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屋子里,旁边坐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
另一边,坐着一个媒婆,那媒婆嘴里喋喋不休的说道,“袁夫人,那就这么说定了。”
中年妇人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媒婆,“刘大娘,这次多多仰仗你了。”
媒婆拿着钱,眉开眼笑的离开了。
苏青疑惑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妇人送了媒婆回来,又坐回苏青身边,她拿出个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这下子好了,你哥哥终于找到冲喜的媳妇了。”
冲喜?
中年妇人没了力气再应付苏青,她看上去也不太康健的样子,扶着丫鬟的手站起来,“星云,娘有些累,先去屋里歇一会儿,你也赶紧去歇一会儿吧。”
说完,她走了,只留下苏青一个人。
正好,“999,将这个世界的剧情给我。”
一个女子悲催的一生涌入到苏青的脑中。
这是一个古代的世界,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袁星云,今年18岁。
刚才那个中年妇人,是袁星云的母亲,黄氏。
袁星云有个哥哥,名叫袁国豪,今年21岁。
袁星云的父亲袁超,曾是大晋朝的五品官员。
本来有大好的前程,但是三年前,袁超领旨去上任的途中,被匪徒所伤,被踢到了河中,生死不知,尸体再也找寻不到。
当时18岁的袁国豪也一起跟着,袁国豪奋起保护父亲,也被贼人所伤。
幸亏那贼人只要袁超的命,没有要袁国豪的命,所以他虽然伤的厉害,但还留了条命。
既然袁超已经死了,那五品官也就不存在了,皇上给了袁家一些赏赐,这个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杀了袁超。
最后,朝廷只给出一个匪徒犯案的结论。
袁家从那之后,就一败涂地,黄氏索性带着袁国豪和袁星云从京城回到了老家。
这里是吴天镇,是袁氏的宗族所在。
袁超在这里有老房子,有田地两百多亩,还有几个店铺。
黄氏想着,儿子已经是秀才了,只要儿子好好读书,考中举人进士,他们袁家就又起来了。
黄氏打算的好好的,但是天不遂人愿。
刚回到吴天镇的时候,袁国豪的身体很好,也勤奋读书,但时隔两年之后,不知怎么地,他竟然病了。
找了许多的大夫,也查不出病因到底是什么。
从那以后,袁国豪就缠绵病榻,再也没能起得来床,一年过去了,袁国豪的病越来越严重,眼见的就不行了。
黄氏急的天天以泪洗面,丈夫已然没了,儿子再去了,他们家就绝后了!
此时,袁氏族中人给黄氏出了个主意,“若不然,你找个媳妇,给国豪冲冲喜吧。
若是冲喜成功了,那国豪就能好起来。
若是不幸失败了,万一能给你们家留个后也是好的。”
黄氏病急乱投医,竟然觉得这是最好的主意,她找到这里最大的媒婆,刘媒婆,拜托她给袁国豪找个愿意冲喜的媳妇。
这刘媒婆也是能干,不到五天的时间,就给黄氏找到了一个。
这人,正是袁氏的一个远亲,名叫何腊梅,
何腊梅,今年19岁,她的母亲是袁氏族中五长老的孙女,袁三娘。
袁三娘嫁出去以后,丈夫早死,由于婆家不喜,又重男轻女,将她丈夫留下的家财全部都霸占了去,袁三娘没有了生存能力,只得带着何腊梅回了娘家。
索性娘家不错,接纳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院子居住,虽然日子不宽裕,但有五长老的庇佑,总算不被别人欺负了去。
这袁三娘带着何腊梅,两个女人深居简出,靠着给人浆洗衣服,卖绣品做衣服为生。
黄氏回忆起袁三娘,当初他们家的衣服浆洗的时候,这袁三娘还找上过门来。
袁三娘这人,极泼辣,人也能干,是个能放得下身段的人,做亲家应该是不错。
但想想何腊梅,黄氏犹豫了,因为这何腊梅长得很是不错,自己这儿子,康健时看着很好,那何腊梅根本配不上他。
但现在儿子已经病入膏肓,看都看不得,如何能配的上何腊梅这种鲜活美丽的姑娘。
所以黄氏一开始拒绝了。
那刘媒婆的嘴,能将死人说成活的。
“袁夫人,要我看哪,这何腊梅配你们公子,是极好的亲事了。”
“为何?”
刘媒婆压低声音,“这何腊梅虽长得美,但她家并无余财,那想要媳妇厚实家底的人家,根本看不上她。
再者,她父亲早死,有人说她命硬克父,这怕死的人家,怕把儿子克死了,也不敢娶她。
另外,她母亲天天像个仆人似的,给人浆洗衣服,稍微好些的人家,更是看不上了。”
黄氏说道,“既如此,我也嫌她命硬,我这儿子本就病弱,她克死我儿怎么办?”
“袁夫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冲喜能成功的,都得是命硬的儿媳妇,只有那命硬的,才能将那病鬼给冲走了呢,那命不硬的,没准儿还会跟着一起走。”
黄氏还是犹豫,她觉得何腊梅看上去不安分,不是能做冲喜媳妇的人。
刘媒婆说,“那袁三娘和何腊梅,受尽了何家人的欺辱,如今只想消停过日子,再不会起幺蛾子,你就放心吧。”
就这么着,黄氏又寻摸了半个月,再没有合适的人,只得答应了下来。
今天就是下定的日子,三日后就娶何腊梅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