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潇叹了口气,道。
“我枫山派的弟子,和一些朋友中毒了,当然需要解药回去救他们。”
大呲花叹了口气,问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论调,叫做追马论。”
吴潇一愣:"什么追马?为什么要追马。"
"你忘了?我是诗人,是学者,你听着点,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
吴潇点点头,这大呲花,还真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啊。
大呲花随手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子,画了一个小圆圈,道。
“这是一匹马。”
吴潇道。
“这不是个圈儿么?”
大呲花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你就当它是匹马。”
吴潇道。
“嚯,那这是一匹胖马啊,伙食不错啊,吃这么圆。”
吴潇也乐了,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来,自己还真没这么开心过,可能只有跟大呲花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如此开心。
大呲花又是瞪着吴潇,说道。
"你不要嬉皮笑脸的,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这匹马,一匹有远大理想的马,一匹想成为天下第一的马。"
大呲花又在第一个圆圈前方画了一个圆圈,道。
“这是另一匹绝世好马,一日千里,驰骋疆场,你看到了这匹马比你强,自然要去追赶,想追上它,超越它。”
吴潇又是点头。
大呲花又在吴潇那匹马的后方画了一堆圆圈,又道。
“你后面这堆圈,就是你在意的人,你本来可以一直追着那匹绝世好马跑,甚至超越它,成为天下第一,可是呢,你一边想去追那匹绝世好马,一边又想停下来等那些累赘,你何时能成天下第一?你可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到头来,你一样都得不到。”
大呲花一番话,说得吴潇是哑口无言,他是真的有点迷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大呲花又说。
"你想成为第一,就得先放弃那些绊脚石,你想管那些绊脚石,只会让你进步缓慢,甚至丢掉性命。"
吴潇却是一皱眉,啧了一声,道。
“大呲花……你……最近是不是失恋。”
大呲花瞪大了眼睛,看着吴潇,却是冷哼。
"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你,你说谁失恋。"
吴潇嘿嘿笑两声。
"我是说,你是不是最近失恋了,心里空虚,开始研究哲学了。”
“失恋你的脑壳。"
大呲花骂完了吴潇,又接着道。
"你现在一只脚已经陷进泥潭了,还不抽身的话,你会很难过的。"
吴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却是摇摇头:"你能不能不要讲大道理,我这人很简单,大道理听不懂。"
大呲花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你真他娘的是只猪!"
吴潇却是笑着站起来,拍着屁股,道:"猪也好,牛也好,泥潭也好,深坑也罢,我既然接手了枫山派,那我就不能不管。"
"干!"
大呲花骂了一句,然后也站了起来,道。
"你再这样下去,会害死很多人的。"
吴潇却就此打住,道。
“我这次来是为了软筋香的解药,能不能帮我?”
大呲花又蹲了下来,骂道。
"你这人,真他娘的讨厌。"
吴潇回骂。
"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别人骂我讨厌。"
大呲花道。
“解药的确有,可是不在我这里。”
吴潇看着大呲花,眼神透露着一种怪异。
"我说,你是不是在骗我?"
大呲花摇摇头。
"我骗你干嘛!解药都在掌门那里,我哪里会有,而且,天下能解软筋香的那种药草已经被人搜刮一空,市面上你有钱也买不到。”
吴潇问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大呲花道。
"废话!因为就是掌门让我带人在各处收购那种能解软筋香毒的药草。”
闻言,吴潇一脸震惊,这大呲花,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早就听西南毒医说过,有人在江湖上收那种药草,没想到啊,西南毒医口里所说的人竟然会是大呲花?
"你要是不信就算了,我还懒得解释。"大呲花又说。
吴潇勉强挤出笑:"不……不用解释,我相信你,可是,你怎么会去做那些事呢?这不是你的为人呐!"
大呲花又看了看四周,道。
“你离开了天道门,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吴潇道。
“你快说啊,天道门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吴潇又是催促,大呲花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吴潇急得不行,又是喊道。
“匹夫!你已经成功引起爹的好奇心了,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歪三倒四来,我要你好看!另外,你去逛合欢宫嫖女人的事情,我也告诉宫飞燕!”
大呲花吓得跳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这个不能说,你敢告诉宫飞燕,我跟她的关系可就......"
吴潇摆摆手。
"快说啊,你不说的话,看我敢不敢!"
大呲花一听吴潇要拿这事情威胁,吓得立马就范,想了一下,说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黑水城的那段时间?”
吴潇道。
“我他妈从小在黑水城长大的,你能不能说具体一点。”
大呲花道。
“是你在黑水城破庙中鏖战各方武林人士的那次。”
吴潇想了想道。
“是有这么个事,那时候,我和轮回堂的林月联手,杀了不少人。"
大呲花摇头道。
“可惜,跟你并肩作战的人并不是真正的林月,她只是个冒牌货。”
大呲花有些得意,道。
“我如果不告诉你,你肯定不知道那个冒牌货到底是什么人。”
吴潇却说。
"我知道,她也是姓林,是轮回堂堂主林月的妹妹,叫做林日。”
闻言,大呲花一惊,猛的看向吴潇,道。
“怎么!你怎么知道的!”
吴潇淡淡道。
“我跟她打过麻将。”
大呲花一脸惊讶,又问道。
"你还跟她打过麻将?在哪打的麻将?"
吴潇也没打算隐瞒大呲花,淡淡道。
“一座深埋于地下的城市,他们都称呼那里为,地狱城。”
大呲花听吴潇说起往事,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大呲花咽了咽口水,道。
“你竟然已经去过地狱城了,原来,我以为你只是一只脚陷进了泥潭,现在看来,你整个人都已经陷进去半截了。”