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蛇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大家折腾了一天,吴三醒让大家原地扎营。
拖把怕蛇蜕,坚持背着胖子回到之前的洞休息。
“我都能活蹦乱跳了,胖哥打了血清还昏迷着,看来内伤不好治。”
解雨辰赶紧拉住蹦跶的宣酒,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花,我困了...”
宣酒揉揉眼睛,三人互相看了看,准备找其他地方休息,把空间留给了叔侄二人。
——
吴三醒给了吴偕一包压缩饼干,“一会儿我就说,让黑眼睛带上你去探路,你跟他出去。”
他看了看四周,“到了神庙那儿找小哥,离开这里。走的时候自然点,别让他们起疑。”
吴偕一听不干了,把压缩饼干还给吴三醒,头歪向另一边。
“我不走。”
“你必须走,这儿的事儿和你没关系!”
吴偕据理力争,分毫不让,压缩饼干在两人手里扔来扔去。
吴偕甚至说出了陈文锦的笔记,成功摆了吴三醒一道。
就在吴偕转身离开的时候,吴三醒忽然叫住了他,“小九和解雨辰的事情你知道吧。”
吴偕的脚步顿住,片刻后回道,“知道。”
“还有,你们为什么把小九的户口放到二叔名下?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吴三醒,“你们又在谋划什么?为什么把她牵扯进来?”
吴三醒坐在石头上,喝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
“本就是局中人,谁又能离得开...”
——
天色已暗,宣酒枕着解雨辰的手臂窝在睡袋里睡得昏天黑地。
她只隐隐觉察到自己的头被轻轻搬动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pici——”
黑瞎子双手环胸闭目养神,“拖把——”
解雨辰轻轻抽出手臂,整理宣酒的睡袋。
她的眉头微蹙,不像白天看上去那么轻松,看来宣酒伤势还得休养一段时间。
解雨辰压低音量,“出去解决。”
——
没多时,一阵嘈杂的声音把宣酒从睡梦中吵醒,她本来就没睡够,还被人吵醒憋了一肚子起床气。
她顺着声音走出去时,就看到解雨辰和黑瞎子用野鸡脖子的幼崽逗弄拖把。
宣酒看了看拖把鼓鼓囊囊的背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偷拿队伍的装备就算了,居然还敢吵醒她的美容觉!
小花好不容易在旁边,她能睡个安稳觉,就让这个死拖把给破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宣酒冷笑道,按了按手指,冷笑一声,“看来你是想逃跑是吗?你知不知道,我是干嘛的?”
拖把战战巍巍的出声,“道...道士...”
宣酒蹲下身看着坐在地上的拖把,阴恻恻的笑了,“我是道士,但你知不知道我们龙虎山除了道士还有僵尸洞的,我把你扔进去跟各位粽子前辈好好玩玩儿,你说怎么样?”
拖把刚被解雨辰和黑瞎子吓唬过,他哇哇大哭,“别啊!老板娘我错了,拖把再也不敢了!”
算这小子聪明,还知道叫她老板娘。
宣酒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铁盒,捏出了一些灰色的粉末状物体,洒在了拖把身上。
“便宜你小子了,这可是我太奶的骨灰,你要是在生事,我就让我太奶收拾你!”
宣酒用眼神制止想要再次嚎啕大哭的拖把,威胁道,“她老人家最疼我了,你要是在哭,我可就真不管你了。”
“我去照顾胖爷。”拖把说完就赶紧捂着嘴,再也不敢出声,乖乖拿起包跑向远处。
这样就顺眼多了,宣酒拍拍手,招呼两人离去。
她钻回睡袋,拉过解雨辰的手准备在睡个回笼觉时,就感觉到身侧有两股好奇又热切的眼神。
她无奈睁开眼,“你们想问什么?”
解雨辰和她四目相对,看着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宣酒紧了紧拳头,对她使用美男计是吧。
好吧,她还就真吃这一套。
宣酒坐起身,揉了揉肩膀,开始科普,“僵尸洞这件事是真的,每位师叔师伯养的僵尸都不一样,他们的性格各有不同,像秦师叔的爱说话,宋师叔的爱睡觉,最特别的当属张掌教的僵尸,它特别爱晒太阳。”
“但总归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都爱装饰自己的棺材,喜欢镶嵌宝石和黄金,还喜欢把瓷器什么的放到棺材里,所以养僵尸可是很费钱的。”
“每用一次花费的钱财就不说了,毕竟僵尸还属于阴物,请尸需要道道密令,在白天出现还会被太阳的阳气所伤,而且现在已经是和平年代,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洞的。”
宣酒严肃告诫道,“这些粽子都是需要从最开始收服后才能练制本命僵尸,别说我了,连我师父都没有,你俩谁也不能打歪心思!”
黑瞎子一听要花钱瞬间就没了兴趣。
解雨辰搂过宣酒的肩膀,替她轻柔的按压,开口直击关键,“你既然说僵尸洞是真的,那骨灰肯定就是假的了?”
宣酒靠在解雨辰肩上,享受着按摩服务,她侧过脸夸赞道,“花儿爷就是聪明!”
然后越过解雨辰看向黑瞎子,“不像黑爷天大地大钱最大。”
黑瞎子翻了个白眼,虽然他戴着墨镜别人看不到,但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无语,“我说你俩当着我秀恩爱就罢了,还在这儿对黑爷拉踩?”
解雨辰心里得意,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那个骨灰是?”
宣酒摆摆手,在解雨辰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盖上睡袋,闭上眼,“我连爹妈都没有,哪儿来的太奶,那个就是平时上香用的檀香灰,我就是吓唬吓唬他,要不他老时不时的整这么一出,而且香灰可以除晦气、增财运。”
解雨辰握紧了她的手,所以她也是这么一个人过来的。
黑瞎子也转移话题,“增加财运?!那你赶紧也给我撒上点。”
宣酒不用睁眼就知道他什么德行,“人的一生永远不可能圆满,如果非要追求圆满可是会出问题的。”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小花的财运就不说了,他是所有人的贵人。”
“而你,冲着你手指纹上的十个簸萁,有多少钱都得往外撒,”宣酒看了黑瞎子一眼,“你说你挣的那么多钱都去哪儿了,每天单子不断,还扣扣搜搜。”
宣酒接着说道,“吴偕手掌纹又乱又多,他啊是个操心的命。至于胖子,我看到了他红鸾星动,那个人就在极南之地。小哥嘛,应该是我能力不够,算不到。”
“不过,我算得了命,却改不了命。”
她曾尝试过更改别人命格,可最后依旧是无用功。
解雨辰再一次听到他的判词,沉默良久。
小九和三爷说的话一模一样。
从他八岁当家时,就不在信这个,他不是谁的贵人,从前只觉得是算命的算错了,只是现在连小九都这样说...
忽然他的手心被轻轻挠了一下,他看向宣酒。
伊人眉似远山,面若桃花,远远近近,明眸澄澈如涧间泉。
“我陪着你。”
解雨辰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