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漫接到欧阳的请柬时,还愣了一下。
张洋同样也有些意外,“最重要的是,这个是徐总带来的,说是苏小姐给您的。”
“苏格?”
“是,徐总说她最近事情比较多,没有办法亲自来给您送请柬,但希望您能去现场观礼。”张洋说。
陈漫不说话了。
“您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苏小姐明明对您......竟然还会亲自邀请您去?”
闻言,陈漫思索了一瞬,“既然邀请了那就去,你看看那天的行程有没有其他安排,有的话尽量推了吧。”
“您还真的要去?”张洋瞪大眼睛。
“不然呢?撇开那些事不说,徐千雅和霍氏有着合作关系,跟我也有来往,还有苏格也帮过我,无论哪一种,我都要去。”陈漫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无奈。
随后她就打电话给霍从洲说了这件事,他正在霍宅,昨天他们商量了以后,他今天就找时间去和霍知华还有冷雅洁谈了一下。
最后还是以霍知华的意见为主,让冷雅洁去霍氏上班,虽然冷雅洁不太情愿,但碍于自己的母亲,到底还是答应了。
陈漫听了之后问他,“那去霍氏做什么职位,你想好了吗?”
霍从洲唔了一声,“爷爷的意思是想让她去给我当秘书。”
“秘书?”陈漫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
“不过我还没有决定,她回来不久,倒也不急着去工作。”霍从洲说。
陈漫沉默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
晚上吃过饭,她和霍从洲带着安安在公园里散步,再度提起去参加婚礼的事情,霍从洲问她,“你是那天和我一起去还是单独去?”
她怔了下,联想到老爷子寿宴那天两人的争执,于是道,“一起去吧。”
霍从洲挑了下眉。
陈漫想了想说,“跟你一起去的话,苏格看到了说不定就会彻底放下心结了,而我希望他们能够幸福,即便是有冲突矛盾,最好不是因为我。”
“这件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如果她足够珍视欧阳,我觉得你不会成为他们的矛盾点。说到底,她还是不够信任自己的丈夫。”霍从洲语气犀利的说。
“那你呢?”陈漫下意识问了句。
“我?”
陈漫抿唇,“如果我和欧阳是真夫妻,你还会云淡风轻的表示不介意吗?”
霍从洲停了下来。
她也跟着停下,缓缓看向他。
只见霍从洲似笑非笑的说,“你觉得我会介意这种事情?而现在之所以不介意是因为我知道你和他不是真夫妻?”
“我就随口一问。”陈漫低声说。
“陈漫。”霍从洲哑然失笑,“其实这个问题也一直存在我们之间对吗?你之前迟疑拒绝我,也有这个原因是吗?”
“不说了。”陈漫避开了话题。
然而霍从洲却不肯,“既然我们都说到这个事情上了,我要听你的实话。”
下一秒,陈漫神情变得肃穆,她与他目光对视,“对。”
霍从洲身形一滞。
“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们是在讨论是否一起去,而不是说我们的事。”陈漫试图转移话题。
他却缄默着。
末了,他说,“之前我以为你是因为不想我只是负责才娶你,原来还有这么个原因,在你心中,我对你的感情是建立在身体忠诚的上面,是吗?”
他的追问让陈漫心里涌起一股无端的烦躁,语气也跟着不好起来,“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一定要这么较真?”
说完,她抱起安安,“快下雨了,我想先回去了。”
也不再理会他,带着安安转身走掉了。
霍从洲刚想追上去,结果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他低头看了眼,见是老宅打来的,立即接了。
半个小时后,霍从洲和陈漫一起赶到了老宅,就在半个小时前,冷雅洁忽然和霍知华吵了一架,老爷子压根劝不住。
吵过以后冷雅洁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任由霍知华怎么喊都不开门。老爷子也试着去喊,结果也是一样的。
这才把霍从洲给叫了回去,陈漫只是依稀听了个大概,心里却有点奇怪,母女之间吵架不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为什么霍知华他们会这么的紧张?
只是她和霍从洲刚起了点争执,即便是有疑问她也不想去问他,等到来到霍家,冷雅洁的房间还是紧闭着。
霍知华一看到霍从洲就泪眼婆娑起来,“从洲,我只是想让她跟着你一起工作,有你照看着我才能放心,然后她就跟我吵起来了,我没想到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
“姑姑您先别急。”霍从洲稳住她的情绪,“我来劝她,放心,不会有事的。”
霍知华点了点头。
只见霍从洲转身看向他们,“你们先到客厅等着,我来跟她谈一谈。”
此情此景,陈漫自知也帮不上忙,于是主动搀扶着霍知华,“姑姑,我们先下去。”
等她们来了楼下以后,老爷子还坐在了那里,脸色不太明朗。陈漫冲他打了一声招呼,他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不过好在也没有出言讽刺。
至于漠视,陈漫早已习惯,她将霍知华安顿在沙发上坐下,“我去帮您泡杯茶?”
“不用了。”霍知华牵住她,挤出一丝笑容,“大晚上的还麻烦你和从洲跑过来,真不好意思。”
“不麻烦的,雅洁也是他的妹妹,如果他能劝她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陈漫说。
霍知华深深叹息了一声,“你可能还不知道,雅洁和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陈漫不明所以。
她嗯了一声,“她有抑郁症。”说到这里,霍知华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她小的时候我就和她爸爸离婚了,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而她什么也不跟我说,直到有一天她拿着刀子割手腕,我才发现,而那时候她才十八岁。”
陈漫整个人震惊住。
霍知华神情看上去十分疲惫,“她平时都不怎么和我谈心的,唯一让她信任的只有从洲。她的病也是他带着去治疗的,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再复发,我以为就没事了,结果现在......”
陈漫此时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她想不到冷雅洁竟然有抑郁症,这也难怪她把自己关在房间让他们这么紧张了。
而思绪间,楼梯口有了动静,她和霍知华同时看去,只见霍从洲牵着冷雅洁下来了。
霍知华当即走了过去,陈漫也连忙跟着,只是在她的视线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时,目光却不着痕迹的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