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贰白接着道,“现在的问题是,你们走的这条路行不通。否则的话,小哥作为张家人,在甬道里待了好几天,一定能找到入口。”
解雨辰一时也有些泄气,“如果张家古楼里里外外都是密洛陀的话,那岂不是没有人能进去?”
“那可不一定哦。”
宣酒上前拍了解雨辰的肩膀,示意他看向从一开始就没说话的某人。
黑瞎子哪里知道这把火还能烧到他身上,“你们看我干嘛,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从头到尾就是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
“是吗?”宣酒看了看站在窗边的吴贰白,干脆给黑瞎子挖了个坑,“老黑,你说是二爷的福利好还是我的福利好。”
黑瞎子倒吸口凉气,他忍不住戳了戳宣酒,“你是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二爷肯定不会由着小九瞎胡闹,对吧。”
吴贰白悠闲地坐回椅子里,“我倒是也想听听,现在年轻人的企业是怎么办的,让我个老头子也能跟着学习学习。”
黑瞎子嘿嘿一笑,“二爷和小九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
黑瞎子话说到一半宣酒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吴贰白对裘德考说的话又浮现在眼前,她浑身泛起不自在。
死瞎子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哼,算你过关,小花、吴偕,我们去看带回来的密洛陀碎片...”
宣酒先是对着他冷哼一声,话还没说完就落荒而逃。
“走吧,化学实验课马上开始。”
解雨辰说完拍了拍吴偕的肩膀,两人也走了出去。
黑瞎子笑着摇了摇头,就在他也要跟出去的时候,吴贰白忽然开口叫住了他,刚刚还热闹的书房此时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吴贰白摇着扇子慢悠悠说道,“我怎么记得我好像临时加了个单,让你阻止解雨辰,不要让他跟吴偕一起去巴乃。”
黑瞎子不置可否,“这件事确实是我没有做到,这次的订金全额返还,下次行动不收钱。”
“哦?”吴贰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道上有名的黑眼镜居然还有不爱财的一天。”
忽然吴贰白收起了笑脸,他的身体前倾,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明白你当时是为了救她,你的心思、甚至是吴偕的心思我都能看得出来,可是小九你们谁也不能招惹...”
“那解雨辰呢!”
面对吴贰白冷凝的表情,黑瞎子寸步不让,他嗤笑了一声,“我们不行,为什么解雨辰可以?”
“更何况,你和宣酒只是监护人的关系,她想和谁在一起由她自己决定。二爷是可以管教自家侄子,但你不会真以为能够左右我的感情吧?”
“解雨辰也不可以,可谁让小九喜欢呢...”吴贰白缓缓靠到椅背上,闭上眼睛让人窥探不到他的心思,“我是为你们好...”
黑瞎子眼中精光一闪,吴二爷这么说,难不成他知道小九的身世?
按照小九师父和吴家的关系,他们知道些秘密也实属正常。
“二爷如果想知道小九的公司开的怎么样,何必让我去他的公司,您自己跟小九说,我想她肯定不会拒绝。”
吴贰白斜睨了他一眼,“我要是真对她的公司有什么想法,又怎么会让你替我盯着?”
黑瞎子忽然一阵语塞,吴贰白说得有理,毕竟吴贰白让他看着宣酒的行动也是事实,他和宣酒关系好也是事实。
墨镜隔绝了黑瞎子打量的视线,两个人仿佛都知道对方在隐瞒着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就在黑瞎子想要试探着问些什么的时候,刚刚出去的宣酒三人已经回到了书房。
吴偕带着一身的化学物品的味道走上前来,“二叔,原来密洛陀怕强碱!这东西一遇强碱就融化,说明密洛陀也不是那么无敌!”
宣酒虽然不想打击吴偕的,却也只能给他泼上一盆冷水,“密洛陀是怕强碱不假,可你也知道,强碱也具有腐蚀性,其次就是防护服的问题,现在的技术手段不一定能做出合适的防护服,一旦强碱吸入肺部...”
大家都明白宣酒的未尽之意。
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慢慢来。
解雨辰揉了揉宣酒的脑袋,低声道,“装备的事不急,有人已经替我们准备好了。”
有人?难道小花还是跟霍太太达成了合作?
黑瞎子接过话头,“就算是有强碱可以克制密洛陀,但吴偕他们在水里呆了那么久,却还是没能找到张家古楼的入口,裘德考都寻找了那么多年,我们一时进不去也实属正常。”
吴偕也摆正了自己的心态。
小哥现在还处于失忆的状态,现在他和胖子还在医院里养伤,他不能急。
“吴偕,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们当时是靠小哥身上的纹身才逃出来?”
吴偕点点头,“你们说进入张家古楼的关键会不会就是小哥身上的纹身?他才是张家古楼的活地图?”
黑瞎子摇了摇头,“哑巴的麒麟纹身也只能将你们带出密洛陀的洞穴,并不能带你们找到张家古楼的真正入口。看来二爷说的没错,这些只是张家古楼的防御机制。”
众人一时都不免有些泄气,张家古楼竟然这么神秘,就连身为张家人的小哥都进不去。
宣酒看了眼一直默默看书也不参与话题的吴贰白,跟吴偕他们说起了悄悄话。
[吴偕快上啊,你二叔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你是他的大侄子,你不问谁问?]
吴偕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我不。]
吴偕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还是二叔的女儿呢,你问。]
宣酒马上瞪起了死鱼眼,[你还说!]
吴偕率先败下阵来,[我问就我问!]
他不情不愿的走到吴贰白面前。
吴贰白眼都没抬,“怎么,你们商量完了?”
“二叔,您能不能跟我们说实话,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张家古楼的入口根本不在那里?”
吴贰白的面色如常,“你们就别瞎想了,我也是刚刚听你们分析讨论的时候才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