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至今为止,陈漫还清晰的记得那种感觉,就是心脏快要跳出来,周遭的环境全都听不见,仿佛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一般。
吻了之后,她就后悔了。
因为霍从洲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就这么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那一刻,她慌了起来,连忙坐回去,语无伦次的解释,“对不起,我可能是喝多了。”
话刚说完,霍从洲就伸出一只手把她搂了过去主动的吻了她。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和他的纠葛彻底拉开了序幕,她和他不再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更不是哥哥照顾妹妹的那种,而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男女暧昧。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关系晋升,却始终保持着来往,陈漫原本是学服装设计,也硬生生为了他改了专业,开始学习行政管理,只为了毕业以后能够帮到他。
就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保持了整整两年,而他们的第一次就是发生在她的毕业那天。
虽然因为霍从洲工作关系两人常常聚少离多,但陈漫毕业那天,他在百忙之中仍然来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
陈漫其实是不抱任何期待的,毕竟名不准言不顺,只不过他出现的那一刻,她还是感动的一塌糊涂,连拍毕业照都没有什么心思,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霍从洲的身上。
好不容易熬到典礼结束,她拉着他直接去了酒店。
两人从进房间就开始接吻,一直到了床上,就在两人坦诚相待的瞬间,霍从洲却停了下来,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后悔吗?”
陈漫毫不迟疑的摇头,并且勾住了他的脖子。
第一次很痛也很铭心刻骨,虽然霍从洲极力照顾着她,但她还是痛哭了。他想要停下来,陈漫拒绝了,用自己的吻告诉他不用担心。
结束之后,两个人都精疲力尽,陈漫靠在霍从洲的胸膛上问他以后的计划。
霍从洲握着她的手,“你会一直陪我吗?”
陈漫回答的很坚定,“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
就是这么一句话她坚持了足足五年,每一次她都想要劝自己放弃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句话激励着她一年又一年。
如今到底还是放弃了。
陈漫心里不免唏嘘,她重新躺下,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让她太累了,这一回一下子就睡着了。
会所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了霍从洲的不对劲,更准确的说是从取消订婚以后他就变得不太对了,此时更是,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在那里喝酒,谁也不搭理,一个劲的喝酒。
眼镜男怕他喝醉,试图拦住他,“洲哥,我说你怎么回事?伤口才愈合就开始喝酒,不怕又感染么?”
霍从洲撤开他的手,满脸无所谓,“你不是常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怎么,现在变好人了?”
“我巴不得你陪我喝酒,只是你一个人喝闷酒我不放心啊。”眼镜男说着,揶揄的看了他一眼,“有心事?”
霍从洲瞥了他一下,没应。
没回答等同于默认,眼镜男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失恋了?”
话一出口霍从洲喝酒的动作明显的顿了下,随后嗤笑,“没有恋爱哪来的失恋?”
“那就是取消订婚你家老爷子惩罚你所以不高兴?”眼镜男不放弃的追问。
“关几天禁闭,又不是没关过。”霍从洲还是一脸的寡淡。
“那就奇怪了,你可从没有这样过。”
眼镜男还是百思不得其解,霍从洲却沉默了许久,倏地道,“有一个人她陪了你几年,你也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结果有一天她却要离开,并且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说是不是很荒唐?”
闻言,眼镜男双眼一眯,“你不会说的是你吧?”
霍从洲不语。
眼镜男啧啧了两声,“这不荒唐,肯定是那个女人从你身上看不到希望了才会走啊,那你有没有挽留?”
霍从洲还是不说话。
“得了,敢情你就是为这事在这里喝闷酒?既然舍不得就去追啊,问她想要什么你就大方给她不就行了?”
霍从洲拿出一根烟点燃,徐徐吐了个烟圈,“给不了。”
眼镜男噎了下。
霍从洲端起酒又喝了一口。
眼镜男看了他一会儿,他问,“那个女人是陈漫,对么?”说完之后他就叹息了一声,“就你们家那个门庭,确实不可能。”
“和门庭无关,你知道的,如果我想做的事任何人不会成为我的阻拦。”霍从洲说,“是我自己的原因。”
眼镜男默然,“那你甘心就这样?”
霍从洲手一顿,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又开始一个人喝起酒来。
陈漫是被电话给吵醒的,她看了眼时间,才发现自己才睡了不到一小时,好不容易睡着却被吵醒,她的心里有点不悦,尤其是在看到来电显示时,那种感觉更加浓厚。
她直接挂断了不愿接,电话很快又跟着打来,大有一种她不接他就一直打下去的意思,陈漫刚要关闭手机,忽然听到窗户外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一惊,打开窗户一看霍从洲竟然来到了楼下,手里还举着电话,旁边一个男人扶着他。
那个男人陈漫上次见过,所以这个样子又是喝酒了?
思绪间,霍从洲又开始给她打起电话,她知道自己要是不下去,今晚上可能都会这样下去,只好拿了一件外套下了楼。
眼镜男看到她,耸了耸肩,“他喝多了,非要来这里。”
陈漫没说话。
眼镜男提出建议,“去车里聊一聊吧,他挺想见你的。”
陈漫到底还是答应了,因为她知道即便拒绝,也无事于补。
到了车里,眼镜男没有上来,车内就只有她和霍从洲两人。
关上门的那一刻,霍从洲含着醉意的声音响起,“我其实不想见你的。”
陈漫整理衣服的动作停了停。
霍从洲目光仍然注视着她,见她一脸冷淡,语气变得更低,“我觉得我们不该这样结束。”
这句话成功地令陈漫有了反应,她总算正眼看向他,“你喝多了,需要我再声明一次吗?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可你并不喜欢他。”霍从洲语气笃定。
“所以呢?你就可以一直跟我在这里纠缠不清?”陈漫有些激动,“不喜欢也会变得喜欢,爱也可以变得不爱,这只是时间问题。”
“我没这么说。”
“不重要了,我的意思很明确,以后别来了。”陈漫作势要下车。
“可我只有你了。”霍从洲声音不轻不重的,带着一些颓然。
她开门的动作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