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平欲言又止,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
暗叹一声。
他别过头,“繁星,霍先生要见你。”
他称的是霍先生,而不是珩哥,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连着他都被牵扯,已经被停职留薪在家。
不过连平没有怨恨,毕竟这件事,是他的错。
孟繁星的错,就是他的错。
……
孟繁星跟着连平进霍氏的时候,一路走来,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咬了咬唇瓣,孟繁星无奈下,暗中发了一条信息,等到门口,连平没有进去,只是侧身站在门口——
“我就不进去了。”
孟繁星蹙眉,从未见过这么严肃的连平,心里也逐渐不安,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推门进去。
一进去,铺天盖地的寒意,贯彻而来。
孟繁星猛地一哆嗦,差点没站稳,死死地扣着皮肉,才能保持应有的镇定,抬眸,看向落地玻璃前的挺阔背影。
男人的背影修长挺阔,阳光下,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足够让她心动。
霍厉珩真的很优秀,优秀到,让她无法自拔的痴迷,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直到霍厉珩转身,孟繁星才回神。
而男人回头的那一刻,漆黑如墨的目光,让孟繁星猛地一颤,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在对上男人眸底寒光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凝结成冰。
“阿珩……”
“啪——”
没等孟繁星再开口,随即,一份文件,被丢在了她的脚面,猛地一哆嗦,低头,文件里面散落了大片照片。
是她,还有,那个男人……
有今天的照片,还有……昨天交易的……
“阿珩,你听我解释,这是误会,我不知道……”
“人是你找的?”
霍厉珩面无表情的走到了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黑色豹形的笔托,指尖轻轻地拂过呈流线型的豹身,看过来,寒眸里溢出了一道锐利。
孟繁星肩膀狠狠地颤了一下,眼神下意识躲闪,咬牙,承认道:“是……”
“碰——”
话音刚落,黑色的豹子,直接落在了她的脚下,砸了个粉碎……
“嘶——”
碎片划破了脚踝,疼的孟繁星退了半步,可是却还是坚持站在原地,心一横,抬头道:“阿珩,南芷,会害死你的!”
“你被解雇了。”
“阿珩!”
孟繁星瞳色一缩,惊了。
她……
她被解雇了?
孟繁星顾不上疼痛,上前一步,眼泪瞬间滑落两家,哽咽道:“阿珩,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从霍氏第一笔平账开始,我就在霍氏,你就因为一个南芷,要解雇我?”
她难以置信,看着眼前这张冷漠的脸,只觉得绝情。
可是霍厉珩的态度,不容置喙。
“阿珩,我……我救过你啊,我们,难道没有感情吗……”
霍厉珩:“如果不是那件事,你……下场和那个男人一样。”
霍厉珩的声音冰冷刺骨,静静地看过来,却没有一丝喜怒,单手插兜,棱角分明的轮廓在阳光下,因为逆光,有些刺眼……
孟繁星狠狠地缩了一下,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因为男人的话,心惊百骇。
那个男人……
什么下场?
她虽然不清楚,可是却还是知道霍厉珩的手段,舔了舔唇瓣,她慌忙上前,摆出了弱者的姿态——
“阿珩,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你,宋先生已经知道南芷的存在,如果让连家大小姐知道,她……”
“这不是你考虑的。”
霍厉珩的回答干脆利落,视线落在了孟繁星的身上,缓步上前,因为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身上的气压也更强。
孟繁星有些喘不过气。
她罕见的如此近距离看着霍厉珩,而却也格外煎熬,没等男人压近一步,她只觉得,空气稀薄了一寸。
一直到,孟繁星下颌被抬起,被迫迎上了男人那双浸透了冰的眸。
“放你这一次,还了救命的情分。”
孟繁星瞳色一缩,几乎是下意识挣脱,慌不择路道:“阿珩,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我……我救了你,你答应我爸照顾我一辈子的,阿珩,现在就因为一个南芷,你就要赶我走,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
孟繁星激动地吼道。
不可以。
她好不容易站在了霍厉珩的身边,只是因为一个南芷,现在自己就要被赶走……
连家,她也认了。
可是南芷凭什么?
“阿珩,你是不是要为了南芷退婚?阿珩,你清醒清醒,彦彦不是你的孩子,南芷和你也没有关系了,你为了她和连家退婚,简直是疯了!”
南芷反应过来,尤其是在说完后,看到霍厉珩眼底一抹暗,更疯狂激动,下意识扑过去,试图阻止,可是手还没有碰到霍厉珩,就被他避开。
孟繁星扑了个空,踉跄站稳,却又更激动,“阿珩,不可以,霍妈妈不会同意的。”
“这是我的事。”
霍厉珩言简意赅。
没有否认。
孟繁星心慌了。
他真的是疯了。
霍氏不要了吗?
她南芷,凭什么?
孟繁星眼眶更红,面对霍厉珩沉冷的目光,咬牙,“我不走!”
闻言,霍厉珩的眼底闪过一道黯,眉头逐渐拧成了一个“川”,薄唇轻启,正欲张口,下一秒,门外响起一阵嘈杂——
“霍夫人,霍夫人,先生在里面……”
“哎……”
下一秒,秦如因推门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跟后的连平满脸苦恼,想拦又不敢拦,只能满脸无奈的看着霍厉珩。
“珩哥……夫人,夫人非要进来……”
他拦不住。
霍厉珩敛眸,会意点头,示意连平退下。
连平叹了一声,默默退出门外,带上门的时候,不安的看了一眼孟繁星的方向,压下了所有的情绪。
三英会战。
珩哥挺住啊!
而房间里,随着秦如因的到来,气氛直接跌入冰点。
冷的空气都结冰。
秦如因先是看了孟繁星一眼,随即,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霍厉珩的位置上,堂而皇之的坐下,随即,虎口一震——
“你昨晚上救了南芷那个贱女人?”
秦如因的话,振聋发聩,连着门口的连平都抖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确定声音不会传到楼层其他人的耳朵里,才默默的抚了抚心口。
随即,更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