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潇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就那么茫然的看着,过山峰话音刚落,房间外顿时脚步声响。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三个女子手持利剑,鱼贯而入。
吴潇脸色一沉,看这三人的服饰就知道也是枫山派的弟子,看样子她们早就埋伏在房间外,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吴潇语气也变了,朝李素玉道。
“李师姐,这算怎么回事!你们要干什么!”
李素玉还没说话,那三个女子中的一个人突然就开口了。
“素玉师姐!就别跟他们废话了,肯定是他们两个杀了我们枫山派的人,还抢了我们的九鸦剑!今天绝对不能放他们走!”
吴潇听着那人言语中满是敌意,也大概知道了他们要干什么,心中气愤,朝李素玉道。
“啧!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是我们杀了你们枫山派的人吧?”
李素玉不置可否,只道。
“昨夜,我枫山派一名女弟子惨死,而有人又看到你们两个人昨夜曾经出入过那座院子,现在,九鸦剑又在你们手上,你总得给我们枫山派一个交代!”
吴潇有些生气了,他可以忍受一切,却不能忍受诬陷,怒道。
“交代?我从黑水城出来混的时候,就没打算给谁交代!我说了,你们的人不是我们杀的!这把什么狗屁九鸦剑也是我捡来的,你们爱信就信!不信拉鸡毛倒!”
剑架在脖子上了,李素玉又能说什么,一时语塞。
过山峰放下了九鸦剑,将剑插回剑鞘,道。
“你们,可以走了,想要这把剑,让你们掌门来取。”
吴潇也随声附和,道。
“就是就是,要打要杀我们奉陪,要剑,让你们掌门来拿,交给你们,我们可不放心!”
那三个女子还想再说什么,被李素玉制止了,她心里太清楚自己跟面前这个眼神冰冷家伙之间的差距,再叽叽喳喳,恐怕自己这几个人都得白啦啦的交代在这里。
“行,我们走。”
李素玉带着那三根老葱走了,吴潇才松了口气。
吴潇刚松了口气,看了看过山峰,刚想说话,过山峰少见的先开了口。
“我饿了,带我去吃饭。”
两人出了房间,吴潇在客栈大堂里叫了一桌子饭菜,两个人胡吃海塞,大造起来。
吃了一会儿,客栈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女人,那女人三十岁左右,面容清秀,风韵动人。
那女人环顾四周,径直就到了吴潇这桌面前。
女人站在吴潇面前,看了看过山峰,又看了看吴潇,道。
“你就不想请我坐下喝杯酒?”
吴潇愕然,看了看那女人,道。
“喝酒?喝……喝什么酒?”
那女人只是嘴角一笑,道。
“当然,是你的喜酒啰。”
一语说罢,吴潇放下手中的筷子,直直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吴潇虽然放下了自己的筷子,那女人却坐了下来,呼喝道。
“小二,再拿副碗筷来。”
很快,店小二又送了一副新的碗筷过来。
女人也不客气,拿起筷子,看了看桌上的一道胡萝卜炖排骨。
那女人夹了一块胡萝卜放进自己碗里,自顾自的吃起来。
吴潇坐了坐直,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倾斜,保持高度戒备,如果这个女人要扯淡,自己立马蹦起来撤退!让过山峰去对付她!
然而女人好像并没有打算立马出手,她吃完了那块胡萝卜又夹了一块胡萝卜吃起来。
吴潇心中捉摸不透,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到底有什么目的,但看这女人的气度,必然不是平庸之辈。
相比吴潇的戒备,过山峰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大吃大喝。
吴潇心中暗自叹气,过山峰这个混蛋玩意儿,每次一吃饭就像死机了一样,四周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面前这个女人。
过山峰在吃饭,那女人也在吃饭,唯独吴潇正襟危坐。
很快,那碗胡萝卜炖排骨里的胡萝卜就让那女人给造干净了。
女人吃完最后一块胡萝卜,放下筷子,看了看吴潇,似乎还意犹未尽。
吴潇也看着那女人,瞳孔开始收缩,手上暗自蓄力,难道就要开始了么?
吴潇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过山峰,那孙子竟然还在吃!
吴潇心中暗自打算,只要那女人一有动作,自己立马跳起来就跑!自己也不管那么多了!爱咋样就咋样!
那女人看了看吴潇,又看了看那碗胡萝卜炖排骨。
吴潇看着那女人挑逗的眼神,后知后觉,才恍然大悟,大声招呼店小二,道。
“伙计!伙计!再给我们上一碗胡萝卜炖排骨!不要排骨!”
原本喧闹的饭店里顿时寂静了几分,纷纷转头看向吴潇。
都想看看是哪个大傻子吃胡萝卜炖排骨却不要排骨的。
很快,又一大碗胡萝卜炖胡萝卜上了桌子,女人又拿起筷子继续吃,还是一样,只吃胡萝卜,不吃其他的。
女人说话的声音变得柔软似水,看着吴潇的脸,道。
"这胡萝卜炖排骨也吃了,能不能再请我喝点好酒?听说这家店有十年陈的女儿红。"
吴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女人该不会是兔子精变的吧!不过这女人还真是自来熟,白吃几盘胡萝卜炖排骨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喝酒,还要喝店里最贵的陈年女儿红。
吴潇想了想,道。
"吃胡萝卜炖排骨,你只吃胡萝卜,喝酒,难道也只喝女儿红?”
女人道。
“对。”
吴潇疑道。
“为什么?”
女人笑道。
“因为店家没有女儿绿。”
吴潇在笑,女人也在笑,唯独过山峰还在埋头吃饭,对于身边发生的事充耳不闻。
很快,伙计将一坛十斤装的女儿红摆上了桌,女人对那上菜的小伙计媚眼一抛,道。
“谢谢你啊,小哥哥。”
边说还边有意无意的摸了摸那小伙计的手。
小伙计浑身一抖啊,脸一红,飞也似的逃走了。
女人扯开酒坛封口,一边倒酒,一边悠悠叹气,道。
“唉,这人呐,最大的烦恼就是自寻烦恼,就像这酒一样,明知道喝了会醉,却还是人人趋之若鹜。”
说着,女人看了一眼吴潇,道。
“不出意外,你应该也有烦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