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航看到她缠绕了几圈纱布的手腕,忍不住皱了皱眉,道:“怎么弄的?”
沈识月面上委屈至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摇了摇头道:“没事的,京航,我就是想给你煲汤喝,谁知道没端住,烫到了而已。”
她说着,眼底闪过不易被人觉察出的不甘心。
凭什么她应语诗什么都不用做,顾京航就对她这么上心,在她家门口守了那么久。
她费劲力气,而顾京航还是和她相敬如宾,总有一层山隔在两人之间似的。
非要她用这种方式,顾京航才愿意多陪自一会。
这不是她想要的。
顾京航脸上有些不满,抬眸瞪了一眼后面的佣人,冷声呵斥道:“月月来家里做客,居然还让人动手做饭,我给你们发工资是干什么的?”
只见那佣人慌忙垂首道不是,“顾总,我——”
沈识月慌忙抓住了顾京航的手,替她开解,“京航,跟她们没关系的,是我刚学了做饭,想做给你尝尝,你别吵她们了。”
顾京航脸色这才好了些,顺势抽出了自己的手,道:“月月以后这些事,你都吩咐他们做就行了,别委屈了自己,好吗?”
说着,他又朝着一旁的管家伸了伸手,道:“你派人将月”
他话还没说完,沈识月忽眸光有些涣散,伸手揉了揉眉心。
“京航,我头有些晕,我想先去躺一会。”她面色有些疲惫,轻晃了晃头。
顾京航眉梢微动,对上了她的目光,这又摆手让人退下,道:“好,那你先去客房歇息,今晚就在这住下吧,我一会让人给你送点安神的茶。”
沈识月点了点头,让一旁的佣人扶着自己上了楼。
待二楼客房门关上了以后,一旁的管家忽然迎了上来,向着顾京航微微垂首,毕恭毕敬道:“总裁,今日沈小姐是故意打翻了汤碗,随即又吩咐我们给您打电话。”
顾京航吐了一口浊气,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沉声道:“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夜里。
书房内。
顾京航的桌子上摆了一堆文件夹,他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伸手敲击着键盘。
寂静的夜,只有书房还亮着灯,“哒哒”的键盘声弥漫至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指针滴答。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顾京航垂首翻看着文件,不曾抬头,只是开口应了一声。
平常他夜里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最多就是管家担心他的身体,会来给他送杯牛奶和夜宵什么的。
他头也不抬的开口道:“刘叔,不是让你休息了吗,怎么大半夜的又来?”
没有人应声,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截白皙的小腿。
顾京航倏然一怔,剑眉紧蹙,但也不曾抬头,片刻后就挪开了自己的视线,打开了另外一份文件。
“你怎么来了?”他一遍翻阅着文件,一边开口道。
沈识月将手中的牛奶放到了桌子边,挪开了几份文件,一脸担忧道:“我看到刘叔起来了,这才知道你还在工作,就来给你送杯牛奶。”
她说着,却不见顾京航打算喝。
她伸手,将顾京航手里的文件拿走,然后将牛奶递到了他的手里,“京航,你休息一会吧。”
顾京航这才抬眸,眼底有些不悦。
沈识月穿着一身米白色吊带睡裙,睡裙的长度堪堪没过大腿根,上面漏出大半雪白。
顾京航见此,却未有丝毫的动容,紧接着将手中的的牛奶一饮而尽,随即拿过她手中的文件,道:“牛奶我喝了,月月,你休息去吧,已经很晚了。”
顾京航身上穿着家居服,装扮分明十分的亲和,可是身上却仍萦绕着平日里那股冷然的气势。
见男人没有丝毫的反应,沈识月身侧的双拳微不觉察的收紧,美甲都快要嵌入了掌心,她却像失去了痛觉般。
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地勾出了一抹笑,随即道:“那好吧,我先回房了,京航,你忙完早些休息。”
“嗯。”男人敷衍的应声。
见状,沈识月转身离去,刚走半步,却像是没站稳的,直直地朝后跌去。
身后的顾京航没反应过来,沈识月就直接跌在了他的怀里。
她脸上一脸的慌乱,连忙环上了顾京航的脖子,一脸后怕的道:“京航,多亏了你,不然我就摔倒了。”
她倒下的时候,裙子更往上浮了些,一双白皙的腿搭在男人的大腿上。
她胳膊高高的盘在男人身上,有些春光乍现。
顾京航的眉头瞬间拧紧,伸手将她推开,随即整理了一番衣服,道:“小心点,别再跌倒了,回去休息吧。”
沈识月能明显的听出男人语气中的不悦,狠狠的咬了咬牙,不服气的转身离去。
她将门关上后,愤恨的跺了跺脚,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怒骂道:“凭什么那应语诗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京航!”
她故意带来了自己最性感的睡衣,特地摔在了他的怀里,没想到顾京航居然不为所动。
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沈识月到底哪里比应语诗差!
沈识月越想越气,回到房门后,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
应语诗随意收拾了一番,穿了一件简单的碎花长裙,踩着一双小皮鞋,挎着自己的小包下了楼。
楼道口停着一辆车,在她刚走出来的时候,车窗忽然降下。
应语诗第一眼就看到了沈识月,只见她趾高气扬地看着自己,脸上满是轻蔑。
又朝着她旁边看去,一个中年女人衣着低调奢华,一头微卷黑发披在肩头,正侧目打量着她。
“沈小姐什么情调,大早上堵人门口?”应语诗微微皱眉,语调微扬,说完就大步走开,道:“我还要上班,没空陪沈小姐闹。”
毕竟眼前这个,可是曾经派人要杀了自己的。
可惜她没办法对抗万恶的上流阶层,只能自己吞了这哑巴亏。
但她也没傻到能够笑脸面对要杀自己的凶手。
斗也斗不过,她干脆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