身有辱斯文……”
它所说的重点，不在于交合的双方是男是女，而在于它虽然会屏蔽视觉，但是会听到他们的激情发声，所以才提醒它亲爱的宿主注意一下不要太浪荡而已！
“洞洞幺，这就是你的不懂了。”
系统显然低估了肖遥的不要脸。
“爱是做出来的，短时间内想要一个男人爱上你，那最好的方法，一定是让他离不开你的身体！”
“因为啊，啧，男人这种生物，我最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