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的眼中流出清泪，她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如此？
杨瑞看她的样子，战刀伸到他的嘴边轻轻一挑，她口中的破布就被吐了出来。
“伽罗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这场表演如何呀？”杨瑞坐在马背上，脸上是期待的表情。
伽罗看着杨瑞说道：“为何如此羞辱、如此虐待我的族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杨瑞冷笑一声：“无辜？你们漠北的人，有哪一个是无辜的？”
“难道刚刚不是他们兴奋地冲出来迎接自己的战士吗？”
“那你们的战士去做什么了吗？是去屠杀我们大楚的无辜百姓去了！既然他们这么高兴，那就说明是在在我们大楚百姓的身上获得了好处的，否则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主人出去会有好东西带回来，”
“所以加罗小姐所说的无辜一词，在下并不认同！”
伽罗恨恨地说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好了！”
杨瑞摇摇头，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手中的战刀：“杀了你那是多么轻松的事情，只有让你们切身体会到什么是痛苦，记住这种痛苦，你们才有资格和我说其他的！”
伽罗没想到往日看起来，笑眯眯又好说话的杨瑞是如此的态度，她睁大双眼看着他说道：“那些族人并没有真的动手杀你们的百姓，为何要如此对他们？”
杨瑞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伽罗小姐，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你们漠北人难道没有在我大楚境内屠杀无辜百姓？”
“就算他们手上没有真的沾染我们大楚百姓的鲜血，但是你们骑兵带回来的东西他们是享受到的了！”
“所以，他们有没有动手，有什么区别吗？”
“那些鲜血总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清，否则怎么叫复仇了？”
“而且，伽罗小姐如此伤心，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同胞们，流了这么多的鲜血吧！那不如我带你去见见我大楚子民流着鲜血如何？不要做那些宽以待己，严以律人的事情，很让人厌烦的！”
伽罗此刻的心都要裂开了，她没想到在自己的面前，族人居然受到了如此大的羞辱。
她想挣脱，但是身后紧紧捆绑住的双手，提醒自己，现在是多么的无能为力，她绝望的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流出：“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杨瑞甩了甩手中的马鞭：“你这样想其实也没错，只不过咱们是角色对调了而已，眼前这一切不过是你们的报应，或者说你们注定的结果！”
伽罗抬起头：“你们生活的地方那么富足。而我们却只能在草原上挣扎生活，难道我们去争夺土地有错吗？”
这少女的问题确实十分犀利，她想让自己的族人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确实没有错的，可聪明人就是有一点，容易钻牛角尖。
杨瑞淡淡的说道：“这世上哪有公平二字？就像你所信奉的草原之神，人的五指都有长短，你们漠北人身形高大力大无穷，可我们中原人呢？相对于你们漠北人来说，中原人弱小很多，你也看得到，两军交战，往往都是你们漠北人赢的面居多，那你说这公平吗？”
伽罗低着头不肯回答，她倔强的看着远处。
“你说你们漠北人的土地贫瘠，但是你的族人身强体壮，不会受别人气呀？你的草原之神赐予你们的东西，你却总喜欢拿着自己的短处，去对比别人的长处，你所占的便宜，你自己丝毫不肯承认，却对别人得到的好处，虎视眈眈？”
杨瑞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丝审视的目光：“伽罗小姐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全的事啊？人啊！不能既要又要！”
少女不肯承认，只追着问：“那我的族人就一定要在这草原上受苦吗？”
杨瑞摇摇头说道：“怎么能是受苦呢？你们不是信奉草原之神吗？若是离开的草原，那你的神又该去哪里呢？难道要为了你们的私欲，放弃你们的草原之神？那你信誓旦旦的口口声声，尊崇的神，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啊！”
杨瑞的问题让少女明白了脸色，因为在这草原之上，他们信奉的草原之神是万能的，若是敢对草原之神，有任何不敬！那将会被草原之神处罚的！
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伤及性命的那么简单了，一个部落的牛羊可能都会无缘无故的死亡，这就是草原之神对于他们大不敬的惩罚！
“草原之神是我们信奉的神明！你这是在对它不敬！”伽罗据理力争。
“你的神，我尊重什么？我们大楚不养闲神！要是你漠北归顺我大楚，可能给你的草原之神修个庙之类的，考虑一下？”
伽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忽然反应过来，气的脸色涨红，她现在只想狠狠的咬下一口他的肉！
很快战场打扫完毕，杨瑞也不理会伽罗，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士兵就自觉的将破布又塞回了伽罗口中，当然是趁她还在叫嚷着让杨瑞回来的时候，她没那么防范，直接塞了进去。
杨瑞骑着马，悠然的走在这战场上，周围都是大楚的士兵，他们脸上还带着凶悍的战意。
那些慌乱的活下来的漠北的老弱妇孺们，被聚集在一起。
她们的眼中有惧怕，有憎恨，还有迷茫和不知所措。
那些孩子的手中，甚至还拿着玩具的箭弩对准着大楚的将士们。
杨瑞看着她们的面庞，思索着应当如何做。
他可以面不改色的命人砍杀掉所有漠北的男人，但是对于女人和小孩，他真的下不去手，也做不出这个决策！
“我知道！你们当中所有人都痛恨我！没关系，我只不过是将你们的男人所作的事情，回报到你们身上而已，想恨就恨好了！”
杨瑞的话在一众人当中显得很突兀，李朝提高声音为杨瑞翻译。
“我来自大楚！我等大楚儿郎，进了这草原，就没想着活着回去！我们为何而来？为了这百年的仇恨！为了你们的男人，屠杀我们无辜的妇孺！她们甚至还被你们的男人糟蹋了！那只是几岁的孩子！”
杨瑞的眼眶发红，他现在真的恨不得杀了眼前这群漠北人，可就因为她们是女人，是孩子，自己就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