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张漾笑道。
……
此时,太后宫里。
“母后,感觉怎么样?”玄德帝问候道。
郑太后身体依旧很胖,看着自己老太臃肿的模样,她就一脸痛心疾首,“哀家想起了,当年我们在南煌为质子的时候,那时候哀家也是身段苗条的美人。”
“如果不是被迫每天拼命地吃,吃,还是吃,哀家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丑陋模样。”
“哀家这副鬼样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活不长命了。”
玄德帝眼底带了几分自责,“母后,别说丧气话,您是我们西洲的太后,会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郑太后笑着摆了摆手:“太医都说,哀家如果再这样下去就没有几年的命。”
“需要控制饮食,可哀家胃都撑大了,很难再改的。”
玄德帝握着她的手,“母后不要说丧气话。”
“皇上,还记得你郑家几个舅舅吗?”
“嗯,朕记得。”
“当年我们回南煌,一路上遭遇刺杀,是他们护着我们回来,最后一个个惨死在路上。”郑太后眼眶发红。
玄德帝闭眼点了点头,“朕记得,所以朕会在有生之年灭了南煌为舅舅们报仇。”
“听说你要迎娶东临公主,册封她为皇贵妃,这件事哀家不好反对,毕竟是为了两国和平。”
“但后位空缺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应该选一个?”
郑太后的目的很明显,现在皇上要册封太子,已经内定了璃王,可她不会同意。
否则也不会在宴会上装病倒下阻止。
既然不让她参与立储,那总能参与立后。
玄德帝脸色变得很难看,“母后,你现在身体不适,先休息,立后之事,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都计议了二十几年了还不够吗?”郑太后顿时恼火,“现在你不准再推辞,为了死去的郑家舅舅,你也应该报答他们。”
“莹儿,这么多年为你打理后宫,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你独宠萧贵妃,她也从来没有埋怨过一句话。”
“现在又要娶东临公主,让一个年纪比她小的女人压她一头,以后你让她怎么在后宫立足?”
玄德帝深呼一口气,“母后说的朕都知道,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郑太后拒绝吃药,“哀家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答应册封莹儿为皇后,那哀家就不吃药。”
……
将军府的匾额换成了楚王府。
册封楚寒衣为郡主的圣旨也到了王府。
老夫人已经是一品诰命夫人,没有再好的头衔了。
满门楚家女子,现在得益就是楚寒衣一个人。
楚雪衣,楚紫衣等人可谓是羡慕嫉妒。
“大姐姐真是幸运儿!”楚紫衣忍不住酸了一句。
楚寒衣笑而不语。
“这份殊荣,是寒衣应得的,她身怀六甲远赴东临借兵,九死一生回来,立下的功劳不小。”南宫嘉华道。
楚紫衣面色僵住,挤出抹笑容,“公主说的极是。”
“都说大姐姐是克亲的灾星,能九死一生回来,看来就是幸运儿,紫儿也没有说错。”三夫人杨笑道。
气氛有些尴尬,楚吴氏连忙出面打圆场,“今天是好日子,楚家成了王府,大家都是幸运儿。”
“不如选一个日子举办宴会庆祝一下吧?”
楚寒衣道:“不可。”
“为什么?”楚吴氏疑惑道。
楚寒衣看了眼父亲。
楚雄会意后道:“现在楚家殊荣太多,需要低调,在场的人听好了,不要因为将军府成了王府,就可以在外面仗势欺人,忘记了自己是谁。”
“谁敢在外面胡来,损害楚家的名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绝不轻饶。”
老夫人等人瞬间才明白过来。
是啊,现在楚家就是在风口浪尖上,满门殊荣。
楚雄娶了皇上最宠爱的长公主,又出了两位王妃,楚家子孙个个手握兵权。
在朝堂上二老爷和三老爷是文臣,虽然不怎么大的官,却在重要职位上,不是虚职。
文,武都有人,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楚家,盼着抓住楚家的把柄,拉楚家下马。
要是不低调做事做人,让人抓住把柄害楚家,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老夫人道:“那就不办了,大家以后该干嘛就干嘛,本分做事做人,切记不可做出僭越之事。”
本想多说一些,看到公主在场就没有说,等到了私底下再嘱咐几个儿子,管好手底的人。
“将军,静王爷前来恭贺。”这时候管家进来禀告。
楚雄起身,“都散了吧!”
他准备去接见静王,“大哥。”
三老楚言突然喊住他,“静王来找过我,想娶紫衣为侧妃,大哥意下如何?”
楚雄道:“你自己拿主意,觉得做侧妃不委屈紫儿,就可以。”
楚言看得长远,心里要的是皇后之位,现在是侧妃,以后就不是了。
“既然大哥觉得没有问题,那我就答应了。”
“嗯。”
楚雄点头,接了静王两人一起去了书房。
“明天,我想带人请旨册封我母妃为皇后。将军,能助本王一臂之力吗?”南宫北静拱手道。
“太后那边跟皇上说好了?”
今天璃王开口要太子之位,从皇上的态度看来,就是意属他。
太后不同意,情急之下只能装病阻止。
回到福宁宫,肯定会做一些逼迫,不是逼迫皇上册封静王为太子,就是要册封郑贵妃为皇后。
后宫不得干政,立储,这样皇上有十足的理由回绝太后,但立后,或多或少太后可以参与。
“皇祖母派人来说了,只要我们一起请旨,父皇会同意的。”南宫北静道,只要母妃做了皇后,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东宫之位自然就不是难事。
楚雄道:“就怕适得其反,你也知道皇上脾气不太好,不喜欢别人逼迫他。”
“要是太后逼迫有用,你早就是太子。”
这些年太后逼迫皇上的事还少吗?
南宫北静顿了顿,手心一紧,心里很不甘心,“我不明白,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父皇为什么选中的是老五?就因为他会打仗吗?”
“可治国光靠打仗有什么用?”
在他眼里,璃王就是一个只会打仗的粗糙莽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