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顿时沉默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一会儿过后,墨永城率先打破了这让人感觉不自然的宁静,“药爷爷,其实,今天并不算是学院里放假,学院给我们安排了任务,让所有新生去紫陨荒址历练。我是趁着这一天的准备时间来过来看你的,并不能呆在这里太久,我还要赶往紫陨荒址的入口处,准时与他们去汇合呢。”
“是吗?那好吧,本来想多让你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的。既然是学院的安排,那你就去吧。”药河叹了一口气,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地说,“在紫陨荒址内,要多注意安全,虽然之前我经常带你去那里逛,你也对那里的地形基本上了解过一二,但毕竟我只带你去过紫陨荒址外围,那里的危险指数并不是很高,所以我平时才敢带你去那里采药,而我这次没有陪在你身边,你万事还是要多小心一些,知道吗?”
“放心吧,我会的。我下次再来看你!”
“等等!”药河把墨永城喊住后,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两本书和一大瓶丹药,递给他,“这是《药神典》的全套,就连你们院长我都只给了上半部分,他也没察觉出来。现在药爷爷把它交给你了,虽然你体内没有源气之力,炼不了丹药,但爷爷希望你能记住这里面的内容,以后可以当作与强者交易的筹码,这样或许会减少一些你的麻烦。而且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孙子,是我老头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交给你也没什么。更何况我药家已经没了,只剩下我老头子一个人,无法再令家族重现辉煌。这东西我留着也没太大意义了,能让它为你的成长铺上一层阶梯,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还有这些丹药,都是药爷爷亲手炼制的,希望它们对你有用。”
墨永城这次并没有拒绝,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双手接过《药神典》和丹药后,依依不舍地走出了那间屋子,与药河告别了。
药河心里却依旧有些不平静,除了那份不舍,还有那刚才没缓过来的怒意。“邓伟,你这个小人,当年你对我药家的伤害还不够吗?居然还想算计到我孙儿身上,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的!”
……
“阿嚏!谁在背后骂我呀?”此时邓伟难受地揉了揉鼻子。
“切,你这身子骨不行啊,别随便找什么借口好不好?”黄廉一边端着泡好茶,一边说道,“来尝尝我泡的茶,止咳的。实在不行,我可以陪你练练。”
邓伟对他翻了个白眼,跟你练?我疯了吧!你可是之前当过司令的人,而且平时实力隐藏的太深,也不知达到了什么境界了。在学院里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人知道这是个高手,更没人知道你的来历。还练练?你还不如直接说是想揍我呢!
邓伟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话说你今天来我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喝口茶?”黄廉说道。
“难道就不能因为是特地来看你的吗?”邓伟没好气地说道,搞得好像自己做什么都是有阴谋一样。
“据我对你的了解,这个时间点你应该是在去酒吧或KTV的路上,而不是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哎,不愧是当过司令的人,心思果然缜密!”邓伟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我来这儿主要还是为了墨永城这小子的事。这小子虽然爱给我到处惹事生非,但他毕竟是他的孙子,我没脸去见他,他也不会去见我,所以我只能通过墨永城这小子尽量地去弥补一些了。可这小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他强硬的性格,在那么多达官显贵之人面前真的能平安活到毕业后吗?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不可能处处在学院里保护他。他必须要靠自己,可他又不是源师,与那些修行者差距太大了,这实在是有些困难。而你作为他的老师,又收了他作为你的亲传弟子。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老邓啊,你为墨永城做这么多其实是因为药河那个老头吧。要我说你就是太矫情了,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当初他药家被影杀组织所灭,而那场灾祸是是你们邓家上层的那些老顽固为了利益,才向影杀组织透露他们药家的秘宝的,又不是你向他们透露的。你应该去跟他好好解释解释,又何必在这里煽情呢?你要是拉不下这个脸,那我去替你说。”
“等等!”邓伟连忙拉住了正要起身而走的黄廉,把他按回了椅子上,对他说道,“你先别冲动,当年的确是我对不住他。不然我明知道他就生活在紫陨荒址附近的药园里,为什么从来不去看他?我从小就一直与他交好,他对我也很关照,就像一位兄长一样。他对我毫无防备,曾经将他们家族的镇族之宝《药神典》跟我提起过,他们药家就是靠这部宝典发家致富,一步一步成为一个二流势力,虽然只是二流势力,但他们的丹药销售范围很大,甚至还与很多一流势力有合作,并且受他们庇护。听说《药神典》不是一部珍贵稀有的药方,而是一部神奇的炼药方法,不仅能大大提高丹药的品质,如果练到一定程度,还能一心多用,同时炼制多炉丹药,更重要的是它还具有让炼药师拥有越级炼药的能力。这样的至宝,一旦被外人知道,指不定会引起多少腥风血雨,所以他们药家对这部秘宝从不对外说,保密工作相当严格的。可是,因为我的好奇心,他还是将这样的存在告诉了我。”
黄廉一听,不禁被惊到了,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至宝!提高丹药品质这倒不算什么,可这一心炼制多炉丹药和让炼药师越级炼药的能力着实是有些变态,这对于所有的炼药是来说都是绝对的诱惑啊!
邓伟又继续说道:“在一次我父亲的生日晚宴上,我当时在酒桌上喝得酩酊大醉,因为酒劲太大,我意识非常模糊。第二天早上,父亲觉得我酒醒了,便问我那秘宝具体在哪里?我那时才知道自己当晚居然糊里糊涂地把药家秘宝的事情给说了出去!我懊悔不已,觉得对不起兄长对我的信任,哪怕他是我父亲。我当然也不知道那宝贝具体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它是属于药家的东西,被药家掌握着。”
“再然后没过几天,我就听到了药家遇难的消息,我兄长药河当时逃了出来,走投无路的他就投奔于我邓家,寻求我邓家庇护。我也正要禀告父亲的时候,却发现父亲与一位神秘的黑衣人谈话。药河当时就在我旁边,只见他差点就惊呼出声来,他悄悄对我说,那个黑衣人正是参与灭他家族的凶手之一。看那样子,好像是我父亲与那黑衣人有什么交易。再然后我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因为不想瞒着他,于是我十分抱歉地告诉了他,我把《药神典》的事情告诉过父亲。果不其然,他还是与我决裂了,独自一人离去。之后,我怒气冲冲地责问父亲为什么这么做,可换来的却是一巴掌……我对他失望透了,于是便离家出走了,不打算再与邓家有什么瓜葛。”
“所以你发现药河的落脚地后,就来到这里谋职,因为没脸去见他而保持了一些距离,又因为心怀愧疚而时刻默默关注他的事情,是不是?”黄廉说道。
“唉,你说的没错!”邓伟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不对呀,我们不是在说墨永城这小子吗?怎么被你扯远了?”
黄廉对他翻了个白眼,是谁对药河的事情这么上心?又是谁说了这么多有关药河的事?你居然还怪起我来了,真是不可理喻!
“墨永城虽有些三脚猫的功夫,而且还有些小聪明,但他毕竟没有源气之力,成不了源师,所以他与那些源师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更何况他没有什么势力背景,又不被其他同学认可接受。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送孙子来这样的学校,这里对墨永城来说可不是什么天堂!我都有些替墨永城的未来担心了。”邓伟苦着脸,郁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