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掌柜,脱口道:“不是人,难道还是鬼?”
“嘘——!”
掌柜的连忙拉了一把吴潇,压低声音道:“你疯啦!这话也能这么大声说!万一被其他客人听到了,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吴潇撇撇嘴,说道:“那你说。那屋子里以前住的是什么玩意儿?”
掌柜的指着吴潇身后,吴潇扭头一看,后面除了过山峰之外,并没有什么东西。
吴潇转头看着掌柜道。
“什么意思。”
掌柜的道。
“以前住在那个房间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的这个朋友。”
说完,掌柜的手也没有收回来,依旧指着坐在那里的过山峰。
吴潇猛地扭头,死死的盯着过山峰,一字一句道。
“你以前住在那间屋子里?”
过山峰的目光从吴潇和掌柜的脸上掠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过山峰站了起来,走到那掌柜的面前,道。
“你认识我?”
掌柜的却摇了摇头,道。
“不认识,我只知道,你在那间房住过。”
过山峰道。
“那么……那个房间床上的死人是谁?尸体去哪里了?”
掌柜的看了一眼过山峰,又看了一眼吴潇,道。
“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你当年就死在那个房间的床上,你的尸体还是我让人抬出去埋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还能站在我的面前。”
吴潇突然打断了过山峰和掌柜的对话,眉毛挑了挑,目光中露出诧异之色,道。
“你说什么?他的尸体?他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么?”
掌柜的沉默了片刻,道:“你怎么确定他现在还活着?或许……他就不是人……”
吴潇看了看那个掌柜,道。
“你不要故弄玄虚,挑拨离间了,没用。”
掌柜的看了看吴潇,讪笑道。
“好吧,可能是我记错了,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我想说的是,你的这个朋友不一定是你的朋友,而这家青牛客栈,也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青牛客栈。”
没等吴潇说话,过山峰突然插话道。
“给我三句话说完,要不然我就点火。”
吴潇眉梢一扬,看向过山峰道,过山峰却没理会吴潇,对掌柜的道。
“三句话,如果你三句话没把事情说完,我真的点火了。”
说着,过山峰将油灯拿在了自己手上。
掌柜的一愣,他有点摸不透过山峰的性格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道。
“这里不是你们要找的青牛客栈,这里是后来新建的青牛客栈,你们要找的应该是以前的那座已经荒废的青牛客栈。”
过山峰没有表情,道。
“还有两句。”
掌柜的苦笑一声,继续道。
“原本的青牛客栈,年久失修,无法再经营下去,现在的青牛客栈是后来选址重建的。”
过山峰道。
“还有最后一句。”
掌柜的道。
“老青牛客栈在这条街的尽头,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它二楼的最后一间房里。”
“你说什么?老青牛客栈?这青牛镇竟然还有一座老的青牛客栈。”
吴潇眉头紧锁,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过山峰道。
“你可以走了,有事我们会再叫你。”
掌柜的看了看过山峰,道。
“可是……”
掌柜的刚开口,过山峰摆了摆手,道。
“你可以走了,我累了,需要休息,我不想再听见有人说话,否则,我就点火。”
掌柜的看了看过山峰手里的油灯,他知道这个家伙真的会说到做到,不禁喉结涌动,咽了咽口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
最终只得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房间。
太阳终于从云层的裂缝中完全升起,照亮了整个大地。光芒照耀下,大自然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被细致地勾勒出来。万物苏醒,生机勃发,迎接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吴潇和过山峰走在街道上,两人的神色都十分平静,没有说话,但他们的脚步都朝着一个方向。
来到烤土豆摊,吴潇和过山峰各买了三个烤土豆。
正吃着,老板递过来一张纸,过山峰伸手接了过来,纸上写满了字,吴潇和过山峰一边看,一边吃着烤土豆。
过山峰看完了纸上的信息,将那张纸捏成一团,丢进旁边正在烤土豆的炉子里。
纸团被丢进火炉里,高温瞬间引燃了纸团,顷刻间烧为灰烬。
吴潇眉头一皱,他不喜欢过山峰那种淡漠、冷酷、高傲的样子。
过山峰却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吴潇的变化,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自己手中的烤土豆。
“你准备怎么办?”
吴潇看着过山峰问道。
“吃完饭去青牛客栈旧址。”
过山峰淡淡的道。
吴潇皱着眉头看着过山峰,心里有股冲动,忍不住道。
“你……真的是人?”
过山峰一怔,旋即轻蔑的看了一眼吴潇,道。
“你不该有这种想法。”
……
吃完早餐,两人便直奔青牛客栈旧址。
虽说这个时候,街上行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路上回荡着小贩们的吆喝声。但是两人都没有停留,径直穿过大街,朝着旧址所在的方向赶去。
越往前走,街上的行人便越少,最终,两人来到了街道的尽头。
青牛客栈就矗立在街道的尽头,背靠着大山,两扇大门紧闭,两侧的石狮子依旧伫立着。
门楣上方,悬挂着一块黑漆漆的牌匾,上面赫然写着青牛客栈四个苍劲的古文。
两扇朱红色的木质大门紧紧的闭合着,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青牛客栈的门口落满了厚厚的积灰,一副萧条的破败的模样。
过山峰毫不停留,飞身跃过院门,落在了院内。
吴潇深吸了口气,也飞身跃过青牛客栈的大门,入眼处,是一间破旧的大厅,大厅里堆放着杂乱无章的桌椅板凳,角落里,还放置着几个破烂的铁桶,桶里装满了不知名的污秽液体,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大厅的墙壁和窗户有些都已经坍塌,只剩下几块破烂的木梁,支撑着墙角的柱子,勉强保持着整栋房子的基础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