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捺俨然是直播账号的顶梁柱了。
故而，付亦即使看见齐捺随意指使苏砚也只当不见。
只是偶尔看到苏砚站在一旁可怜巴巴的模样时才心里一动，朝她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但到底抵不上直播粉丝的增长。
就这样，靠着齐捺，粉丝又涨到了以往鼎盛的时候，但是，还不够。
付亦瞥了一眼苏砚。
这些时日苏砚不再做吃播了，体型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她今日穿着短裙，瞧着也有几分婀娜，只是比起齐捺来到底差了些味道。
付亦看着正在卖力直播、扭动着身体一脸得意的齐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到底，直播间不能只靠着一个人，万一···
于是在齐捺大汗淋漓中场休息的时候，付亦凑过去将水拧开递给她，“累吗？这汗流的。”
齐捺听着付亦关心的语气，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甜蜜，抿着嘴角摇了摇头，“不累，为了我们···的账号，流点汗算什么？”
付亦却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只把她按到椅子上，满脸心疼，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心疼。你在这坐着好好休息会，我们给苏砚这么高的工资可不是白给的。”
说完，抬脚便向苏砚走去，低声道：“好不容易给你争取个机会，你可要好好表现”，说着，便招呼着苏砚上去替一下齐捺。
苏砚自是对着付亦感激一笑。
那方，齐捺虽是不愿意，但到底也不好当众扶了付亦的好意，于是作壁上观，只冷淡的看着。
相较于苏砚之前做吃播的得心应手，此刻站在镜头前的她却显得格外笨拙。
她本就不适合穿短裙，经过镜头更是放大了缺点，况且动作扭捏放不开，一副生疏滑稽的模样。
她今日穿的衣服应该是仿着齐捺往日的风格来的，但现在看着只让人想起四个字：东施效颦。
齐捺见她出丑，“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
旁边的付亦也是冷了脸色。
直播间里的弹幕在叫嚣着。
“滥竽充数，快下去”
“我要看刚才的火辣美女”
“跳的是个啥？回家减减肥再学吧”
“这裙子适合刚才的小姐姐，想看辣妹穿短裙”
“快下去，让刚才的小姐姐穿短裙来跳个热舞”
······
苏砚噙着眼泪红着脸站在镜头前，身体似乎木了，一动也不动。
就这样几分钟过去了。
齐捺本来还想再看看苏砚出丑，但眼见着她那副呆呆的模样，不动也不说话，害的直播间都掉人了。
才施施然走上去，“好心”替苏砚解了围。
苏砚自是感激涕零，忙下了台。
此时付亦也不再看她，只专注的盯着台上，果然还是齐捺适合吃这碗饭。
至于苏砚，他皱了皱眉，一时拿不定主意。
靠着齐捺的努力，直播间的粉丝节节上涨，付亦自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个缝儿，待齐捺更是殷勤，对苏砚到底是冷落了些。
情情爱爱又怎么能比得上真金白银？
于是苏砚整日里在直播间忙来忙去做这些杂活，余下来的时候便是一脸落寞，脸上也看不见笑容了，话也少了许多。
齐捺见状，心里自觉舒畅。
这段时间过得更是得意。
付亦私下想做个好人，但齐捺可管不了这么多。
既然她和付亦已经领证，自然花销收益都是一体，想着每天自己直播这么累，苏砚不过是在下面做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便觉得愈发不值。
更何况···她，始终是个隐患，于是明里暗里跟苏砚提了几次降薪的事。
往日里装作不懂，今日齐捺却是当着付亦的面明确提了要给苏砚降薪。
付亦闻言，瞅了瞅旁边苏砚低垂的脸，沉默着一时没说话。
毕竟，齐捺说的并不是没道理，当时给苏砚一场直播一百块，是因为苏砚是直播间的顶梁柱子，但是现在···
苏砚哀求的望向付亦，见他眼神里有些松动，忙开口，“我会想办法给直播间多带来收益的，给我三天，对，就三天时间，我肯定会想出法子的。”
付亦听她这样说，不由得看向齐捺征求意见。
齐捺倒是无所谓，对于她来说，现在每天靠着直播就能有不少收益，自然也不在乎那一百块钱，她提降薪不过是想让苏砚逼着主动提出离开罢了。
毕竟，她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了。
在这里碍眼倒不如早早甩开。
三天时间倒也不长，如果她真能让直播收益增长，那不如榨干了价值再让她走。
也能让付亦看看这丫头到底是不如自己的。
反正于自己无害。
想至此，齐捺勾了嘴角，摊着双手道，“我无所谓咯，三天就三天呗”。
付亦自然就坡下驴。
苏砚满脸感激的冲着齐捺一笑。
第二日直播，苏砚罕见的没有过来直播间，只说是外出准备物品了，但到底准备了些什么也没细说，只说等着她的惊喜。
齐捺自然不屑，撅着嘴巴抱怨着苏砚是不是跑到哪里躲懒去了。
这段日子里，直播间好多辅助工作都是苏砚做的，现在苏砚忽然不在倒是让齐捺更加忙碌了。
她不满的瞪了一眼在旁边捧着手机看数据的付亦，“快过来帮帮忙啊”
付亦不为所动，“这数据得要人盯着啊，原先直播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多事？”
齐捺听他这样说，瞬间火了，直播间的气压有些低，“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事多？”
付亦见她真的生气了，才放下手机笑嘻嘻的过去哄了哄。
哄完了又跑到一边捧个手机看了起来。
齐捺无奈，终究没再说什么，一场直播下来累的话都不想再说一句。
原先苏砚直播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临到自己了，方才觉得这活不好做。
不过苏砚和自己哪能一样，她不过坐在那里吃吃喝喝就行了，哪像自己一场直播下来腰都要断了。
想到此，苏砚在她心里又低了一头。
接下来的一天，苏砚还是没来。
齐捺愈发不满，“她不会是在骗我们吧？说好三日，这都第二日了，她都没露面，连个信息都没有，不会是放我们鸽子了吧？”
付亦笑着安慰道：“合同在那，你怕什么？”
齐捺想想也是，于是又是一个人忙来忙去直播了一晚。
再没什么力气去想苏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