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阴魂不散!”波才刚想反抗,便被赶来的众人团团围住。
“绑住!”随着傅燮一下令,二人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好一个曹谠,今日我败在你手上!希望你也能有今日!”波才恶狠狠地说道。
“那么多废话!”傅燮朝波才腹部就是一拳。顿时打得波才没了脾气。
话说另一边,三万大军在黄巾营寨中横冲直撞,简直就是单方面屠杀,黄巾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何仪见事不妙,收拢三面黄巾军前来支援,却被张超率领一万人拦截。何仪奋力厮杀,带着三万残兵投靠宛城张曼成去了。却不料被赶来支援的曹操杀散,何仪也在乱军中被杀。
至此,长社之战以朝廷的完胜而告终。
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经过一夜厮杀,黄巾军投降两万余人,其余人要么烧死在营寨之中,要么被汉军杀死,逃跑者更是无数。
东方既白,空气中弥漫着肉烤焦的气味,令人作呕。还有人断掉臂膀在嘶吼着,有人看着消失的下半截身体,无助地呐喊着,还有人奄奄一息,在痛苦地呻吟……
曹谠看着这惨烈的战场,不禁心生怜悯,一场战争动辄上万人死亡。战争向来没有胜利者,这些黄巾军何尝又不是走投无路,为换取妻儿老小一口饭吃呢?他们有什么错呢?朝廷的昏庸无道要让百姓来买单,这间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自己的父母何尝不是无辜的呢?太守府十几个仆人难道有罪吗?这一切都归咎于朝廷,而自己却依然为朝廷卖命,一时之间曹谠竟分不清自己是否站对了立场。
打扫完战场,众人在城门齐聚。看到曹谠和傅燮将波才抓住,皇甫嵩喜上眉梢,一扫往日的忧愁。
大笑道:“子言,汝真乃少年英雄也!吾自当上奏陛下,为汝谋谋官求职!”
刚刚赶来支援的曹操甚是疑惑,不禁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曹谠这时才注意到皇甫嵩旁边多了一位中年男子。此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相貌堂堂。身穿红色长袍,不苟言笑,心思缜密,无法让人琢磨。
曹谠心里大概知道眼前的是何人了,不过罗贯中的确有丑化曹操之嫌。看到一代枭雄站在自己面前,曹谠强迫自己冷静,缓缓说道:“在下曹谠!”
“孟德,此战多亏子言的计策!”皇甫嵩补充道。
“唔,日后定成大事!”曹操眼眸一动,眼里闪过一丝不安,随机隐匿在内心深处。
“骑都尉,沛国谯郡人也,姓曹,名操,字孟德。”曹操随即介绍道。
客套完后,皇甫嵩回到府衙大摆庆功宴,随后便差人押送洛阳,交付朝廷处置。得知消息后,朝野上下无不为之震撼,十万人一夜之间覆灭,而汉军损失寥寥无几。
一时间,大臣们先后歌功颂德,只不过最后马屁都拍在灵帝身上。颍川黄巾军覆灭,洛阳危机解除,灵帝也长舒一口气。
“诸位爱卿,这是皇甫嵩写的奏折,诸位传着看看。”
奏折上,清秀的字体工整,让人神情舒爽。不愧为将门之后,文韬武略!众人皆发自内心赞叹。
“臣嵩言:嵩原为无名小吏,蒙陛下厚爱,拜中郎将以讨不臣。黄巾者,刁民也,乃秋之蝗虫,不足惧哉。今皇恩浩荡,嵩承蒙皇恩,托陛下之威得以破敌。陛下之功千秋万代,嵩岂敢自居耶?然,有舞勺之年曰曹谠,有胆有识,屡立奇功,望陛下赏之,以鼓三军之气。嵩自当斩敌报国,取张角首级以报陛下!”
此刻灵帝眼神不再暗淡,散发出帝王之威。这一战给了灵帝重振大汉雄风的信心!
“皇甫嵩奏折中提到曹谠,诸位爱卿可否知晓此人?”而面对灵帝发问,众人皆连连摇头。
“民间还有此等奇人?竟让皇甫嵩赞不绝口,朕倒想亲眼看看。”
“既然皇甫嵩都赞不绝口,那定不是等闲之辈,那就封曹谠为长水校尉,随皇甫嵩一同破敌,之后再听赏。”
这时,张让从一旁走来,一如往日谄媚。“陛下,这曹谠乃罪臣曹鸾之子,从布衣之士,直接到校尉,恐天下人不满,望陛下三思!”
“朕想起来了,那便赦免曹鸾罪过,封曹谠为别部司马。”说话之时,灵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心里似乎有自己的打算。
众人齐声说道。“陛下英明!”看到灵帝已经决定,便不好再说些什么。
“命朱儁率本部人马进攻南阳,皇甫嵩与曹操进军北上,直指广宗!”
“左丰!”
“臣在!”
“汝去传达朕的旨意,顺便去卢植军中督战,探明为何广宗久攻不下!”
“臣遵旨!”
“诸位爱卿退下吧,朕累了。”说罢,随着张让谄媚的声音响起,大臣退出德阳殿。
灵帝嘴里呢喃道:“曹谠……”
“哼!好一个曹谠,汝不要让朕失望!”
击破颍川黄巾军后,皇甫嵩朱儁曹操在长社待命,等待下一步指示。
几天后,左丰风尘仆仆地来到长社,皇甫嵩盛情款待,酒过三巡后,众人眼神皆有所扑朔。此时左丰也是酒足饭饱,抹了下嘴角的油渍,起身拿出圣旨。
众人见圣旨掏出,连忙下跪,左丰清了清嗓子,用尖锐的声音说道:“应天顺时,受兹受命,念曹谠破敌有功,封曹谠别部司马,享俸禄六百石!右中郎将朱儁,帅本部兵马进攻南阳,左中郎将皇甫嵩与骑都尉曹操北上进军广宗!甲子年戊午月庚子日。”
左丰声音落下,筵席也随之结束。
“天色已晚,左黄门不如小住一晚,也好让吾等尽地主之谊。”皇甫嵩说道。
“善,那就叨扰诸位了。”
傅燮同曹谠住在一处庭院内,在二人回去时,傅燮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小布袋,小声说道:“子言兄弟,你初涉仕途,不谙世事,这个你拿着,找时机送给左丰。
看着傅燮神神秘秘的样子,曹谠忍不住打开小布袋一看,里面是三块金晃晃马蹄铁形状的金锭!
“南容兄,这......”这三块金子足以够普通百姓挥霍一辈子了。曹谠瞬间感觉这布袋沉重了起来。
“嘿嘿,子言兄弟,这也不是我的,在波才营帐中找到的,你就收下吧。再说了,你还救过我的命呢,就算我花钱买命了!”
“那我就收下了哈哈哈”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在曹谠印象中,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只有曹寅偷偷带他出去玩耍时才这么开心。
“谠儿,叔父带你出去玩,你替叔父打酒好不好呀?”
“谠儿你看这是什么......”
“谠儿......”
一切回忆都好像在昨天,想着想着曹谠不禁眼眶湿润。
“诶,子言兄弟,不至于这么感动吧,你看你眼睛都红了。”
傅燮将曹谠的思绪打断,曹谠揉了揉眼睛说到:“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