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尖刺入胸膛,楼竹还未使出一招一式,丝毫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楼竹未吐出只言片语,随后随着曹谠长枪抽出,鲜血从胸膛喷涌,溅染曹谠满面血迹,楼竹应声倒地。
此时一旁的步度根满脸惊恐,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人始料不及。步度根只知道眼前之人取自己性命易如反掌。身边大将被汉军斩杀殆尽,何谈抵抗曹谠?
“呼……”
生死攸关之时,步度根果断跳下战马,隐入鲜卑士卒之中。
“严涉!”
鲜卑人数众多,战力强悍,若欲击溃,恐怕只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结果,就算胜利,也会让曹谠元气大伤。届时黄河南岸董卓出动,任凭曹谠有天神之力,也难力挽狂澜。唯有斩杀步度根,此局可解!
“主公吩咐!”
“汝可识得步度根?”
“才识得。”胡才平日缄默不语,心思细腻,虽然与步度根仅有数面之缘,但其模样也深深印在脑中。
“善!东面仔细搜索,有步度根踪迹,立刻斩杀!”
“诺!”
战局变幻莫测,稍不留意,让步度根逃出生天,则后患无穷。
说时迟那时快,曹谠分兵三千,即刻冲入敌军阵中。白波军一无防御强悍铁甲保护,二无战马骑乘,杀入敌军之中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曹谠没有选择,斩杀步度根为首要之事。
却在此时,见曹谠攻入敌阵,徐晃率领五千铁骑从后方杀出,五千铁骑的加入,如同绞肉机一般,一路收割胡人生命。不多时,五千铁骑便杀至曹谠身边。
“公明来得正好!”
曹谠挥剑一指,指向步度根逃跑方向,大声说道:“斩杀步度根者,赏千金,以封都尉!”
“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多将士迫于生计参军,一千金,毕生都挥霍不完,任谁不心动万分?五千铁骑犹如注射了一针强心剂,在嘶吼声中向步度根杀去。
步度根第一次感受到战场的冷酷无情,看着身边倒下的一具具尸体,仿佛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
恐惧占据了理智,兵败已成为铁定事实,步度根只想苟活于乱军之中,逃回部族。有先前张辽追杀自己的经历,步度根早已将赤色冕冠扔下,抢过一小卒战马与头巾,混迹在众匈奴士卒之中。
此时徐晃的钢铁洪流已至,不见步度根踪迹,徐晃只能来回在敌军之中冲击,以察步度根迹象。
忽然正在乱军之中搜寻之际的胡才,见鲜卑军中一人行事诡异,胡才拍马冲入敌阵,仔细一瞧,正是步度根!
“胆小鼠辈!”
胡才一声怒喝,不再啰嗦,挥舞手中短戟,卯足力气向步度根头顶压去。这一戟似波涛汹涌,力道十足,倘若砸中步度根,脑浆迸裂已是最好结果。
“铮!”
征战半生的步度根身手依在,使出全力接下这一击。
“唔……”
强力的振击感从兵器传至虎口,刹那之间,步度根虎口迸裂,鲜血直流。这一击,已是胡才全力,步度根有些吃不消,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颤动。
“汝死!”
胡才继续施加压力,短戟距离步度根头顶愈来愈近,性命攸关,步度根使出浑身解数阻挡。死亡的恐惧就在眼前,战场上的嘈杂都听不见,甚至分辨不出胡才的容貌。此时步度根才领悟到……原来自己正一步步迈向死亡。真是……可怕呢……接下来即将遭到虚无吞没,往后既无法再体验到任何感受,也无法再辨识任何事物。这个事实令他感到惧怕至极。
“轰”
“希律律……”
随着战马惨叫声响起,胯下战马依然抵挡不住这如千钧重的压力,四肢瘫倒在地。不料此举却救了步度根一命。步度根心中大喜趁着战马倒地之际,心中大叫一声,借势侧翻在地,滚入人群之中。
“该死!”
胡才心中懊恼至极,本想一击制敌,却被步度根侥幸逃脱。随后孤身闯入敌军,试图再度寻找步度根踪迹。而步度根失去战马,在乱军之中反而更便于隐藏。
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一时间双方都失去对方线索。步度根在盲目躲藏,胡才也在四下搜索,不得任何踪迹。
“呼……”
方才巨大的威压让步度根险些窒息,刚刚逃出生天的他不住喘息起来,庆幸劫后余生。
生死攸关之际,方能领悟生命真谛,步度根心中充满恐惧,活下去已经是此时唯一奢求。生死关头,步度根潜能一触即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今曹谠徐晃胡才三人都已将退路封锁……
忽然间,计上心头,飞马抢身到大纛一旁,随即招展大纛,刹那间如无头苍蝇一样混战的鲜卑士兵急忙示意聚集起来。
随后大纛向西一指,正是戏志才方位所在!曹谠还在疑惑匈奴士兵为何全都放弃抵抗,却见敌军一窝蜂似的冲向戏志才方位。
“不好!”曹谠大叫一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步度根在作最后的困兽犹斗!
虽然并州铁甲无坚不摧,但是戏志才确实是曹谠最大的软肋,况且戏志才身边仅有两千白波军,根本无法抵御骑兵冲击!戏志才恐怕危在旦夕!
“徐晃!”
曹谠仰天大叫一声,碾压一切嘈杂声。
“速速支援军师!”
徐晃不敢耽搁,深知戏志才军中地位仅次于曹谠,倘若戏志才出现任何意外,所有人都难逃此咎。
“聚兵!”
徐晃大斧高举,五千铁骑瞬间聚集在一起。
“杀!”
五千铁骑动作一致,速度之快如雷霆一般,再次向鲜卑军冲去。张辽仍被百保突骑死死纠缠,根本无法脱身,此时唯有徐晃之兵可解此围。
曹谠也迅速冲出,从后方拖延鲜卑士兵,奈何鲜卑士卒根本不理会后方的厮杀,一意向戏志才方位冲去!
此时战斗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