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这块成色非常好，水头绝佳，安东尼娜小姐可真有眼光。”
拍卖官跟腔，满脸谄媚，生怕自己刚刚的行为得罪了南芷，而南芷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看着南芷冷沉的脸色，却有些心虚，更恭敬道：
“刚刚我没来得及介绍。”
他找补。
可惜，没有效果。
南芷的目光依旧冷冽，不看拍卖官，只望凤灵，挑眉，眼底闪过一道玩味。
凤灵：“这块玉雕，走我账。”
拍卖官：？？？
工作人员：？？？
他们愣住，有些意外，虽然三十万不算多，但是凤灵的身份摆在这里，众人不觉诧异，眼前的女人和凤灵的关系。
可是单凭刚刚安东尼娜四个字已经让拍卖官更疑惑，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不过没等拍卖官细想，凤灵已经又开口，“怎么？”
“没有，没有……没想到是小姐您的朋友，这样……这玉雕就走公账，直接展馆出，当做我们弥补这位小姐的一点心意。”
好一个这一点补偿的一点心意。
南芷横了一眼，眸底闪过一道讥诮，什么话都没有说，却也让拍卖官难堪了几分。
他是承认，刚刚怠慢了。
确实是怠慢了。
拍卖官此时悔不当初，哪里想到眼前女人的身份这么尊贵，竟然是老板的顶头上司认识的人。
这一下……
麻烦了。
拍卖官满眼忐忑，望着南芷只希望她可以宽容大量，放过自己，吞咽一声，就在他无措的时候，南芷开口——
“不用，东西，还是自己花钱，踏实。”
拍卖官：……
赤果果的打脸。
拍卖官的脸上拂过一道赫，根本不敢抬头对南芷的目光，而凤灵什么并未推拒，随着南芷掏卡付钱，一切就绪后，她平静道：“安东尼娜小姐，我们聊聊。”
……
露台。
展厅还是热闹非常，显得室外夜深人静，南芷靠着露台，一旁是凤灵，两人从到这里，就没有说话，南芷也着急，静静地望着凤灵。
随即，凤灵先开口——
“夫人选择盟友，是很谨慎的。”
冷不丁一句，却没有让南芷变色，抬眸看来，笑容平静，“当然，我选择盟友，也非常谨慎。”
不咸不淡的一句，让凤灵意外，沉眸，不过一瞬，随即又笑道：“我也相信安东尼娜小姐的选择。”
聪明人，说话半遮半掩，虽然没有点破，但是却也让南芷了解，她话里是什么意思。
刚刚看到她站在易夫人的身边，让她们不舒服了？
微微一笑，南芷却没有解释。
有的时候，解释反而显得心虚。
而凤灵确实是有些怀疑，毕竟易家和凤氏的关系多年水火，易夫人更是毫不掩饰对夫人的厌恶。
而凤灵自然也厌恶那个女人。
那个疯婆子。
敛眸，凤灵的语气冷沉了下来，“安东尼娜小姐，虽然我们不怀疑你的目的，但是我还是要劝一句，那个老女人，是个疯子。”
南芷眸间一闪，换了一个姿势，问：“巧了。”
凤灵一噎，对上南芷的视线，当然也知道，那个女人的嘴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咬了咬唇，似乎是犹豫。
犹豫要不要说。
说那个女人和夫人的事情。
其实凤灵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面对南芷也要保留，可是最终，还是解释道：“你知道，为什么夫人和易家这位夫人的关系，这么恶劣吗？”
南芷敛眸，眸光闪了闪。
凤灵：“……因为……因为那位易夫人差点就成为我们凤家的姻亲。”
南芷微怔。
凤灵：“只是因为我们夫人如今是凤家的夫人，而那位易夫人的妹妹，是我们凤家现任家主的上一任未婚妻。”
未婚妻？
刚刚南芷或许还有伪装的成分，可是现在，就彻底愣住。
她没有想过，易夫人竟然还有这一层面，但是……
“明白了吧，那个女人，一直都记恨夫人，她妹妹差点嫁进凤家，后来更是因为意外死了，而后，她一直认定，她妹妹的死，和我们夫人有关系。”
凤灵冷嗤一声，语气满是不屑。
南芷敛眸，随即扯唇，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无辜茫然，“怎么？难道，没关系吗？”
凤灵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
不过并未多想，凤灵看了一眼月空，“怎么会，要说有关系，也应该是和南茉音有关系，她妹妹和南茉音还有她本人，都是关系很好的闺蜜，南茉音在Y国留学的时候，都住在她家……”
“不然，也不会认识我们家主。”
蹙眉，南芷很快抓住了重点，“所以……你们家主，并不喜欢凤银容。”
“怎么可能，我们夫人对家主这么好，怎么可能不喜欢，当然喜欢！我们夫人为了凤家付出了一切，凤家的女主人，就应该是我们夫人的！”
南芷眼底闪过一道冷，看着凤灵激动的模样，笃定了这件事的事实。
凤银容，一直以来都是在唱独角戏。
“家主醒来，已经被感动了，如今我们凤家唯一的女主人，就是我们夫人！”
凤灵捏着拳头，望着南芷，提声道。
像是重复，又像是强调，欲盖弥彰的强调。
南芷看破不说透，只是静静地听完这一切，眸底拂过一道黯，不着痕迹道：“我对凤家的故事没兴趣，只要凤夫人一天是凤家的女主人，我们合作顺畅，其他的，无所谓。”
凤灵听到这话，放下戒心，其实今晚上也是因为看到易夫人和南芷在一起，才会担心怀疑，不过听到南芷这么说，倒也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夫人当然可以坐稳了凤家的位置，现在南茉音和真正的南芷都死了，先生根本不会记得，又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凤灵顿了顿，又看向南芷，神色比刚刚更严肃——
“所以，安东尼娜，记住你的选择……”
“只有坚定正确的选择，你以后的路，才会畅通无阻，我们可以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但是前提是，你永不背叛！”
永不？
南芷敛眸，眸光一道流光涌动，勾唇，“当然。”
当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