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满满的收获,一行人开心地往回走。
定风和司云时不时逗弄一下被捆起来的肉兔和山鸡,满心期待着今夜的美食。
回到山洞,已是午饭时分。
安乐村的汉子们往日都是只吃两顿甚至一顿饭,以为禾渔说的包吃,大概只有一顿饭了。
谁知道到了约定的休息时间,张秋雁竟来喊人去用午饭。
这本就让他们惊喜了,更意外的是午饭的内容!
竟然是一大碗粟米饭,黄白黄白的分外诱人,每人还能领一大勺的冬瓜焖腊猪肉,外加一勺浓浓的肉汁,和着嫩嫩的野菜吃,很是美味。
汉子们不知道多久没见过白米饭和肉了,一个个埋头吃饭,要是不够,还能找刘嬷嬷再添一碗。
用过饭,刘嬷嬷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两个馕,说是中途饿了还能填下肚子。
对于他们来说,这哪里是来做工的,分明是来享福的!
不少人都开始感谢自己平日表现还行,能被村长安排过来做工。
他们都用了饭出来,又刚好遇到禾渔他们拉着野获回来。
满车的肉啊!十双眼睛都看直了!
杜明按着禾渔安排的话说了一遍,无过是山里动物胆子大啊,今天被他们占到了便宜,于是多打了点。
“也是,今天我在那挖土的时候,还有只小兔子跳过来看呢!”
汉子们不疑有他,说笑着又回到了工地上。
等干活的都吃饱了,禾渔这一群人才坐下吃自己的,也是和汉子们用的一样的饭菜。
张秋雁的那份,一直放在一边没有动过,她人也站在禾渔旁边,没有走开。
“秋雁妹子,你怎么不吃,张老爹呢,用过饭了吗?”
“我……我不饿。”
张秋雁和张老爹被安排在山洞侧面的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棚内,为了避嫌,大汉们则安排得更远些。
张老爹昨天被马车一颠,很是疼痛,今日走路也艰难,这会只能躺在棚里休息。
“刘嬷嬷,往后给秋雁妹子记得准两份饭菜,一份要送给张老爹的。”
禾渔吩咐道。
“禾娘子,不必!不必!我爹爹没有帮任何忙,没拿工钱,也不该吃工饭的。”
“我们桃源村里,不讲这些,以后你记得该吃饭就吃饭,我们哪个都不需要伺候,可千万别把我们桃源村当吃人的地方了。”
禾渔边说,边用干净的碗筷夹了满满的一碗饭,人已经往张老爹那哦走过去了。
张秋雁拦不住她,只得跟着她回了棚子。
“张老前辈,听说您今天行动不是很爽利,我们这边饭做好啦,您尝尝,看看有没有委屈秋雁帮我们干活!”
禾渔一见张老爹,就绽放出一个灿烂亲和的笑容。
张老爹一看饭菜,受宠若惊:
“使不得使不得,我一个老头子在这占着地方,怎能还占吃食的便宜,使不得!”
“张老前辈,您要吃好了,才能恢复快 ,我们这就缺一个有经验的老人帮忙看顾,我看您就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啊,我这是黄鼠狼送饭来了,张老前辈不吃也得吃!”
禾渔将他轻轻扶坐起来,示意张秋雁去照顾
张秋雁看着父亲干瘪消瘦的脸,终是顺从地接过了禾渔手里的碗。
禾渔又将张秋雁那碗也端了过来。
“禾娘子,你的恩情,我们父女俩,一定会好好报答!”
张老爹颤抖着声音说道。
“言重了言重了,我真的是黄鼠狼一只,这会忽悠你们给我做工呢,往后就安心来用饭,秋雁,记住了不。”
张秋雁咬着唇,对禾渔点点头。
……………………
用过饭,刘嬷嬷带着孩子们和萧凌雪、张秋雁继续为晚饭忙活,禾渔则带着四人组去帮忙了。
杜明杜亮四个,真是年轻又有力气,他们一加入,干活的速度都变快了。
汉子们也善谈,一群人很快就聊得火热 ,手里的活也没停下。
因着没有灯火,下午五点左右,就开始就开始用晚饭了。
晚饭是山鸡炖菌子,每人能分得一小块,一大碗粟米豆饭,还有野菜汤和几块蒜苔腊肉,比午饭更是丰盛!
汉子们这回忍不住捏了捏脸蛋,这天还没黑呢,咋就开始做梦了。
他们的晚饭一般也就是喝点稀饭就着小鱼干,已是奢侈的吃法了,村里很多人饭桌上还找不到点绿色菜呢,吃鱼吃到见鱼就犯恶心,这会又是鸡又是腊肉的,吃得可满足。
张秋雁也把禾渔的嘱咐记在了心上,拿着两碗饭菜回棚子,吃完了再拿空碗过来,和其他碗筷一起洗干净。
第一天忙下来,众人都累瘫了,一个个倒在床上不想再动弹。
“娘,今天的模样,和我小时候待的村子有几分像了,好热闹呀!”
旭阳今日心情也很好,主动跟禾渔说自己的感受。
“那以后,会比现在更热闹一百倍呢。”
禾渔摸摸他的头。
“那就有更多活可以让我帮忙了!”
旭阳欣喜地说一句,将脸埋进禾渔臂弯,香香地闭上眼睛睡觉觉了。
…………………………
就这样,汉子们努力地干活,认真地吃饭,建房子的速度也飞快。
没过两天,最开始做的两栋小房,已经开始打桩子。
剩下的十个人也跟着别的物资一一到位。
二十个人齐齐开工,有的去做地基,有的去挖泥,有的负责烧砖瓦,分工明确,都不会磨洋工,禾渔管理起来也很是轻松。
她心里再次感谢李平安,这些人他定是认真选了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干活机器。
这会地基已经挖到最后一家房子的,离山洞有四五百米的距离,在一个山凹处。
汉子们领头的大哥叫做李平海,力气大做工狠,大家都服他管。
李平海这会正用锄头松动土层,这个桩位先是让别个挖了半米深,却怎么都挖不下去了,差点还把锄头崩坏一个。
他才不信邪,他相信大力出奇迹,先用锄头松了土,又找来铁棍捅了了几个深口子,果然有点缝隙了,他又用力往下挖去。
就这样一边松动,一边挖,李平海也遇到了特别结实的一块东西,用力锄几下也浑然不动。
“平海大哥,如果弄不动,那我重新定个位置就行,不必勉强。”
禾渔在一旁看着,知道不能强求,便出声拦住他。
“这是建房子常有的事,我多弄几下看看。”
李平海一心只想报答禾渔的饭菜,这会完全不愿死心。
也许是挖掘的难度太高,他觉得身子越来越热,也不顾得这么多,只想赶紧挖通了再去休息,便使出了浑身的气力,狠劲一掘。
一股热流自地面滚滚涌出,伴随着浓浓的白烟,将李平海整个人笼罩起来。
“快跑!都快跑!”
李平海在烟雾里撕心裂肺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