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多少钱?”吴潇问道。
竹棍花子伸出了五根手指。
吴潇顿时瞪大了眼睛:“五两银子?”
竹棍花子苦涩的摇了摇头。
“只要五十文,可就是五十文钱我们也凑不出来……”
吴潇很想帮他们,但是无能为力,他身上的钱不多,何况自己还在被各方追杀。
夜晚,吴潇蓬头垢面,躺在草床上,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说的是什么,他已经听不太清,因为他已醉了,没错,他醉了,虽然没多少钱,但是喝酒不能省。
只知道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院子里多了一个叫花子。
吴潇没管她,花子窝里来了新花子,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听那花子说,他也是为了吃加煎蛋的大骨头抻面来的,吴潇只是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回去睡觉,他的宿醉还未醒。
可能是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吃午饭的时候,吴潇又喝了两碗酒。
然后,他就又倒下了……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自己睡在破烂屋子里的草床上。
屋顶漏风,到处都是蜘蛛网。
屋子里没别的东西,只有几件破烂不堪的被褥和一些烂得不能再烂的锅碗瓢盆。
吴潇揉着脑袋坐起身,发现自己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的是什么,却想不起来。
“你怎么才醒?”耳边传来一个女声。
吴潇扭头望去,看见一个同样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的女花子。
她的脸上带着憨厚朴实的笑容,手里端着两个破碗,一个放到床沿上,另一个递给了吴潇。
“你也没吃吧?快点吃吧!!”她催促吴潇说道。
吴潇接过碗,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条塞进嘴巴里,咀嚼两下之后咽了下去。
这时候他才迷迷瞪瞪发现这是一碗大骨头抻面。
吴潇抬起头,惊讶的看向她,问道:“哪儿来的大骨头抻面?”
女花子微笑着,解释说:“当然是买的,难道还是偷的不成?。”
吴潇道。
“哦,那真是谢谢了。”
他又低头扒拉几口,把一整碗大骨汤面全部喝光。
女花子道。
“谢什么谢,是拿你的钱买的。”
吴潇有些吃惊,道。
“什么意思?我的钱?这抻面是用我的钱买的?我没给过你钱啊?”
女花子笑了笑,说:“这是昨天晚上,你喝醉了以后,给我的钱,你喝醉了还娟儿啊,丽儿啊的喊呢,所以呢,这大骨头汤面本就是属于你的。”
吴潇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半晌,自己喝醉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怎么醉也没有过把自己的钱给别人过,更没有叫过什么娟儿啊,丽儿啊的。
吴潇心中暗道,八成是这女花子将自己的钱给偷了,自己睡的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感觉到。
想明白这些,他的火气一下子冒了起来,却也没说什么,在花子堆里露富,本就是没溜儿的行为。
他叹了口气,接着吃大骨头抻面。
女花子见状笑眯眯的说:“你慢点吃,还有很多呢。”
吴潇一愣,道:“嗯?还有很多是什么意思?”
“就是买了很多吃的啊,我刚刚数了数,还有一百来斤干面条,二百来个烧饼,三百来个……”
“噗通——”
吴潇一口面汤喷了出来,呛住了喉咙,咳嗽个不停,半天缓不过劲来。
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女花子:“你……你说什么?”
女花子一脸无辜的看着吴潇,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眸:“就是……我刚刚算的啊,总共还有一百来斤干面条、二百来个烧饼,三百来块豆腐干、还有烧鸭和稻米。”
“你……你……”吴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女花子继续无辜的道:“我……我怎么啦?”
“这么多的粮食,都……都是你买的?”
吴潇彻底震撼了。
女花子道。
“当然是买的啊……”
吴潇差点吐血,尼玛!这么多粮食竟然是这个疯婆娘一个人买回来的,这疯女人究竟哪里弄的这么多粮食!
吴潇忍不住骂了一句:“干!你把我的钱都花完了?”
女花子道:“哎呀,咱们谁跟谁啊,你的钱不就是我的吗?都是大家都。”
“可是……”吴潇还是不甘心。
“你难道要怪我?”女花子突然委屈的说道。
她说完这句话就低下头去。
看着女花子委屈巴巴的模样,吴潇心软了,心说算了吧,反正我也饿坏了,先让我饱餐一顿吧。
女花子似乎察觉到他心软了,连忙抬头笑嘻嘻的看着吴潇道:“快吃面,趁热吃!凉了可就不香了!”
吴潇没办法,只好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又道。
“酒呢?买酒了没有?”
女花子道。
“没……没有。”
吴潇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也身无分文,哪里来的钱酒给你买?”吴潇道。
女花子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道。
“要不然你等等我,我去别处借一点酒?”
吴潇摆了摆手,道。
“不用了。”
女花子道。
“不行不行,你现在可是我们的财神爷,你等等,我现在就去给你找酒。
”她匆匆离去。
“唉……”
吴潇叹了口气,心说,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大傻子?
女花子刚一出去,就听见她尖叫了一声。
吴潇赶紧站了起来,冲了出去。
“怎么了?”
只见女花子正蹲在门口,抱着膝盖哭泣着,显然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吴潇赶忙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女花子哭着指了指院子里。
破庙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正对着吴潇笑呢。
吴潇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发现这是一个年轻男人,长的眉目俊朗,穿着一身灰布长衫,头戴纶巾,脚踩皮靴,腰间系着一块玉佩,手持折扇,颇有几分翩翩公子哥儿的气质,只是面目惨白,乍一看,像鬼一样。
“这是什么人?”吴潇小声问女花子。
女花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忽然从墙外就跳了进来。”
“你是谁?”吴潇戒备的盯着他。
年轻男子哈哈一笑,将手里的折扇往肩膀上一搭,说道:“鄙人姓白,字白,叫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