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那条道上,避免两车相撞。
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只有三条道,她原本就在最右边的车道,如果向右转就会撞出栏杆,连人带车冲进桥下那条湍急的河里。
这条河又深又宽,掉下去必死无疑。
陆冰心紧张极了,心脏跳得欲要冲出身体,手心和额头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
此刻她还必须保持冷静,因为她在错误的车道上。
如果这时前方开来一辆同样车速很快的车,没有注意到她,她就会再经历一次心惊肉跳。
虽然惊魂未定,但她必须赶紧换到正确的车道上。
“冰心,病人的情况暂时稳住了,你快点过来,我怕他下一秒又严重了。”
电话里的声音着急又害怕,但隐隐可以察觉其依赖的语气。
陆冰心稳住心神,做着深呼吸,一呼一吸后开口道
“别担心,我快过桥了,马上就到了。”
说完挂断了电话,右打方向盘,将车子换到原来的车道上。
突然,车子像失控了一样,直往栏杆处开去。
陆冰心赶紧往反方向打方向盘,但无济于事。
她又立即去踩刹车,可是车子没有停下来,依然一直往前开,直到冲出护栏,掉进河里。
车身被湍急的水流带着冲向下游。
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冲走了十几米远,并很快被水流淹没了。
很快河流就恢复回湍急的模样,它张开血盆大口,在几秒的时间内吞没一辆车,夺去一个人的“罪行”,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陆冰心被困在车里,河水如索命狂魔般,从车身的各个缝隙窜入车里,从车底开始积累,逐渐充满整个车内空间。
陆冰心一开始强迫自己冷静。
大脑在被恐惧占满的情况下,飞速运转,寻求自救。
开车门,打不开;
打电话求救,手机没电了;
四处找尖锐的物件,想要敲碎车窗玻璃,找不到;
用手机砸玻璃,毫无用处;
用头撞,用肩膀撞,握紧拳头去砸玻璃,手被砸得鲜血直流,头撞到差点晕过去……
玻璃却纹丝不动,像一个无情可怕的死神,无声地嘲笑着她的自不量力,放肆地欣赏着她面对死亡的无可奈何和无尽恐慌。
陆冰心害怕了,起初的冷静被击得破碎不堪。
内心的恐惧随着脚下不断上升的水流,一直被无限放大,将她的坚强彻底摧毁了。
恐惧像龙卷风一样席卷她的全身,充斥她的大脑。
最后,她败下阵来,整个人从身到心,完全被恐惧支配。
她哭了,眼泪似断线的珍珠,不停地从眼眶里涌出来,连续地淌过脸颊,浸湿锁骨下的衣领。
害怕的同时,内心掺杂着一股强烈的情绪——不甘心。
她不甘心自己的生命止步于32岁,
不甘心大好前程毁于一旦,
不甘心自己的理想从种下种子,到发芽,长出新叶,冒出花骨朵儿,第二天就要美丽地绽放,尽情地盛开时,被路过的人一脚踩死。
这种沉甸甸的、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