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苏砚弯着腰，朝着叶默生摆摆手，“我真是喊不动了，嗓子冒烟了。”
叶默生也似是喊累了，没说什么，拿一瓶水吨吨吨喝了起来。
“我说，你这方法到底管不管用啊？一个人都没喊来，还被对面那老大爷瞪了好几眼。”陆斐气呼的扁着嘴，两只脸蛋肉鼓鼓的。
叶默生看她这模样，真像家里生气的大白鸭。
越看越像。
“相信我啦大白鸭，很快就会有顾客了。”叶默生胸有成竹道。
“什么大白鸭？”苏砚仰起头疑惑道。
“那个那个，我是说大白牙，夸你的牙白”叶默生展开扇子挡住偷笑的嘴角，“我离开一下，你帮我看着摊子，你先喊着啊。”
苏砚对着他谄媚一笑，随即把头转向另一边，撇了撇嘴。嘴上却还是有气无力的喊着“卖茶，荷叶茶~”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模样，叶默生回来了，他看到苏砚这有气无力的模样，一扇子敲在她头上，“大声点喊，这么丧，怎么会有顾客？”
苏砚不满的按着头。
陆斐见状，从篮筐里拿出个喇叭来，“卖茶！卖茶！卖茶！”
叶默生挠了挠耳朵，“俗气，俗气至极！”
陆斐拿着喇叭对着他，“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
这样争执了几分钟，叶默生突然指着前方，“顾客来了。”
苏砚瞥了一眼，“还那么远，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买茶的？”
叶默生一本正经道“哎呀，这气质，这眼神，一看就是买茶的，你卖久了有经验自然就知道了。”
苏砚不以为然，但没想到这几人却是径直朝着苏砚几人的摊子就过来了。
苏砚圆圆胖胖的脸上忙堆起笑，“几位帅哥，买点荷叶茶吗？”
那带头的小圆脸帅哥对着苏砚笑笑，眼神在叶默生的摊子上转了几转，朝着苏砚问道：“小姐姐，你这荷叶茶怎么卖啊？”
苏砚道：“50一罐。”
“这价格可公道多了”圆脸小帅哥点着头意有所指。
苏砚打着圆场，“我给你冲一杯尝尝，我这荷叶茶全都是我现摘的，自己加工炒制的，安全健康，如果你们买的多，我可以打个折的。”
苏砚将一杯荷叶茶递过去，感觉那圆脸小帅哥像是又瞪了旁边的叶默生几眼。
少年尝了一口，随后朝着苏砚道：“是还可以，我全要了。”
苏砚惊讶道：“啊？确定吗？有80罐都要吗？”
“才80罐?都不够我们分的”那圆脸少年嬉笑着，随后又顺手拿了几罐叶默生的花茶，“给我们兄弟几个分一分咯”。
叶默生没说什么，微笑送客，半晌才呼的想起来哭诉道：“我的花茶，他们没给钱，居然占可怜的我的便宜啊，天理何在？公道何在？人心何在？”
叶默生的哭诉被一道男声打断，“苏砚？”
苏砚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讨厌面孔，付亦。
付亦看到苏砚的瞬间，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他讨厌苏砚的肥胖，嫌弃苏砚的体味，更看不上苏砚居然在做摆摊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活计。
但随即，招牌式的笑容出现在付亦脸上，他习惯性的将手里的饮料递给苏砚，“喝点水吧，这么热”，言罢忍着嫌弃准备去摸一摸苏砚的头发。
这一招对苏砚是最有效的，可以是关心，也可以是暧昧，只要自己不说破，随便苏砚怎么理解。
意料之中苏砚害羞低头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苏砚往后退了一步，没去接付亦的“好意”，只淡淡盯着他，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现在齐捺处在风口浪尖上，账号的粉丝也下降的厉害，急需苏砚来“补救”一下。
上一世，他们为了账号的持续热度，在风口浪尖上让苏砚直播，明明承诺事后会让她做幕后，给她分红，最后不仅没分红，反而是借着这事直接毁约了合同，网友拍手称快，一时间账号风头无二。
是的，苏砚和他们签了合同，与其说是合同，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不平等条约，苏砚每直播一场，他们给苏砚50块钱一场，但是苏砚无故解约，需要给予赔偿金200万。
当然，苏砚并不是傻子，这样的规定她也质疑过，只不过当时付亦给的理由是“合同都是走走样子，从网上直接下载没修改，一时没注意，后期都是直接销毁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合同签了三年，想至此，苏砚眼中的愤恨、恶心、屈辱疯狂涌出，她胖胖的拳头攥紧了衣角。
付亦敏锐的感觉到了苏砚的不对劲，他讪讪的收回手，轻轻蹙着眉，显得十分关切的模样道：“怎么了，苏砚？”
苏砚冷静下来，有合同在手，自己如今还不能直接撕破脸皮，但也并不代表他们说什么自己就要去做什么。
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指甲掐到手心的肉，疼痛感传来才让苏砚苏砚抬眼冷声道：“有点热罢了，找我有事？”。
这样冷淡的回答倒是让付亦怔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又挂上那样恰到好处的笑容，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化。
“只是想问问你，咱们直播也断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我跟齐捺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继续了，你觉得我们下周三开始好吗？”付亦的语气很是温柔。
伪装的无懈可击，在这样燥热的温度里让苏砚打了个寒颤。
看似在问她，却连时间都定好了。
苏砚心中冷笑，送上门的机会，有什么理由要放过呢？
她抿了抿嘴唇，对着付亦点了点头，沉着眸子开始收拾自己的摊子。
这样的表现在付亦看来，自然是生闷气无疑。
想必就是因为上次齐捺的事件吧，因为跌倒没扶她？付亦心中十分烦闷，“又胖又敏感，管她心里想什么，跟往常一样只要一点点关心就足以抹平了吧”，想至此，他掏出口袋里吃火锅给的伴手礼创口贴递给苏砚，“上次太慌张了，看你跌倒在地上，想必伤口还没好吧？”
苏砚冷笑了一声，看也没看他递过来的东西，举起擦伤的手肘，“托您的福，好了”，说罢，背起收拾好的物件，拉着陆斐就走了。
苏默生正晃荡着腿看戏看的津津有味，没料想苏砚走的突然，忙跳下车对着苏砚背影摆手大喊“哎，别忘了我的方子啊”，直到苏砚圆滚滚的背影被夜色淹没，苏默生才意味深长的看了付亦一眼，“大哥，你这创口贴上的火锅logo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