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不够精彩?”
霍厉珩挑眉,闻言垂下眼帘,对上南芷的视线,眉眼是独属于她的温柔和深情。
南芷轻笑了一声,垂下眼帘,握拳,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边,喃喃自语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站的有点乏了。”
说着,她朝着身侧的男人轻眨了一下眼睛,如鸦羽的睫毛忽闪,透着几分撒娇的嗔意。
这模样,着实勾人。
霍厉珩的喉结不自禁的上下攒动,敛眸,随即抬手,不着痕迹朝着后面打了一个手势。
另一边,庄奉杰在庄老夫人的悲痛中,和黄南春的哑口无言下,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掌握全局。
双臂展开,他面向众人,“各位,虽然这件事,是庄家的家丑,但是为了我们庄家的未来,我不得不撕破这一层遮羞布,从今以后,庄家……”
“庄奉杰你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这么多人死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我杀了你!”
“哗——”
几乎是风驰电掣间,一道身影从外闯了进来,甚至很多人在被越过的时候只看到一具残影,循声望去,下一秒,看到了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
他们就看到原本应该在警察局的黄秀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来了,然后,如饿兽一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庄奉杰,扑倒,张开大嘴,朝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紧接着,是庄奉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再然后,空间泛起泛着铁锈味的血腥气,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压作一团的两人,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滚开!疯女人!”
庄奉杰吃痛的那一瞬来不及反抗,等反应过来,便和身上的女人撕打起来,可是黄秀丽跟狼见了血一样咬住他脖子上的肉死死不放,鲜血从她的牙关缝隙顺势流出,顷刻间就染满了她和庄奉杰的皮肤,前胸,浑身遍地……
最后,等庄奉杰好不容易将眼前的女人推开,众人惊觉,黄秀丽的嘴巴上竟然还沾染这鲜红碎肉……
头皮发麻。
甚至在场有人忍不住低头别开目光,只觉得今天看到这一幕,会让他们回去晚上做噩梦……
惨不忍睹。
“疯女人!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她怎么逃出来!疯婆子!”
庄奉杰疯了一般指着黄秀丽低吼,单手捂着脖子,可是鲜血止不住,源源不断从指缝流出来,顷刻间染红了他大半身。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庄奉杰的每一根神经,甚至身体都有些站不稳,左右摇晃了好几下,堪堪站稳,厉声咒骂——
“我杀了你!”
“杀了我!庄奉杰,你当初爬上我床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当初哄着我给你生儿子的时候又是怎么跟我说的?现在推的一干二净!”
“我死了,我也要拉你下来垫背!”
黄秀丽用力用手背擦过嘴,用力一甩,几块碎肉就混着血飞溅,狰狞的面容上鲜血纵布,看起来比往日更疯更魔。
就连老夫人都承受不住,剧烈得摇晃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一件事——
“你说什么?什么……什么?儿子,儿子不是野种吗?庄锦究竟是谁的儿子?”
庄老夫人尖叫了一声,声音比刚刚更凄厉,看着眼前近乎妖魔的女人,不敢去深究那个她无法承受的事实。
“黄秀丽,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个孩子是野种对不对!不是我庄家的孩子!”
庄老夫人歇斯底里的尖叫,一下一下用力跺脚,似乎脚踩在地面上才能找到那一丁半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放屁!老太婆,我嫁给庄奉行的时候,我才十八岁!”
黄秀丽似乎是觉得嘴巴还有异物,又用手抠了抠,吐了一口血水出来,残忍的笑出声,“是啊,你儿子没用啊!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我生不出儿子,可不是我的问题,那完全是你儿子的问题,那个废物……”
黄秀丽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庄奉行多废物,“在床上,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我从嫁过来,就是在守活寡,凭什么?我也是个女人,是个人!凭什么要在庄家守活寡!”
“甚至,你知道你儿子说什么吗?”
黄秀丽一顿,仰头,喃喃自语道:“他说,要是我真的寂寞,就给我安排几个男人,只要我还是庄太太就可以……”
一句话,让全场沉默。
他们看着黄秀丽发疯。
此刻的黄秀丽,确实已经到了癫狂疯魔的地步,蓬头散发,眼神涣散,双手不停地挥舞,一会儿笑一会儿骂,让保镖都不敢近身。
毕竟,刚刚这个疯子可是狠狠地咬下来庄奉杰一块肉。
——“庄家大少爷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也难怪,十八岁后,庄家大少爷不就是常年吃药,缠,绵病榻,其实当初要不是庄家大少爷继承的早,其实这庄家都落不在庄家大少爷的头上……”
——“可是就算是这样,只能说,庄家的气运不济。”
众人听着,忍不住议论,朝庄老夫人看去,果然,老夫人整个人已经到了崩溃愤怒的边缘……
“人尽可夫!”
庄老夫人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愤怒,上下牙齿死死地砌合在一起,口腔里都充斥着铁锈味,最后,只能挤出这四个字。
“人尽可夫?”
黄秀丽看着庄老夫人冰冷又狰狞的脸,忍不住笑开,随意的拢了拢头发,声音比刚刚平静几分——
“是啊,我可不是人尽可夫吗?自己的老公,都送男人给我了,我这不要,不是蠢吗?”
“妈!”
庄锦听到这好话绷不住了,下意识要挣扎,却被保镖重新压跪在地上,只能努力扯着脖子,朝着黄秀丽吼道:
“那我算什么!我究竟算什么!”
庄锦羞愤欲绝,双手不停地挥舞挣扎,最后直接崩溃的趴在地上,用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地,嘶吼怒骂——
“我算什么?野种吗!妈!你告诉我!”
庄锦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怕是刚刚,他也没有这样愤怒,毕竟庄奉杰说的,无凭无据,他可以抱有一丝侥幸。
但是现在……
他还能辩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