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风尘仆仆的奔波四天后,曹谠终于进入了雁门郡境界。如今已是十一月,天气寒冷。
一路经过的县城都残破不堪,街上鲜有百姓,行人身上的衣物也格外单薄。曹谠心情也格外沉重。曹谠顿时感到肩上担子格外沉重。
雁门郡在并州东北部,辖区共有十四县,分别是阴馆县、繁峙县、楼烦县、武州县、汪陶县、剧阳县、崞县、平城县、埒县、马邑、卤城县、广武县、原平县、彊阴县,治所在阴馆。
雁门郡处于太行山脉背风坡,降水较少,时常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还时常受到匈奴侵扰,生活苦不堪言。
东汉末年土地兼并严重,大多数百姓失去土地,靠依附地主豪绅为生,再加上苛捐杂税严重,导致雁门郡人烟稀少。
要想招募军队,要有钱有人有粮,如今雁门郡都不占优势,当务之急便是解决民生难题!
两人都是初次来到雁门郡,经过问路后,二人才知晓只需一路沿着?水前进,便能到达阴馆。
又走了半日,终于快到达目的地。前面是一个村庄,?水河畔水源充裕,土壤肥沃,这一片耕地颇多,村庄也较为密集。
曹谠便想进村看看并州百姓们生活状况。村庄里,几乎全是清一色的土坯房,房顶都是用茅草制成,没有一家是瓦房。
羊肠小路上行走的人全都穿着褐衣,原本米白色的衣服,因农耕劳作早已变成了灰褐色,如今天气寒冷,却只瞧见大多数人衣物单薄,鲜有身穿棉衣的人。
迎面走来一位老翁,曹谠便想打探一下具体情况,于是拦下问道:“老伯,敢问近日生活如何?”
那老者抬头一看,只见曹谠衣着光鲜亮丽,骑着马,丝毫不似寻常百姓,口音也不似本地人,心里暗道此人不是凡人,不敢怠慢,连忙客气地说道:“村里大部分人都是靠租中本县王家的地,奈何今年天灾人祸,庄稼不景气,可是还得交纳大半粮食给王家,剩余的粮食还得缴纳各种政府的税收,普通人家根本所剩无几啊……”
情况果然如曹谠所想的那样,朝廷的税收曹谠无法更改,看来要先从豪绅下手了。
“唉……这种日子不知道……”老翁的话话还没说完,只见远处敲锣打鼓声响起,老者急忙中断,回家去了。
“诶,老伯……”那老翁头也不回,只顾往前走。
曹谠以为遇到喜事,便循着声音策马驱前,戏志才也紧随其后。只见村东头处来了十几个人,手提棍棒,从装束可以看出是大户人家的家丁。
为首的人衣着华贵,身穿汉服,年纪与曹谠不相上下,举止轻浮,看得出此人出身豪门。
只听见为首的人命令家丁道:“你们四个,从村西头开始收,剩下的和我一起从东边开始!”
家丁对此人言听计从,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执行命令去了。
此时曹谠心中也明白的过来,原来是地主豪绅前来收租来了,曹谠也不便干涉,毕竟租种田地是双方心甘情愿的事,曹谠初来乍到,也不太明白其中的玄机,只能在一旁默默观察。
二人下马,在后面悄悄跟着,只见为首之人将家丁遣散到四处收租,自己带着三两人来到一家门口。
“哐哐哐”不待为首之人吩咐,家丁便用脚踢起门来。
“张老汉!给小爷我开门!”为首之人怒声喊道。
话音刚落,门便被打开,曹谠猜测,开门的人应该便是那人口中的张老汉。
“知道小爷我干什么来吗?”那人厉声问道。
那张老汉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爷,能否在宽容……”话还没说完,只听“啪”一声,张老汉便挨了一巴掌。
曹谠看罢气不打一处来,想出面教训一顿,却被戏志才拦了下来,戏志才连连摇头,示意曹谠静观其变,曹谠只好作罢。
“记得小爷我上次说得话吗?”说罢那人便领着家丁想往院子里闯,却被张老汉拦住,结果砰一声,张老汉背踹倒在地。
“小爷我可是讲道理的,我上次就说过,要是粮食不够,拿女儿来偿还!”
“你姑娘长得不错,嫁给小爷我不算吃亏,你说呢老丈人?哈哈哈……”那人挑眉戏耍道。
那张老汉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爷,再给我次机会吧……我……我一定给您凑齐!”
“不嫁也行,那就让小爷我玩一次吧!哈哈哈……”
随后便领着家丁硬闯入屋内,一把搂住张老汉的女儿,想要图谋不轨。
张老汉眼见女儿受欺负,急忙从地上起来,扑向那人,结果家丁恐伤害到公子,对着张老汉当头一棒。
“爹!”
张老汉在女儿的呼唤声中倒地,眼睛直往上翻,早已命归黄泉。
曹谠听道屋内的哭喊声,知道大事不妙,不顾戏志才阻拦,连忙闯进屋内,却见那人还想继续强暴,看见突然闯入屋内的曹谠,不禁也大吃一惊。
曹谠见张老汉倒地不起,怒不可遏,此时只想让那人血债血偿。不管三七二十一,取出佩剑直向那人胸口袭去。
家丁见来者不善,急忙保护那人,曹谠此时怒上心头,两下便将家丁打翻在地。
那人从小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眼看长剑袭来,早已吓得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慢!”
此时戏志才赶到,大喊一声,曹谠才停下手中长剑。
“志才何故要拦我?”曹谠转头询问戏志才。
“大人,此人衣着华贵,定是大户之子,若杀之,恐对大人不善!”
那人此时也回过神,听到戏志才劝阻,连忙点头应到:“壮士,我是王庸之子王吉,壮士若是放过我定千金相赠!”
“什么王庸!没听说过!”曹谠呵斥道。
“恐是本县豪绅!”戏志才小声说道。
话音未落,只见十几个家丁得到消息,提着长棍赶来。
曹谠缓缓将身后背负的长枪取下,冷声说道:“没想到对付黄巾军的功夫得用到你们这些狗杂碎的身上了!”
“你……你们还等什么……快上!”王吉在屋内命令家丁道。
“志才,你闪开些,莫要伤到你!”说罢提着长枪走到屋门口。
家丁听令,提着长棍向曹谠袭来。这些家丁,平时就是看家护院,虚张声势,还不如黄巾军。
曹谠横扫一枪直接将最先冲上来的家丁打翻在地,随后枪如蛟龙,空中挥舞,不多时,一众家丁皆倒地不起。
屋内王吉此时早已没了脾气,瘫软在地。戏志才用绳子将王吉捆绑好。曹谠不由分说上前踢了王吉一脚。
王吉吃痛,只能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恐曹谠再伤害他。
倒在地上的家丁见敌不过曹谠,急忙连滚带爬回去搬救兵了。曹谠没有理会,正愁怎么除掉这些豪强,如今送上门的把柄,怎能不抓?
于是曹谠故意将事情闹大,借机一举除掉王家这个大毒瘤!
见家丁四散而逃,王吉再也没有方才的嚣张跋扈 ,只能在旁边瑟瑟发抖。戏志才早已看破了曹谠所想,不禁感慨曹谠的行事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