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啧啧道,“宋文和我接头时的脸色简直黑的像锅底一样,你让人家对师门这么忠心的一个人,去帮你做间谍,你说你是怎么想的。”
宣酒白了他一眼,“是啊,人家对师门这么忠诚的还这样帮我,可某人呢?居然趁火打劫收我辛苦钱。”
“诶,你这话可不对。”黑瞎子掰起指头数了起来,“先不说你那宋师兄表面上帮我,背地里却应付我的事,就说龙虎山的进山阵法也够我吃一壶的了。”
宣酒不免有些奇怪,“我怎么记得我好像给了你进山的桃木符。”
黑瞎子呵呵一声,“你是给了我进山密令,但你那手牌早就成了红名。”
“要不是你那师兄及时出现,再加上黑爷我身手好跑得快,恐怕隔天就成了僵尸洞的午餐了!”
宣酒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她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这次是她思虑不周。
“算了,黑爷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不过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这可是攒来当老婆本的!”
老婆本?
老黑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
宣酒八卦的凑了过去,“行啊你,消息藏得挺深呐,哪天给我们几个介绍介绍?”
“没什么介绍的。”黑瞎子嘴角的笑意渐失,他一个挺身从沙发上站起来,“还走不走,别让他们在外面等急了。”
宣酒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黑瞎子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
不久之前她曾否定过的猜测再次涌上心头。
难不成老黑他...
宣酒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走走走,我们先下楼。”
宣酒面上装作无事发生,从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却没挺得起来。
“嘿,我就不信了...”
宣酒仍然跟沙发较着劲。
黑瞎子在一旁果然看不去,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
他向宣酒伸出了手,看样子是准备将她拉起来。
宣酒的鲤鱼打挺这次成功了,她站起身错过黑瞎子伸出的右手,向着门外走去,她向背后摆了摆手,示意他跟上。
黑瞎子收回手,默默地看着宣酒离去的背影,半晌才将手收回到口袋里。
他迈开腿走到宣酒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吴偕已经坐到了车里,解雨辰则是站在门口等着。
面前的人一下扑进解雨辰的怀里,笑的灿烂。
黑瞎子攥紧了口袋里的双响镯,笑意不达眼底。
“瞎子,快上车。”
解雨辰向他招呼道,说完后就拉着宣酒坐到后座上。
黑瞎子抬腿向副驾驶走去,吴偕递给了他一瓶矿泉水。
“多喝点水,解渴。”
——
长沙第一人民医院。
病房内,胖子躺在病床上,他的脸上带着几道伤痕,一只手打着绷带,另一条腿也被吊在了半空中。
不过这些丝毫影响不到他侃大山,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盘着他的核桃,说到激动处还手舞足蹈,“我跟你们讲,胖爷我什么凶险地方没去过,这破玉俑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要不是因为我几天没吃东西,实在饿得打不动,胖爷不会挂彩!我...哎呦!”
胖子越说越起劲儿,完全忽略了胳膊上的伤。
“伤没好,别乱动。”
小哥的脸上贴着一枚创可贴,黑金古刀在他的床头放的板板正正。
他安静坐在床边扒着香蕉吃,顺便看着胖子在那里豪言壮语。
“这帮破玉俑下手也忒黑了!”
他揉了揉肩膀,“小哥,我现在这样你可有很大功劳啊!之前我就纳闷,你在那床底下放那破铁块干嘛,密洛陀洞里那玩意儿多得是啊!而且那玩意儿也不值钱,你怎么把它当宝贝似的。”
“我知道了,”胖子挣扎着坐起来,恍然大悟道,“你这是为了提醒你自己,那个地方危险,千万别去送死!”
胖子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道,“可惜啊,就是拿到这铁块,我们也早就进去了,怪不得塌肩膀不着急抢...”
“行了,”吴偕越听越不对,胖子的话没说完就被他直接打断,“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小哥,他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呢。”
“有你在这儿呢,我怎么敢怪小哥呀。”
胖子先是打趣了一番,随后看向小哥床头的黑金古刀,“天真,你说你也是,看病号哪有带刀来的。”
“带刀怎么了,没有这把黑金古刀,我们身上的伤就不止这点了,而且小九刚刚已经去预存了一个月的费用,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把该检查的都检查一遍。”
“尤其是你,”吴偕瞥了他一眼,说着就拍了下胖子的肚子,“我们胖爷不是谈恋爱了吗,保不齐哪天就要结婚,我看你应该先查查你的啤酒肚和脂肪肝,别祸祸人家小姑娘。”
“天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祸祸小姑娘...”胖子正呲牙咧嘴的捂着他刚被吴偕拍过的肚子,忽然他的脸色就扭捏起来,“你们是怎么知道,云彩答应和我试试的。”
吴偕整个人被恶寒了一下,他还没说什么就被一道声音吸引了注意——
“咔嚓!”
宣酒此时正站在病房门口,只见她举着手机,看动作像是刚拍完照。
解雨辰环着肩膀靠在病房门口,看他们的神情,已经不知道站在这里围观了多久。
“看样子胖爷恢复的很好啊,看你这红光满面,一看就是收到了爱情的滋润。”
“小花说的对。”
宣酒说着就拿出手机,相册第一张赫然是胖子满面怀春的照片。
她故意逗着胖子,“你们说,我要是把这张照片发给云彩...”
胖子还不等她说完,一个激灵就要从床上下来,“九妹,你可是我亲妹子啊,千万不能给云彩发,这可关系到你胖哥我的终身大事啊。”
眼看着胖子就要下地,宣酒赶紧上前赶紧制止,“你下来干什么,我就是逗逗你,哪儿能真发,赶紧躺回去。”
胖子一听也放下心来,在吴偕的帮助下又趟回了床上,他对着解雨辰语重心长道,“花儿爷,真是辛苦你了...”
只不过他刚说了两句就感受到了宣酒的眼神威胁,赶紧生硬的转移话题,“我黑爷呢,你们谁知道我黑爷去哪儿了?胖子我可是想死他了!”
只不过这个话题转移失败。
解雨辰拉着宣酒坐到沙发上,“瞎子有事先离开了。”
毕竟这黑眼镜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胖子对这个结果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