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不忍心就此罢休,她想了想,这萧济人高马大的,她不敢惹。但她却敢骂楚平和跟安小娘,这两人倒是个怂包。
于是陶氏对着灶房方向敞开了嗓子破口大骂道:“老二,安小娘,你们快出来看看你们养的这个好女儿,还有她找的这个杀千刀的畜生男人。你们两个养了个黑心肝的毒妇啊,养了条会咬家里人的疯狗啊!”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来,打断了陶氏的叫骂声。
楚云舒挥掌时用了十足的力,这一巴掌下去,陶氏的左脸颊出现了清晰的红印。
这个巴掌,是楚云舒替原主打的。
她早就想那么做了。
陶氏把原主卖了不算,还准备把楚云轻卖了,她这样做就是为了钱。
老实本分的楚平和夫妻俩一直被陶氏欺压和辱骂,她凭什么?她哪来的脸骂楚云舒的爹娘?
陶氏这些年在家里横行霸道,作恶不少,她做的这些事情违背良心,楚云舒觉得自己打她这一巴掌都算是轻了的。
楚云舒冷冷道:“毒妇?奶,论起狠毒,我还真不如你和楚云芙的十分之一。”
陶氏没想到一向胆小懦弱的楚云舒会动手打她,那巴掌打得陶氏的脑袋嗡嗡的响,她一下就懵住了。
在陶氏身旁的楚云芙也傻眼了。
楚云舒怎么突然就变了性子?
脸上的巴掌印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陶氏一手捂着脸,恼羞成怒的对楚云舒说:“你爹你娘住在楚家,吃在楚家,你居然还敢打我?简直是大逆不道啊,你信不信我让你们滚出去!”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挑日子吗?你只不过就是一个带着孩子嫁到我们楚家的下堂妇,鸠占鹊巢罢了。”
反正他爹已经答应会搬出去,所以楚云舒完全不把陶氏的威胁当一回事,也不在乎跟陶氏撕破脸了。
楚云舒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差点把陶氏气吐血了。
院子里的动静太大,在灶房里忙活的楚平和夫妻俩一前一后的出来,正好就看到黑着脸的陶氏。
楚平和礼貌道:“娘,什么事啊?”
“你们来得好啊。”陶氏移开捂住左脸的手,把掌印展示给楚平和看,“老二,你来看,这伤是你的好女儿弄的!”
楚平和看到那个伤口,有点不可置信,他问道:“娘,云舒不是会随便打人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是长辈,我这个当爹的,替她给您赔个不是。”
楚云芙颐指气使的问:“二叔,谁稀罕你一句的不是?楚云舒今天把我害进了衙门,现在又把奶打了,按照家里的规矩,是不是应该用家法罚她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家法可不是说笑的,后院有个通脏水的小沟,犯错的人先要挨棍子打上个十来棍,然后再去小沟那里罚跪一天一夜,还不能吃饭。
跪在那个地方,时间久了膝盖就会被磨破,鲜血淋漓,痛得个把月走不了路。
古代最看重孝道,二叔平时在家对陶氏言听计从,楚云芙觉得这次楚云舒肯定是要遭定了。
楚云轻急忙道:“爹,你可不能罚妹妹!”
楚平和问道:“云舒,你奶脸上的伤真的是你打的吗?你为何要打你奶?”
楚云舒道:“爹,她和堂姐骂我们一家人,她不仁在先,所以我也不义。”
“爹,我差点就被她卖了,你想想,这样的人还是我们奶吗?”楚云轻瞬间站队在楚云舒这边。
安小娘十分硬气的开口道:“相公,我们女儿没错。我赞成云舒做的事,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事罚云舒!”
在灶房里准备菜的时候,楚平和跟她说了要搬出去住的事情,安小娘听了他转达的楚云舒的话,才发现以前都是她太软弱了。
不改变老旧观念的话就会一直受陶氏欺负,难道要给人踩头上一辈子吗?
“你们谁欺负我女儿和我娘了?”
楚平礼和两个男人耀武扬威的的从院门走进来。
站在左侧的那个是楚平礼的大儿子,楚栋梁,另外那个男人是跟楚平礼一起玩的狐朋狗友。
楚平礼像是喝了些酒,走路的步伐都有些不稳,多亏是有王氏扶着他,不然早就摔了。
楚平礼人不如其名,这人可以说是一点“礼”都没有。
他是镇上有名的烂酒坛子,不是去喝酒就是去赌钱,平时都靠陶氏到处搜刮钱来救济。明明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却因为陶氏的溺爱变成了跋扈的性格。
楚平礼手上拿着一根半人高的木棍,王氏拿着一捆麻绳,那两个男人捞起了袖子,他们看上去就是有备而来,明摆着来找人打架的。
楚云舒正琢磨等下打起来该先解决谁,手上传来温热,低头一看,是萧济用他自己的大手包裹住了楚云舒的小手。
“云舒,别担心,万事有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儿伤害。”
男人对她温暖一笑,话语带着坚定,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发现了萧济的存在,楚平礼挑眉,语气轻蔑不屑:“老二,这就是你的好女婿是吧?臭小子,我们家清理门户,不关你的事,你不想缺胳膊少腿的话就滚一边去!”
萧济把楚云舒拉到自己的身后,目光冷冷的跟楚平礼对视,“云舒嫁给我了,就是我的媳妇,也是我们萧家的人,你敢动她一下我就会管到底。”
楚平礼一脸的嚣张,“毛头小子,不知到天高地厚。我在外头跟人打架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
有了亲爹和亲哥撑腰,楚云芙心里憋着的一口气总算是舒展了。
楚云芙觉得,虽然萧济长得比子邻哥英俊,但总归是个瘸子,没钱没势。
等下她爹把这两人都收拾了,她倒要好好看楚云舒是怎么哭的。
他们三个男人都是牛高马大的,楚平和看了看自家人,媳妇和两个女儿都是女人,而这边只有他和女婿两个人。
要是动起手来,楚平和倒是不怕死,就是怕护不住女儿和他媳妇。
楚平和道:“大哥,我一直对你都很尊敬,你非要跟我们家走到这一步吗?”
楚平礼冷哼一声:“老二,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谁会听你的?从小到大,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你了,这次你也忍忍吧。”
楚平和从小就没找被楚平礼这个大哥欺负,因为他不喜欢争抢,所以楚平礼习惯性的看不起他。
楚平和深呼吸,眼神坚决道:“大哥,这次我不会忍了。”
“大哥,跟他们废话什么?赶紧收拾完他们,我们好继续去喝几杯小酒!”
跟着楚平礼一起来的那个魁梧男人首先冲上来,他握着拳头就想往萧济身上招呼。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楚云舒担心萧济无法应付,她紧张道:“萧郎!”
萧济没有躲,也没有后退,而是反应极快的抓住了朝他挥过来拳头的那只手,然后反击给了那人眼睛重重一拳。
只听到一声惨叫,那人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痛呼。
这人虽然身子魁梧,但只有莽劲。萧济在山上打猎的时候几百斤的野猪都猎下来过,自然是更有力些。
“儿子,我们一起上!”
楚平礼见自己的朋友被打得不轻,他的眼中浮现出凶狠的情绪,抡起木棍就和楚栋梁一起冲了上去。
木棍落下的时候,萧济及时偏着身子躲过。
趁楚平礼袭击失败还没缓过神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把他往另外一个要冲上来的楚栋梁面前一推,两个人像叠罗汉似的一起重重的摔倒在地。
楚平礼压在楚栋梁身上,成年男子的重量可不轻,楚栋梁在最底下动弹不得。
木棍从楚平礼的手上脱出,后来又从空中落下砸到了他的脸上,将他的嘴角砸得破皮出血,楚平礼痛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