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尘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十分坦诚地缩进了浴桶里,他还滴溜溜转着眼睛,认真看着李介丘。
问道:“你怎么不脱衣裳?洗澡不穿衣裳的!”
也是怪了,李介丘突然发现他喝醉后似乎半点不结巴了!
李介丘有些惊奇,两步走了过去,想要哄叶小尘多说了几句话,“水温合适吗?”
叶小尘乖乖点头,答道:“合适,热热的。”
李介丘接着问,“那今天开心吗?”
叶小尘眼睛发亮,重重点头,“开心!”
李介丘又问:“酒好不好喝?下次还想喝什么?”
叶小尘可谓是侃侃而谈:“桑葚酒、桂花酒、葡萄酒!你上次答应我的,为什么还没有!”
李介丘:“……”
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些都是叶小尘第一次喝醉时,李介丘哄他应下来的,哪知道夫郎当时醉醺醺的,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见李介丘沉默着没有回答,叶小尘竟也没有计较,还往旁拱了拱,将浴桶内的大半空间留了出来。
醉鬼拍了拍水,盛情邀请,“快脱了衣裳来洗澡啊!”
李介丘:“……”
再忍,就不是男人。
李介丘诚实地褪下了衣物,入水将叶小尘揉进怀里,舀着水替他洗澡。
某个醉鬼一直盯着他看,看他温和清雅的眉眼,看他柔情如水像藏了半边星子的明亮眸子,看他隐隐噙着笑意稍稍上扬的嘴角,看他……总之是好看!
叶小尘一边看,一边嘿嘿傻笑了起来,抱住李介丘的胳膊不撒手了。
这握着木瓢舀水却又被缠住的李介丘不得不停下来,无奈地垂下眉眼看他,“怎么了?”
“你真好看!”叶小尘嘿嘿地傻笑,诚实地说道,最后将李介丘的胳膊抱得更紧了,“是我的相公。”
李介丘:“……”
两人都浑身赤裸,自己的胳膊被叶小尘抱在怀里,肌肤与肌肤相贴,时不时还蹭到某个更娇气的赤色。
叶小尘浑不觉自己相公为何沉默,又在忍耐些什么,还扬着头,噘着湿红的嘴唇软声软气地说:“想亲亲。”
不亲,就不是男人!
李介丘眸色微暗,俯首就贴了上去,吻住那张金句频出的湿润嘴唇。唇瓣温热柔润,齿间尽是让人沉醉的酒香、梅子香。他撬开齿关,一路攻城略地,抵齿缠绵,炙热滚烫的气息辗转厮磨过每一个角落。
怀里的人似乎伸着舌尖在迎合他,动作生硬又青涩,但确确实实是有的,是不得章法地吮吸啃咬、是闷头胡乱地舔舐交缠。
李介丘有些发愣,觉得心口开了好多好多花,可这些花忽然又炸开了,嘭的一下喷得到处都是。
……
两人都已然动情,李介丘仅剩下的一丝半点的理智也被旺盛的情火烧成渣,一时没有察觉到怀里夫郎的神态。叶小尘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而且是腰也麻,腿也麻,已经坐不住、蹲不住了。
缠绵亲吻够了,李介丘见叶小尘的脸红得厉害,还以为是箍得太紧,刚松了松……突然就听到“咚”的一声,叶小尘忽地脚下一滑跌进了水里,李介丘回神想捞还是慢了一步。
李介丘:“???”
李介丘手忙脚乱将叶小尘捞了起来,急忙用手擦拭他脸上的水珠,担心问道:“小尘,没事吧?怎么样?还好吗?”
叶小尘:“……”
叶小尘没有说话,只不动声色往浴桶边缘缩了缩。
李介丘:“小尘?”
仍是没有说话,还又缩了缩,已经试图挡着脸藏进水里了。
李介丘顿了片刻,伸直手臂又把人捞了回来,偏头问道:“酒醒了?”
叶小尘仍旧试图保持沉默,但李介丘一直垂眸盯着他看,眼神灼热得快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了!
躲不过,叶小尘支吾着“嗯”了一声。
李介丘终是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还故意问,“还想亲亲吗?”
叶小尘忙摇头,脑袋都快甩成拨浪鼓了!
李介丘笑着出了浴桶,穿上干净的亵衣,然后露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将布巾和衣裳都递给叶小尘,装模作样地扭头不去看他。
估计着叶小尘应该换好衣裳了,李介丘这才扭过头看去,又把搭在胳膊上的短披风披在他身上,细心系好了带子,然后才牵着叶小尘回了屋。
房中只点了一对龙凤红烛,显得昏黄微暗,可细看,又总有一股挥之不散的朦胧暧昧之意。
叶小尘进房就立刻甩开李介丘的手躲上了床,大被蒙过头。可他刚躺下不久,忽然又觉得脑袋下的枕头有点硌人,伸手摸了摸,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红色的小圆盒,那盒子秀气,还描着梅花的图样。
“什么东西?”叶小尘觉得,古怪嘀咕了一声,打开盒子后立刻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药香。
“药膏?这是擦脸的吗?”他满眼茫然,还举着朝李介丘问。
李介丘戏谑地看着他,慢悠悠地摇头,然后走过去凑近叶小尘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叶小尘:“!!!”
叶小尘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然后像是丢烫手山芋般抛开了那个小红盒子。
李介丘挑了挑眉,立刻伸手接住了,还语气戏弄道:“这可是我专门配的好东西,今晚的正事就指着它了,摔坏了你拿什么赔我?”
叶小尘已经躲进了被子里,听到李介丘的话又悄悄扯下被角往外看,如鹿眼般的灵动眸子眨巴两下。
李介丘瞧得心动,单手撑着床铺,俯身而下。
叶小尘好像懂了,一个激灵捂住嘴巴,瓮声瓮气地说道:“我现在、不想亲了。”
这不行,李介丘可不依,他动作温柔却强硬地握住叶小尘的手腕,将他捂住嘴唇的手扯了下来,然后用正经地的语气严肃说道:“现在是我想亲。”
语罢,一吻就落了下来,直接堵上了双唇,浅浅舔舐着。
他一边吻,一边撑手上了床,卷着被子滚在了一起。
吻后,他又将叶小尘鬓边的碎发撩了撩往耳后捋,未给人太多缓息的时间,悠悠又转了下去。
……
红烛越烧越盛,烛台下摊开了一小堆的烛泪,像是它哭出来的。
若细细听,还真能听到轻轻的抽泣声,当然了,当然不是红烛的。
“唔……蜡、蜡烛吹了……太亮了。”
“不行。店里的老人说了,这龙凤烛要燃一晚上,这样才能白头到老。”
……
烛蜡一滴一滴滚着,灯花哔剥洒落一地,室内还有未散去的酒香。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
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
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