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楚氏小吃摊卖的红薯粉条远近闻名,就连镇上也有人慕名前来品尝。
之前制作的红薯干粉已经晒好了,婆母黄氏和小妹萧岚负责拿去镇上的酒楼卖。
楚云舒跟黄氏提议:“娘,您可以去福来酒楼试试,他们那里收东西的价格高。您可以说是我介绍您过来的,看在我卖给他们做猪血秘方的份上,他们也不敢欺负了您。只要一斤红薯干粉他们能给一两银子左右,您就可以答应了。”
老二儿媳妇安排得这么妥当,黄氏满意的点点头,和小女萧岚一起坐牛车到镇上,一下车就直奔福来酒楼去了。
福来酒楼的王管事听说是楚云舒的家人来了,态度很好,还让伙计给她们两人倒茶。
黄氏向王管事介绍红薯粉条,王管事尝了尝煮好的红薯粉条,满意极了,当场就决定收下。
王管事让黄氏每隔三天送一次红薯粉条过来,按斤收,一斤红薯粉条给二两银子。
黄氏不可置信道:“王管事,你真的要以这个价格收购我们家的粉条吗?”
做红薯粉条的本钱才多少啊,就算是按斤卖,也绝不到那么高的价格。
王管事笑呵呵地说:“大娘,我可是诚心诚意收这个粉条的啊。我们福来酒楼的口碑在这镇上是最好的,您大可放心。再说了,我们跟您儿媳妇可是长期合作的伙伴了。等下我们签了合同,对您也是有个保障了。”
听了这话,黄氏安心了。
王管事把合同放在她面前,可她不怎么识字,签合同的事情只能交给小女儿萧岚。
萧岚仔细核对了合同上的白纸黑字,没有错误的条款,随即写上了二嫂楚云舒的名字。
领到了二两银子,母女二人跟王管事连声道谢。
她们乐滋滋的离开了福来酒楼,回家去了。
福来酒楼的账房先生看到签署好的合同后,撇嘴说:“王管事,我自认您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可今日的您莫不是糊涂了?就算这红薯粉条是个新奇的东西,您也应当压压那个老婆子的价,怎么反而还给她这么高的价钱?这不是亏本生意嘛!”
“亏本?你这个只会算钱的呆子,懂什么?再说了,我们家柳公子老板还会缺这点钱吗?”王管事看这母女两人离去的背影,继续说道:“柳公子前些天交代过我了,只要是跟楚家有关的人来福来酒楼找我们帮忙,我们必须以礼相待,倾力相助。还有,这镇上的大米粉条,都被开米铺的朱老爷垄断了。呵呵,这老不死的,天天不干人事,就知道找妙龄女子去冲喜。现在我们有了红薯粉条,也能跟他抗衡一下,不然他朱家可是要一家独大了。”
朱老爷近些年来身体越来越虚,又听信谗言,经常找女子去冲喜,王管事和尉迟敏早就看不惯他这种作风了。
账房先生恍然大悟,管事不愧是柳公子的心腹,雷厉风行的性格,还有对生意的运筹帷幄,真是跟柳公子如出一辙。
王管事想起尉迟敏小姐交代过,对楚家的人一定要优待,想必楚家人里肯定有小姐关心的人。
听小青说小姐这几天食欲不振,看来他是时候去看看小姐了,给她做一份红薯粉条,再把今日之事告诉她吧。
随着楚氏小吃摊的名气上升,楚云舒会做红薯粉条和红薯干粉的事情也在村里传开了。
近日,楚云舒去菜市购买红薯的时候,发现销售红薯的菜农开始故意跟她抬高价格了。
楚云舒问了好几个菜农,不知是不是他们几个串通好的,所售的红薯全都对她涨价了。
唉,无论在什么时候,人心就是这样难测。
楚云舒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办法,红薯粉条的制作需要大量的红薯作为原料,所以即使红薯涨价,她也要买。
无奈之下,她只能高价收购了一批红薯。
那群菜农看到楚云舒无可奈何的妥协了,于是决定她下次再来的时候,又给她涨价了。
楚云舒算了算,任由他们这样涨价下去,四个铜板一碗的红薯粉条马上要亏本了。
晚上,心情不佳的楚云舒和萧济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楚云舒靠在男人的臂弯里,淡淡道:“萧郎,今天的月亮弯弯的,你觉得像什么?”
萧济摸了摸她的发顶,温柔道:“像你笑起来的眼睛,弯弯的,和月亮一样漂亮。”
“哪有。”楚云舒语气闷闷的。
萧济轻抚她的手,“云舒,有什么不开心的或是犯难的,你都可以跟我说。”
楚云舒把今天去买红薯遇到的事情都告诉萧济了。
萧济皱眉道:“村里人有些愚昧,涨价应该是他们串通好的。他们眼红你娘的粉摊生意好,也知道你做出来的红薯粉条赚钱,看来,我们要换个方式了。明天我跟你去田间地头看看,能不能把人家的地买下来,我们自己去种红薯,不求人。”
“好主意!”萧济说的正能够解决她的难题,楚云舒心中的忧虑一扫而空,“谢谢你,萧郎。”
萧济勾唇,“若是要谢我的话,你就笑一个吧。”
“啵。”
楚云舒偷亲了萧济一口,笑得灿烂,仿佛掩盖住了漫天的星光。
“好喜欢你啊。”
“嗯。我也是。”
“萧郎萧郎,明天我想吃你做的香葱煎饼了。”
“好的,还想吃什么?”
“我还想吃王大娘做的腊肉。”
“行,明天我去跟她买一些。”
“……”
晚风吹拂,一对爱侣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共赏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