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在打赌呀,谁睁得更久谁就赢了。”
“哦。”
这边两人仍在相互凝视着,衣摆无风自动,两人四周似有气流在旋转。
‘这是在比谁的武力值更高吗?’元也这样想着。
片刻之后,又似在弹指一挥间,洪庆福率先出动。
身体向前倾斜,猛蹬地面,使得泥土草屑飞溅,瞬间欺身而上,有股蛮牛冲撞之势。
快至路茗近前时,瞬间跃起,抽刀出鞘,双手举过头顶做劈砍之势。
路茗不与之对抗,闪身躲避。
随后也是迅速拔剑,朝他侧面刺去。
洪庆福连忙回身用刀刃抵挡,剑尖刺在刀身之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剑势就此被挡下。
路茗剑势微收,双脚一登地,身便轻盈跃起,在空中翻转。
洪庆福见到她翻转瞬间露出破绽,手中的刀立马用力递出。
那知路茗背后像是长了眼睛般,用剑鞘抵挡了他这一击。
恰在此刻,她已跃至洪庆福头顶上面,颠倒着面向他,一剑朝他面门斩去。
洪庆福慌忙压低身子,偏头躲开,不过还是被削掉了左耳边的一缕头发,左肩处衣服也被划破,渗出点点鲜红。
‘好凌厉的打法。’洪庆福舔了舔嘴唇,似有些忌惮,他在卢家,已经很多年没有真正经历江湖厮杀了,安逸的生活,差点让他忘记了江湖的残酷。
路茗落地后,轻登地面,身体瞬间像弹簧般,直朝洪庆福飞射而去,又是一击势如破竹的穿刺。
洪庆福横刀抵挡,随后便感觉传来的力道,似乎没有之前的大,正当他疑惑之际,路茗左手持剑鞘,不知何时颠倒过来,做反手状,剑鞘口朝他面门击去。
洪庆福亦是偏头打算躲开,却见那剑鞘,并没有朝他预期的轨道直击而去,而是在离自己面门一尺处突然停来,随后里面喷出白色粉末。
这一击打得洪庆福措不及防,下意识闭眼而后手刀用力一推,使自己往后飞退拉开距离。
不过刚退去一半,他便感觉双眼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
“卑鄙无耻!”
“要是今日你们面对的是普通娘家妇女,是不是在你们威逼利诱之下屈服?或是直接被掳了去?”
路茗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而是继续欺身而上,一剑斩下。
洪庆福听到有破空声袭来,下意识抬刀抵挡。
此刻他双眼如被灌了辣椒水般,没法睁开,注意力也被这疼痛分散了不少。
仓促抵挡之下,被击得踉跄后退,而后剑鸣声响起,他下意识的后退,这时小腿上传来刺痛感,随后是胳膊,肩膀,很快就遍体鳞伤。
那卢玉升见此也是大急,这时他爹派给他的好手,知道他平时喜欢招惹是非,于是便把花了大价钱才招募的江湖好手送给他护身,此刻却见要折损了,
心疼不已。
“快住手!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延州司马,除了刺史我爹就是最大的,你要是敢杀他,你们都别想好过。”
闻言,见路茗果然停了手,卢玉升的气焰又瞬间恢复。
“这可是我爹花大价钱请的江湖好手,伤成这样还怎么保护我?你们今天必须给个交代!”
“玉升兄早些回去吧,免得马力不足,回不了程。”
“你敢威胁我?你又不姓秦,你凭什么敢威胁我?”
卢玉生疑惑的看了看马车,随后又望向半跪在地上,拄着刀的洪庆福,又见着路茗在凝视着他,心中有些犹豫。
此时,洪庆福开口了:“衙内,我们就此回程吧,出来久了,老爷会担心的。”
“你个没用的东西!我爹花那么多钱请你,居然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日内瓦,退钱!”
“是属下无能,没能提前识破她的诡计,今日认栽了。”
“好好好,我们回去,回家吃酒去,真是扫兴。”
随后便上了马车,有位随从刚想要去扶洪庆福,便立马被制止了。
“不准去!让他自己走回去,我看他眼睛瞎没瞎,要是天黑之前回不了府,就送他婆娘去窑子。”
随后便有下人驾着马车离开了。
目送马车渐行渐远。
“我们也走吧。”元也此时开口说。
“那这个匹夫......”
“算了吧,此事到此为止。”
路茗也跳上马车,驾车离开,待行出一段距离后,便忍不住好奇开了口。
“自行车是什么车?”
“脚一蹬就会自己跑的车子,不需要牛马来拉。”
“世间只有此等奇物?”
“现在还没有。”
“意思这些都是你的想法?看不出来啊,你这脑袋除了装学问,还懂这些。”
“我也不是没有看不出女侠在江湖上,还有踏雪无痕的名号吗?”
“怎么样,是不是很霸气?以后我就用这个名头了,话说那花云平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像江洋大盗?”
“他可是朝廷正儿八经敕封的将军,官拜四品都尉,无论是在朝廷还是江湖,可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还有这石灰粉,还挺好用的嘞,原本不知道要多少回合才能胜的局,一用上里面就出现了胜机,那人的眼睛会不会就此瞎了?”
“难说,当时我离得远,并未看清,要是只沾染少许粉末,倒不至于失明,只是往后看东西有些模糊而已。沾染多的话,那就得早点寻根趁手的拐杖了。”
“瞎就瞎吧,助纣为虐,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而后路茗又继续说。
“你不是说也想混江湖吗,要不要也取个外号?”
“早已了然于胸,名号就叫,夺命书生。”
这人取的外号一个比一个夸张,完全属于是雷声大雨点小类型的,只能当做玩乐而已。
这江湖能有几个名是靠名声唬住人的,不都是一刀一剑杀出来的名头?路茗这样想着,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开口。
“刚才那事......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该来的总会来,泰然处之便是。”
“回头我去卢府看看,能不能搜罗些他们的罪状。”
“此事行不通,经上次一事,只怕各大府邸中都有不少高人把守,还是不要轻易涉险。那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等事情,平时估计也没少做,咱们留意一下他便可。何况我们报的是假名字,他想要查我们,也不是易事。”
马车不急不缓的继续朝青云山驶去,仿佛这只是路上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