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霍从洲冲她笑了笑,“我担心有人生气,就过来看看。”
陈漫怔了怔,反应过来自己身边有他安排的人,他想知道自己的去向简直易如反掌,不过眼看着祝云凡快来了,不是说话的时候。
于是她赶紧道,“我约了人,有话晚点说?”
见她赶自己,霍从洲露出不悦的表情,“什么人比我还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漫有些急了,她走到他面前,“我回头给你解释,但是不能让他看到你在这里。”
他还是没动,不高兴的样子溢于言表,“欧阳?”
“不是。”陈漫矢口否认。
霍从洲垂下眼眸,语气带着明显的失落,“还想着来哄一哄你,看来你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他的表情半真半假,陈漫竟然看不出他是故意的还是出自真心地,心里还是免不了一软,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去隔壁等我?等人走了我跟你仔细说?”
霍从洲挑了挑眉。
陈漫见他还不肯,又担心祝云凡突然出现,眼下时间十分的迫切,也懒得管了,踮起脚在他唇上吻了下,“当我求你,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霍从洲眉开眼笑,“那依你。”
然后就真的出去了,留下陈漫在那里有些风中凌乱,他转换态度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还是他是故意逗她的?
思绪间,祝云凡就出现在了陈漫的视线当中,他自来熟的冲她点了下头,“等很久了?”
陈漫回过神来,摇头,“请坐。”
随后两人坐下,祝云凡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你找我说考虑好了要和我合作,是真的?”
陈漫嗯了一声,“我母亲她离不开你,能够拿捏她的也只有你了,所以我愿意和你达成交易,你帮我看住她,我给你宋氏的干股。”
祝云凡没什么表情,他慢条斯理的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拿起喝了一口,才开口,“你在说谎。”
四个字让陈漫握着茶杯的手不着痕迹紧了下。
祝云凡却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你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如果我没猜错,我前脚从医院出来,你的人就去了医院,准备把王岩带走,这样的话,她就不能成为我威胁你的把柄。”
一语中的,陈漫整个人僵了僵,她没想到祝云凡远比她想象中的心思缜密很多。不过即便如此,她的脸上还算平静,“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我笃定你带不走她。”祝云凡笑的一脸自信。
陈漫还来不及探究他笑容里的深意,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垂眸扫了一眼,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就在刚刚,张洋告诉她,王岩割腕自杀了,目前正在抢救。
难怪祝云凡会这么肯定自己带不走她,原来如此!
陈漫握紧了茶杯,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真是低估你了。”
祝云凡挑眉,“我可以把你的话当做是对我的夸奖。”
此时此刻,陈漫有一种想把茶水泼在他脸上的冲动,可她还是生生忍住了,不怒反笑,“你要的根本不是宋氏的干股,相反,你的胃口要大很多。”
被她拆穿,祝云凡并不意外,他啧了一声,“你现在是不是挺后悔上次没有答应我的合作?”
“我为什么要后悔?”陈漫反问。
说着,她的嘴角噙起一丝冷笑,“这段时间忍辱负重的待在她的身边,为的是煽动王岩割腕自杀拖延时间,也让她为你所用,你的真实目的还打算隐藏吗?”
闻言,祝云凡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慢慢地冷却,“我要做什么你以后就知道了。”然后他站起身来,神情寡淡的望着陈漫,“你有手段,但是反应太慢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起身往外走。
陈漫抿着唇,手心捏的很紧,就在这时,祝云凡回头粲然一笑,“陈漫,我远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
然后他就开门准备离开。
结果就在门打开的瞬间,好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拦在了门口。
祝云凡脸色微变,他下意识看向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漫同样也注意到了,她略微皱了下眉。
下一秒,霍从洲不带温度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祝先生......不对,或者我应该叫你宋先生?”
话一出口,不止是祝云凡包括陈漫也都是浑身一震。
尤其是祝云凡,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朝他款款走来的霍从洲,“是你?”
霍从洲脸色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觉得拿捏了王岩就可以挟制陈漫,不过,聪明也有聪明误的时候。”
说着,他的表情一冷,“别愣着了,还不把这位宋先生“请”走?”
祝云凡的脸色不是一点的难看,他想不到自己千算万算,竟然被霍从洲背后算计,如今他人多势众,而且他既然有把握在这里把他带走,自然有的是办法善后。
他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对手,要怪就怪自己轻敌了。
想到这里,他冷哼,“我自己走!”
霍从洲眉眼不变,“请吧。”
祝云凡虽然很不情愿,但到底还是只能乖乖听话,只不过走之前不忘恨恨的瞪了眼陈漫,才在保镖的“护送”下走了出去。
他一走,陈漫立即起身走到霍从洲的面前,迫不及待的问,“你来这里早就安排好了?也知道我要见的人是他?”
霍从洲低头看了她一眼,却是笑,“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张?”
然而,陈漫果断的摇头,“没有,你出现的很及时,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霍从洲一笑,“难得的没听你责备我,还有点不习惯,我以为你要自己跟他斗。”
陈漫默然,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了,你也知道他的身份?”
他倒是没有否认,而是道,“比你早知道一点点时间。”
“什么?”陈漫随后嗤了一声,“她还真是狡猾,不放心我,所以又去找了你。”
“不,狡猾的可不是她。”霍从洲故作神秘的说。
“那是谁?陆羽?”
霍从洲嗯了一声,“有没有可能是我呢?”
“......”
“因为陆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