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连声杀伐,撼不动曹谠冷冽的眼神,平举的竖剑,任一瞬间皆是取夫蒙木性命之刻。交战片刻,不发一语,毫无停歇。
夫蒙木只见曹谠身法甚是伶俐,马刀只能削过曹谠残留的身影。
“汝使的是何妖术?”
“杀人之术!”剑锋一转,直取夫蒙木首级!
不待夫蒙木躲闪,剑锋顷刻间划过夫蒙木的喉咙。
“三脚猫功夫,怎敢在此狺狺狂吠?”
随后只听“扑通”一声,夫蒙木手捂脖颈,面对恐惧倒在地上。
“主将已死,尔等何故顽固抵抗?”曹谠将夫蒙木头颅砍下,高举空中,大喊道。
百保突骑不愧为步度根精锐之师,征战四方从无败绩,主将战死,实乃平生耻辱!
“死战!”主将战死,当死战以血主将之耻辱。
曹谠内心大叫一声不好,没想到眼前这支鲜卑军队凝聚力如此之强,主将战死仍拼命厮杀。
“杀!”
四千人敌一千人,就算负隅顽抗又何妨?
……
可是战局变化远超曹谠所料,眼前鲜卑士兵个个身穿皮甲,但防御力强悍远超曹谠认知,甚至可堪比铁甲!定不是寻常皮甲!
“死战!”个个鲜卑士兵眼中杀气凛然,似有吞天之势,不可阻挡。
“卜明助我!”
郭泰闻言从山林处率人冲出,郭泰的加入,让有些吃力的局势扭转一些。匈奴士兵骑着战马在曹谠阵中四处冲杀,将队伍冲得四散,加之特殊皮甲防御,一时间难以完成绞杀。
“撤入林中!”
夫蒙木已被斩杀,已经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剩下的鲜卑士兵固然强悍,但是没有指挥,终究是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曹谠撤入林中,百保突骑失去目标,固然杀念难却,也只能作罢,原路返回而去。
“呼……”待到敌军撤退,曹谠捡起鲜卑尸体上的皮甲,仔细查看,这种皮甲坚韧无比,寻常刀剑根本无法穿透,重要的是比铁甲轻了数倍不止!
一阵冲杀下来,敌军仅损失百人,防御力的确强悍!
“世间怎会此等奇物?”
倘若自己部将人人身穿此甲,那岂不是天下无双?
“卜明,打扫战场,将敌军皮甲收集起来。”
“诺!”
曹谠想要拿回去仔细研究,究竟是何法制成的皮甲可以如此坚韧。
………
步度根正在大帐内静待夫蒙木的好消息,却突然听到手下人慌忙进帐禀告:“大汗,百保突骑已回归……”
步度根见手下言语吞吞吐吐,心知大事不妙,慌忙起身问道:“怎么了!”
“据兄弟们说,不知从何处涌来一股汉军,为首将领甚是勇猛,四五个会和便将夫蒙木将军斩于马下……”
“什么!”步度根目眦欲裂,手握成拳重重锤在桌子上,将碗里的水震洒在桌上。
夫蒙石生死不明,现如今夫蒙木也遭遇不测,夫蒙一族恐怕难以再依附了。
“唤纥奚河过来!”步度根怒气冲冲,倘若不是纥奚河出的主意,夫蒙木也不能丧身雁门!
大帐外,纥奚河听到步度根召唤自己,切声询问道:“大汗何事唤我?”
“快进去吧,大汗心情不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纥奚河深吸一口气,翻开帷布,正欲跨进大帐,却突然飞来的水碗砸在自己身上,纥奚河不禁浑身一颤。
步度根喜怒无常众人皆知,此时纥奚河生怕一不留意性命不保。
“夫蒙木死了!”步度根雷霆之怒难以宣泄,冲纥奚河嘶吼道。
纥奚河一听,知道平城计划失利,急忙跪倒在地,求饶道:“大汗息怒,大战在即莫要气坏身子!”
“都是汝办的好事!百保突骑也损失百人!汝还自称第一智者,愚蠢!”
“纥奚河有罪,请大汗饶命,容纥奚河戴罪立功!”纥奚河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说道。
步度根怒火宣泄完毕,走到纥奚河面前,低声说道:“暂且记下,回去再算账!”
“谢大汗饶命!谢大汗饶命!”
“滚!”
“是是是!”纥奚河手脚并用逃出大帐内。
………
“单于!雁门方面来信!”
于罗夫正在厅内品茶,却突然听到手下匆忙进来。
“何事?”
“强阴被鲜卑围困,戏志才言鲜卑兵粮屯于弹汗山,故希望单于出兵弹汗山。”
……
“确信是雁门方面来信?”南匈奴向来与鲜卑不和,此时匈奴自与曹谠一战后元气大伤,于罗夫怕是鲜卑奸计为了除掉自己部族。况且于罗夫素闻步度根帐下纥奚河诡计多端,实乃两面三刀之人。
“千真万确!书信上有太守府大印!”
……
“呼延泽!”思考片刻后,于罗夫大喊一声。
呼延泽应声而入,恭敬地喊到:“单于!”
“汝速速点齐三千勇士,速击弹汗山!”
“是!”没有任何犹豫,呼延泽应道。
“切记,以迅雷之势攻入后,找到粮草后即刻烧掉,随后立即撤退!莫要厮杀!”
“呼延泽谨记单于之令!”
“速速下去准备!”
于罗夫大手一挥,这也不妨是个对付鲜卑的好时机。十几年来,南匈奴虽然依附汉朝,但时长收到鲜卑打压,每年进攻牛羊千头,今日自己就要为部族出一口恶气!
………
半夜三更,杀人放火时!
“动手!”
呼延泽命令一出,十几名匈奴勇士悄然摸到值守鲜卑士卒背后,抽出短刀,顷刻间从脖颈处划过,来不及哀嚎,便丧命当场。
见值守士卒解决,呼延泽一挥手,三千人瞬间涌入山内,看到粮草直接放火烧掉,火势蔓延至整个弹汗山,还在说梦中的鲜卑士兵突然惊起,却见火势四起,为时已晚。
“哈哈哈,儿郎们,鲜卑人欺人太甚,今日总算除出了口恶气!”
目的达成,呼延泽大喊一声:“撤退!”随后匈奴勇士纷纷撤下山去,只留火光冲天的弹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