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薄冷清紧的嗓音带着质询。
应语诗心脏一阵闷痛,更多的是窒息。
气氛僵持。
旁边的跟过来的沈识月的助理见状,硬着头皮道:“识月姐,你下个通告还有半小时,我们得赶紧出发了。”
沈识月淡淡地道:“知道了。”
随即站了起来,转而看向应语诗,“合同我看了,没问题。——京航,我走咯,晚点老宅见。”
顾京航嗯声。
沈识月跟着助理离开,整个化妆室只剩下了应语诗和顾京航。
应语诗感受着周遭的冷空气,感觉自己身坠冰窖,冷的厉害。
顾京航说的没错,她确实没资格跟沈识月比。
应语诗吸了口气,“顾总,对不起,我先回公司了。”
说完她就要离开。
顾京航漆黑的眸底冷欲浓郁,一股躁意缠上心头,
眼见她要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下一秒,他大手猛地将人拽住,将人压在了门上,身后的门死死地关住。
“跟月月比,你也配?”男人薄冷的嗓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那眉眼间的轻视不加掩饰。
应语诗整个心脏都被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她抿唇,绷成一条线,心头酸的厉害。
顾京航讥讽地扯了下唇,“应语诗,你摆得清楚自己的位置吗?”
那居高临下的眼神完全不把应语诗放在眼底。
相较于在沈识月面前的温柔,应语诗清楚的感知到男人那份温柔是多么虚假。
眼前如此男人,如此恶劣。
这才是他,目中无人,肆意妄为。
他对所有人都懒得装,唯独只对沈识月。
顾京航瞧不起她。
她一直明白。
应语诗咬紧了下唇,苦笑,“顾总说的没错,我确实不配跟沈小姐比。”
她的顺从,此刻在顾京航的耳朵里,却变成了阴阳怪气。
他冷冷地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眸底结了冰霜,“你好像很不服气?——衣服脱了。”
应语诗瞳孔瞬间一缩。
“这里是化妆室……”她说的有些艰难。
顾京航却冷笑,“应语诗别忘了谁包的你,这个月的钱你还想要不要了。”
应语诗的脸色瞬间一白,对上他那双轻视冷漠的眼睛,她明白,顾京航是想要羞辱她,让她明白她的身份。
沈识月是他捧在手底上的月亮。
而她是他想要羞辱,随时就要为他脱下衣服的下贱女人。
那一刻,骨头里的寒意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看着顾京航,忍下那莫大的羞辱。
她很缺钱。
顾京航拿准了她这点。
她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向了衣服。
顾京航漠然的看着她解衣服的动作,他早就看透这个肤浅拜金的女人,钱就是她的命根子,只要给她钱,她什么都愿意做。
他等得不耐烦了,直接粗鲁的上手,扯开了她的衣物,看着她光洁如雪的肌肤,他喉头一滚,随即冷笑,“好好受着,你不配和月月比。”
说完
应语诗痛的眼泪飞飚,羞辱与痛苦交,她眼睛发红,热热的,嘴唇都咬的冒血,却始终一声都不吭。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个木头,足以见得她多么不情愿。
他心里躁意更浓,潦草了完事,然后一把将她松开,对上她红通通的眼睛,更加不爽了。
顾京航薄唇吐字,“滚吧。”
应语诗心像是裂开了似的,她来不及难过与屈辱,狼狈地穿好衣服,快步离开了这里。
她顾不上难过,边走,边痛彻心扉,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能打车的地方。
上车的那一刻,冷风扑面,她感觉心都被吹透了,冷了。
她也是有自尊的。
但是,她的自尊谁都不放在心上。
沈识月是这样,顾京航是这样,甚至连她的亲生母亲也是这样……
她抓紧了衣领,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更想逃离现实。
其实,很久之前她也是有人疼的。
只是那个人失踪了。
应语诗眼睛忽然有些模糊了,她靠着车窗,嘴里不自觉地吐出两个字,“阿爸……”
还差一百万,除去给养父一百万治病的费用,只要她再在顾京航身边再待上四个月,她就可以花重金去暗网最厉害的情报网购买消息,然后就能找到爸爸的下落了。
她擦去了眼泪,深深吸了口气,路过警署时,她看着那湛蓝天空下猎猎翻飞的红旗。
曾经她阿爸也站在那底下,穿着警服,向她招手,带着她走过老房子门口的小巷,背着她回家。
阿爸说过,人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想要找到路,首先得活着。
这么多年,她也是一直是靠着找寻阿爸的信念活着。
四个月而已,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