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下午,在十月的季节里,秋高气爽,天色正好。
位于长沙东郊的巷尾里,一座古朴的庭院坐落在那里。
院落上的墙砖泛着古朴的青灰色,看上去它的年代已经非常久远。
门头挂着的灯笼依旧红的很喜庆,木质的牌匾虽然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但却非常干净,看样子经常有人来打扫。
忽然不远处,有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正向这里走来。
不对,应该是两个人。
吴偕将宣酒一把拉到墙角蹲下,期间还不停的观察着人群
解雨辰则是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环着手臂嘴角含笑。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宣酒压低声音,吴偕的反应也影响到了她,时不时地也张望着四周。
“嘘——”
吴偕一把将宣酒拉到墙角,“你这样子也太容易被人怀疑了。”
宣酒怀疑地看了一眼窝在墙角的吴偕,咱俩的行为到底是谁容易被怀疑啊?
“你俩别扯开话题,从医院出来你俩就有猫腻,赶紧老实交代要干嘛?”
解雨辰笑的神秘,“当然是进去啦?”
“进去?”
宣酒先是看了看解雨辰和吴偕,又看了看大门,“这大门虽然看着干净,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有人进出,我们怎么进去?”
“有我出马,这些都不是问题。”
吴偕说完快速看了眼四周,然后一个助跑就跳上了墙,“你们快上来,我拉你们!”
吴偕的动作太快,宣酒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瞅着吴偕就要翻墙进去,她赶紧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急道,“你疯了!你不会真的想要私闯民宅吧?!”
吴偕看宣酒的样子像是真急了,也不和她打哑谜了,“是民宅,但也不算是私闯,对吧小花?”
“这和小花有什么关系?”
宣酒还是十分不解。
站在两人身后的解雨辰已经看完了一场大戏,这时才慢悠悠说道,“确实不是私闯民宅,因为这里其实是我家。”
“你家?!”
宣酒走到解雨辰身边绕着他转了几圈,嗔道,“好啊小花,原来你也学坏了,你们两个都知道还害我在这儿干着急,担心人家户主知道后报警。”
“好了不闹了。”
解雨辰笑着揉了揉宣酒的头,开始和她解释,“当时我爷爷离世,解家的女人忙着分家,解连环又不知所踪。我当家之后为了发展解家,顺便断了那些人的念想,就搬去了京城。这里的老宅从那以后就封了起来,只雇人定时打扫。”
解雨辰神色带着追忆,可他的声音也带着释然。
这一切终归已经过去,他得朝前看。
宣酒轻轻靠在解雨辰怀里,她想起了师父留给她的落云观。
这两座房子都被放弃过,却好像又随时能找回来。
宣酒将落云观卖给了二爷,二爷不比其他人,说不定有一天,她还能将落云观赎回来。
解雨辰笑了笑,握着宣酒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搭在她的颈窝。
还在腰间的手臂轻柔却有力,初秋的风拂过他们的发丝和衣角,慢慢缠到了一起。
只不过,这幅安静的画面却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喂,你们两个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单身狗的命也是命!
“我都坐在墙上看你们半天了,不是,难道我真的没有存在感吗?”
吴偕的声音怨念十足,宣酒尴尬的松开解雨辰,装着无事发生的样子拍了衣角。
解雨辰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只见他从口袋里掏了掏,忽然拿出了一把长条状的东西。
“跟我来。”他抬起手朝着宣酒扬了扬,然后走到大门口。
吴偕则是被他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小花,感情你早有准备啊!那你怎么不早说,让我担惊受怕,生怕路过有人看到!”
吴偕的身手虽然没有多好,却也在这些探险中锻炼了些,他双手一撑跳下墙头,然后拍了拍手。
宣酒和解雨辰正站在大门口等他,吴偕小跑两步,挤到两人中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解雨辰笑着摇摇头,两人都觉得刚才吴偕的行为有些好笑。
他们笑着走在吴偕身后,厚重的大门再次紧闭。
——
宣酒知道吴偕的脑回路向来有病 (划掉)单纯,但她实在是没想到,解雨辰也跟着吴偕一起疯。
宣酒先是看了看湖面,又看了看坐在湖边的两个人,她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不是,你俩大老远拉着我来就是为了来老宅里钓鱼?”
“不行吗?”解雨辰似乎很惊讶,他一把将宣酒拉倒湖边的椅子上,然后又开始他的钓鱼大业。
“...这倒是也行,不过你们确定这湖里有鱼?”
顺着宣酒的视线看去,湖面上只有几株已经凋谢的荷花,哪里有鱼的影子。
解雨辰拿着杆子的手顿了顿,随后解释道,“他们每次来打扫的时候都会喂,放心吧,它们只是躲在了水里。”
解雨辰在钓点投放窝料做窝,吸引湖里的鱼上钩,“小时候我爷爷经常和狗五爷在这里钓鱼,我和吴偕就在后面的回廊上看着他们,后来我们也学会了,只是解家搬到京城后,我们的往来往就少了...”
吴偕也在另一处位置放上窝料,“是啊,我记得那时你还穿着小裙子...”
吴偕的话还没有说完,解雨辰就甩过去一个眼刀,吴偕赶紧住嘴。
宣酒好奇的看了看两人,他们又在打什么哑谜?
解雨辰看了看时间,随后挂上鱼饵,甩进了湖里,他的神情跃跃欲试,“吴偕,我可记得小时候你钓不过我,这次就让我看看你的水平有没有进步。”
真男人从不怕比试。
吴偕也笑着应战,他的眼里满是战意,“好啊,输的人...”
吴偕想了想,忽然他的眼神一亮,“输的人回去亲一口胖子!”
“谁怕谁!”
宣酒无语的摇摇头,你们真幼稚。
不过宣酒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是他俩吃亏,还是胖哥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