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将贺柔哄睡着了,放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可相信,贺柔她必须得随身带着,不能单独放在任何一个地方。
在这个世界中,刚刚解除了人口可以买卖的命令,官府解除了,但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人做人口买卖的生意。
像贺柔这样的残疾人,很多人以为会没有人贩子要,但恰恰相反,有一类人贩子专门做这样的生意。
那些人贩子将这些有病痛的小孩子买去,仿照古代人彘的做法,将他们放到一个大坛子里,终生都在那里面。
有的勤快的人贩子,还会定期给孩子换换坛子,保持他们一定的清洁。
但更多的人贩子,根本不管那些,孩子一旦放进去,就不再拿出来。
孩子放进去的时候还小,但慢慢长大后,坛子口就变小了,他们再也出不来了。
小孩子吃喝拉撒都在坛子里,久而久之,那个坛子就是一个垃圾场,很多的孩子死于卫生不洁所致的疾病。
这样的孩子们,或被猎奇的马戏团买去,或被杂耍的戏班子买去,供人茶余饭后消遣,人生别提多悲惨了。
上辈子,侯曼竹受了那么多屈辱,就是想给贺柔一个栖身之所,不想让她变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贺柔,在侯曼竹眼里,是比她自己更重要的人,别说贞操了,连她的命,她都能舍去。
慈母的一片心,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知道。
苏青收拾了些东西,不能一点儿东西都不带,贺远会怀疑的,然后她将贺家的大门紧锁,坐着黄包车去了松山医院。
贺远早已经等不及了。
在另一个病房里的洪占平也等不及了。
这都怪石昊,本来贺远的打算是,先折腾两天侯曼竹,等她疲惫不堪的时候,洪占平再出现,也顺便让他做做心理建设。
但没想到,石昊想要拔个头筹,不但将洪占平给传了话,还将自己的三个兄弟给带来了,都在别的病房里等着。
但贺远不知道石昊的打算,他只认为洪占平会来。
贺远站在病房门口,远远的看到走廊那头出现了苏青的身影,他顿时跟个兔子似的,“呲溜”一声就回了床上。
为了作假,他的腿上还打着石膏呢。
他躺回床上,将打着石膏的那条腿,挺得直直的,生怕苏青看出是假的来。
苏青刚一进门,一个枕头就朝她扔了过来,“侯曼竹!你还知道来啊,你男人都快死了!”
贺远决定先发制人,这是他一向爱用的伎俩,只要他没道理的时候,他就爱先发脾气,先将侯曼竹给镇压住,有贺柔威胁着,侯曼竹都会老实的忍着。
今天也是如此,贺远莫名一股怒火,他要先发出来。
苏青往后一躲,就躲开了那个枕头,她捡起枕头,冷冷的说道,“那岂不是正好,干脆死掉算了!”
贺远万万没想到苏青敢这么说他,“你说什么?你竟敢咒我死!”
苏青拿着枕头走到他床前,“不是你说的吗?你快死了!”
“你!”
贺远看着苏青的眼睛,那里面全是狠意,看起来真的想让他去死。
他手心黏糊糊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还出汗了。
嘿,怎么还怕上这个婆娘了,不行,得振夫纲!
贺远决定使用怀柔政策,他指着打了石膏的左腿,“你看,我的腿被车撞折了,一直等着你来照顾,你这么久都没来,我想小解都不行。”
苏青盯着贺远那条腿,“真折了?”
“真折了!”
贺远拼命的点头,用史上最真诚的语气跟苏青描述,“你是没看见,那辆黑车的小轿车冲着我就过来了,我先是被它撞倒,然后车轱辘一转,就从我身上碾过去了。”
“没听明白,你再说一遍。”
“那辆黑车的小轿车冲着我就过来了,我先是被它撞倒,然后车轱辘一转,就从我身上碾过去了。”
“三十八个字。”
“什么?”
“你刚才跟我说你被撞的经历,说了两遍一模一样的话,都是三十八个字。”
“呃......”
贺远不再说了,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苏青说道,“像是背诵好的一样,一字不差,你说奇怪不奇怪。”
贺远忙掩饰的笑了一下,“巧合罢了,不说这个了,曼竹,你看看我的腿。”
“行,你等一下。”
苏青先将门插好,隔绝了走廊里的视线,然后从空间中掏出一把大电锯。
贺远的眼睛睁的比牛还要大,“侯曼竹!你从哪里拿出来的东西!”
他感觉到了不对,那个铁东西上面有长长的大大的锯齿,苏青不知道摁了什么地方,那铁东西“嗡嗡嗡”的转了起来,那锯齿马上就滚动了起来。
贺远嚎叫了一声,他没见过电锯,但是他见过木工们用的铁锯。
这不就是个能自己动的铁锯吗,而且,比木工们用的铁锯锋利多了。
到了这个时候,贺远要是还不知道苏青想干什么,那就是脑子进水了。
侯曼竹想锯他!
贺远也不装了,再装腿就没了。
他边求饶边从床上往下跑,“曼竹,你冷静,你冷静啊!”
“我不冷静,我要锯了你的腿,你不是说,你腿折了吗,既然说的那么真,那我就将它变成真的。”
贺远怪叫一声,“腾”的一声跳下床,将床上的东西,拼命朝苏青丢过来,“你这个疯女人,我要休了你!我要跟你离婚!”
“休了我?我要锯了你,今天我要丧夫!”
苏青将那些被子床单踢到了一边,站在门口堵住贺远。
贺远见门口走不了,干脆打开窗户,他想从窗户上跳下来。
可这是四楼!
贺远面临一个选择,是被苏青锯断腿,还是从四楼跳下,摔断腿。
还没等他选择好,一个重物击中贺远的后脑勺,他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